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摇摇头,他不太想去理会为什么他们会替他应下这场宴会。
苏承见他不说话,心中暗暗骂了自已一句,随后拍了拍凌屿的肩头,“怪我,我不该说起这件事的。”
凌屿是不太喜欢,但是还没到不能提起的程度,就像这一次,他纵使不喜欢,却也多了几分理智,不然也不会就这么来了宴会。
思及此,凌屿转头问道,“情花宴什么时候开始?”
“你说宴会啊,那可有一会儿了,眼下这个时候只怕王公大臣们还在自家府中,还要过个一个时辰才会过来,随后才是宴会。”
凌屿微微沉思,看着不远处隐隐可见的御花园,忽然觉得没了意思,他道,“御花园的景色真能看上个一个时辰都不厌倦吗?”
诚然,这已是苏承认识凌屿以来听见他说的最有意思的一句话了。
苏承好笑的回他,“要么说呢,男女婚嫁之事,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事。”
凌屿不置可否,在他看来,是最无聊的事。
凌屿的到来,着实是御花园内最令人震动的一件事,几乎是刚到,不知多少怀春的女子都有意无意的往凌屿的身旁凑,苏承挑眉,“看吧,或许你觉得无聊,但她们,乐在其中。”
凌屿看了看四周,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后便往男子最多的地方走去。
苏承一下没跟上,看着他的背影,颇有些失落,“没劲。”
这样的事,自然是男子主动为多,到底女儿家守着一份矜持,即便真有意思,也不过眉目传情。
凌屿脚步直往男子最多的地方去,无疑是掐断了一众对他有意思的少女的春心。
不过倒也不算意外,凌屿这人,不对朝堂感兴趣,不对男女之事感兴趣,虽有些不可让人置信,可是他一直都是个如同仙人般的人,是以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这番作为,还是让一小部分人好奇。
就比如眼下,看着凌屿过来了,清侯世子乾意安便迎了上去,“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曾想三年的时间过的也快。”
乾意安和凌屿是同一届科举的进士,为人中规中矩,进了朝堂后一直在大理寺任职,加上清侯的名声,如今看来,仕途倒是也算坦荡。
凌屿和他曾是同一书院就读的同窗,又因为嘉王和清侯的交情,两人关系还不错。
大概是因为在大理寺操心劳命的缘故,相比于三年前的意气风发,乾意安虽依旧温和,但脸上却多了些疲惫,自然,也比三年前的少年郎沉稳。
凌屿笑,“好久不见。”
凌屿没什么变化,又因为云游在外的缘故,身上似乎比三年前还多了几分飘逸。
乾意安有些羡慕道,“想来外头的风光确实好,叫你这状元郎流连忘返,我瞧着你如今当真是越发有仙人之态了。”
苏承在一旁点点头,“是,估计要不是他这身子还有点重量,只怕真要飘着飞走了。”
乾意安忍俊不禁,“谁不羡慕咱们这位夏郎呢?”
凌屿面上始终是淡淡的笑意,不过倒真是让乾意安想起来了,“说来,梓安已经到了婚嫁之龄,今日参宴,可有心许的姑娘?”
这便是打探了。
凌屿不甚在意,“只是听闻御花园的风景好罢了,离开三年,说来这也是第一回见。”
苏承笑着调侃,“意安只怕是有心仪之人了吧!”
乾意安被戳中了心事,脸色有些泛红,随意应了两句便躲着走了。
凌屿挑眉看向苏承,苏承意味深长道,“他啊,去年和许家的二姑娘许思琴在狩猎宴上结了缘,互生爱慕,只是当日许思琴尚有孝期在身,不便结亲,于是便拖到了现在,三月前那许思琴的孝期满打满算着结束,却毫无两家结亲的音讯,只怕是等着今日情花宴上求陛下赐婚图个喜庆了。”
原来是这样。
凌屿看过去,乾意安的性子耿直,昔日也曾说过“业立家成”这样的话,满心都是头上那顶官帽,不曾想也会这样早早的结亲。
想着,苏承却突然捣他一下,他不解的回头,“怎么了?”
“你看,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