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对着木头桩子一阵拳打脚踢,承重柱还没有什么事情,他自己的拳头己经有些血肉模糊了。
“要不要叫醒他,他不要把自己搞残废了。”这书童看起来清秀,气性还挺大的。
“没事,疼了他自己会醒。”
南宫明看着那个书童,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没醒,说明还不够疼。”
南宫明看着秦禽,“师父不是给了你一本跌打损伤大全吗?到时候你治他。”
秦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南宫明,“你真当那疯子是师父?”
南宫明的脑子好像又慢慢陷入混沌,他自言自语的说,“都无所谓的,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让我清醒的是他,让我混乱的也是他,想要认清这个世界,只能认他做师父了。”
“狗屁!”
顾明咆哮出声,再次一拳打在柱子上,他的拳锋处己经见了骨,他疼的满眼泪水,眼里全是血丝,但是依旧没有清醒。
“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帮我,背地里还不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缺德事情。”
秦禽好奇的看向顾明的方向,“他到底醒了没有啊?他刚才是在回答你的话吗?”
南宫明站起身走过去,查看顾明的情况,
这个书童陷入了更加疯魔的状态,他的手背上己经被嵌入了不少木屑的倒刺。
柱身上全是他自己的血迹和粘连的碎肉。书童打疯了,他脸上挂着痛苦的泪水,嘴角带着狰狞的笑容,似乎己经把自己的执念,打成了肉酱。
“说我抄袭?对!我抄了,我抄了你爸,我抄了你妈!我他妈把你全家上下祖宗十八代都抄了一遍!我他妈连夜抄了你全家!我紧赶慢赶把你全家抄了一遍又一遍!我一个人抄不过来,我还叫上我朋友过来一起抄!要把你全家上下抄烂抄透为止!”
“他好像,骂的比我还脏啊。”秦禽在旁观围观,他看着书童出拳的姿势,“虽然说是王八拳法,但是寸劲够,力道足,当书童可惜了,不如来我的拳馆练拳吧,有出息。”
这些形容词都是秦禽临时瞎编的,他主要还是为了和南宫明抢人。
“你要抢我的人?”南宫明斜眼看着秦禽。
“他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你跟他搞龙阳啦?”
阴阳怪气秦禽暂时学不会,恶心人,秦禽还是会的。
“我去你妈的!”南宫明刚想开口,顾明这边又骂上了。
“现在我们的烂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顾明发了狠的说,“哦,不对,是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告诉你,我己经在所有人心中埋了字。”
顾明的笑容更加的癫狂,“不玩我的游戏,有你后悔的。在我的规则里,我就是国王。这个拆字游戏,你他妈的不玩也得玩。你最好他妈的保住我的命,我要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顾明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固执的出拳。
“你们不是说这些拆字游戏没有价值,没有意义嘛?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个游戏的真正玩法。”
“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被我编进了故事里,你们每一个人的烂事都被我用一个字概括了。我写了你们的命,现在这些故事成为了畅销小说,读者记不住情节,但是子的住名字,只要我把他们的名字一拆,你们完了。”
顾明的脸上露出了十足的快意。
“我说过你们别惹我的,我不痛快,你们他妈的一个别想好过!”
“咔嚓”
终于,又一拳打出去,顾明把自己的指节打断了。
他疼的再也没有办法手握成拳,却依旧没有从执念中清醒。
他还在骂。
“无能,废物,狗比,一群吃老本的可怜虫,一群借尸还魂的狗畜生,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们他妈的就是一堆堵住旱厕的老顽固。”
顾明恨极了,手握不成拳头,就拿头去撞柱子。
“哎,这样下去不行吧,他别把自己折腾死了,”秦禽看这书童的状态越来越不对,怎么自虐倾向越来越严重了,“你也像点破我一样,点破他啊。”
“他给自己设计的困局太精巧了。根本点不破。那些文字形成的屏障,字粘着字,字连着字,打散了,还能组成新的一层,点不破。”
“这是优势,也是困局,他足够自我,足够独立,同时也足够孤独。”
南宫明画了一张安神符贴在了顾明的脑门上,顾明没一会儿就被抽走了全身气力,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可能是时机未到,现在还看不破,都疼成这样了都没有醒,也算是执念很深了。”
说到执念,南宫明想到了自己,他确实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有点不想看着另一个自己,无端的折磨自己,想着给他一点体面,看破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南宫明转头看向秦禽,“你背着他去医馆。”
“为什么是我?”秦禽不想被指挥,“你怎么不背,别学那个疯子一样,只知道指挥人使唤人。”
“这不是给师兄你制造机会嘛?你又有理由去医馆混脸熟了。”南宫明嘴角又勾起了笑意,“你不想见魏捕头?”
秦禽是想说不想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又知道自己说不了谎,一说谎就会被这只笑面狐狸戳穿。
“要我背着也行。”南宫明把书童扶起来,拉扯到自己身边。“我走了,你就守着书斋啊,不许跟过来。最近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我的书斋里有绝世修真秘籍,经常搞得我刚整理好的书架被翻得一团糟,甚至有偷书的。”
南宫明说着话,一边说,一边把顾明背在背上,“最近还抓了一个现行,我问他干嘛,他说沾点灵气都是好的,他要当小说里的修真大主宰,我也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南宫明背着人往外走,“你帮我守着啊,我带着他去看伤,顺便去见魏姐姐。”
秦禽一听见魏落英就浑身不对劲。
“等会儿!你站住!”秦禽把南宫明叫住。
“啊?什么事?”南宫明又恢复了之前的狡黠,他假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在秦禽面前装傻,耍弄别人玩。
“你帮我誊抄几首要背诵的情诗。我去送人。”
秦禽从齿缝间挤出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