“停停停,庞家的商队也要检查!”
小队长冷哼一声,朝左右拜拜头,瞬间七八位士卒就围了上来。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算庞家真是贩卖粮食,他也不信这船队中就没有夹带私货。
“你!吾主庞德公和黄太守私交甚笃,可别不识抬举!”
小队长急匆匆的脚步立刻慢了下来。
庞管家可不敢让小队长真来查,毕竟这船里,是真的没装粮食啊!
他下意识的左右瞟了两眼,随后跳下船头,不着痕迹的握住小队长的手。
“我们真是粮食,有黄太守手谕!”
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小队长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早说嘛,都是自已人,兄弟人,收家伙!”
“哈哈哈,公事在身,下次请兄弟吃酒!”
“一定一定!”
十来艘小船顺利通过水门,哗啦啦的进了城。
“呼!二叔,吓死我啦!”
狗子从船舵里钻了出来,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你小子,就这么点见识!”
刘三刀道:“快藏好,还没到地方呢!”
孙策大军此时已经过了赤壁,直扑夏口而来。
秋风萧瑟,卷起漫天水波,十数艘大船巍峨如山岳,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黄祖老儿,还不束手就擒?本州牧留你个全尸!”
孙策站在船头,命令手下士兵齐声喊道。
黄祖也上了城头,只是一看见下面密密麻麻的荆南大军,脸色阴沉似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没兴致和孙策打嘴仗,也没心思出城迎敌,只要拖个三五日,自已的援军就到了,但时候定要让这小贼好看。
但城下的叫骂声绵延不绝,黄祖实在是烦了:“你家爷爷项上头颅在此,有本事来拿啊!”
孙策也不继续废话,大手一挥,无数早就跃跃欲试的光头军踩着鼓点,极速朝城墙围去!
“放箭!”
黄祖冷哼一声,就凭这点本事,想要破城还差得远呢!
虽然孙贼的黄巾军果然如蒯良所言,成长十足,但自已有城墙作为依托,也不会怕了他们!
“继续,别停!”
马忠不停的在楼船上下达着命令,这段时间,他也算练出来了。
只是就算老主公留下的几位宿将都没在,怎么招也轮不到自已指挥吧?
仿佛看出了马忠的忐忑,孙策不由笑道:“放手去做,我相信你!”
“主公!”
马忠感动,却无以为报,谁知孙策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白衣渡江,这里也就你和周仓最配啦!
两方人马都是初入战场,士气正旺,从早间一直打到了下午。
“真晦气,妈的,这么打他们能受得了?”
黄祖还真没见过这么莽的,你就算信心十足,也不应该一上来就打个不停啊!
都不试探一下的吗?
这才第一天,总不会以为我这天下名城,长江之险要,能被你一个冲锋打下来吧?
欺我黄祖是三岁小儿吗?
“对面是谁在指挥?”
“应该是孙策!”
庞德公略做思索:“我看正是因为其人初掌大权,想独自打出一个大捷,所以才兵分两路,让程普、黄盖等老人服气吧!”
“年轻人果然气盛!”
黄祖不屑一笑:“那就是将我当成软柿子咯?也不想想他老爹是怎么死的!”
“等袁术大军到了,我要将他彻底留在这里!”
“将军不可大意!”
庞德公提醒道:“拳怕少壮,这家伙用兵就是一拥而上,想乱拳打死老师傅!”
黄祖趴在城头,看着密密麻麻的光头军,不由点点头:“三板斧而已,只要顶住今日,一旦这口气泄了,守城不足为虑!”
说话间,光头军又在奇怪歌声的加持下,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
庞德公额头不由冒出一股冷汗,竟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敌军攻势太猛,不行,我去召集城中大族的护卫,以防万一!”
作为一个文人,初次上战场被吓得进退失据,在正常不过,黄祖正想摆手拒绝,以他的军事眼光来看,这些光头军的确悍不畏死,但要说如此轻易就想上城头,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但庞德公所言,对黄祖有利无害,谁又嫌自已兵多呢?
如果顺利,还能将城中这股不属于自已的军事力量握在手中,所以黄祖立刻转变了话风。
“敌军果如庞公所言,凶悍无比,我军急需增援,急需增援!”
“太守放心,我这就去!”
庞德公深深施了一礼,便转身下楼而去。
庞德公急匆匆的回到自家宅院,又谨慎的左盯右看,确认无人跟随后,这才三轻两重的拍响了大门。
“二叔!”
“你呀,何必如此冒险!”
庞德公一脸无奈,面前之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庞统。
“就算真要决心投靠孙策,也不用亲自入城吧?”
庞统郑重摇头:“投靠不坚决,就是坚决不投靠,我们庞家可不是琅琊诸葛氏,没有三分的本钱,再说咱们所有家当都在南郡,跑也跑不了!”
“可我还是更看好袁术!要不留个后路?我已令你大兄出了夏口,只要一个命令,他就能给桥蕤带去夏口已破的情报!”
“不可!”
庞统面色大变,严肃道:“孙将军最恨两面三刀之人,而且只要帮孙将军夺取江夏郡,据汉江而守,袁术能打得过?”
“我看不见得,袁术看起来烈火烹油,却身处四战之地,犹如无根浮萍,东周末年,群雄争霸,合纵连横,死的最快的可是那些中原之国!”
“东南西北的群雄,对袁术来说就是脖子上的枷锁,他挣脱不开!再说咱们可不是颍川、汝南人,融不进去的!”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干吧!”
庞德公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16岁少年,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