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先是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千篱,眼中满是惊愕、羡慕与不甘。有人悄声议论,言语中尽是对这天文数字般价格的咋舌;有人微微摇头,为自已没能拥有这般雄厚财力而惋惜。
拍卖师见无人回应,心中窃喜,立马趁热打铁,再次扯着嗓子高喊:“二十万两次!”
又一阵短暂的寂静后,拍卖师的脸上已经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嘶吼出最后一句:“二十万三次,恭喜这位大人拍得此件拍品!”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逐个崩出,伴随着拍卖槌重重敲下,清脆的声响瞬间穿透喧闹,如同给这场激烈的竞拍画上了一个决绝的句号。
拍卖还在继续,宽敞的拍卖场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拍卖师那激昂的声音不断在空气中回荡,一件件奇珍异宝依次登场,引得台下众人情绪高涨,竞价声此起彼伏,挥舞的竞价牌如同海浪中的风帆,密集而又充满激情。
然而,自拍下玉澜清后,千篱便似完成了此行的唯一使命,彻底没了参与后续竞拍的兴致。她依旧端坐在贵宾席那显眼的位置,脊背挺直,身姿优雅得如同雪山寒梅。只是此刻,她的目光变得清冷而悠远,对拍卖台上那些光芒璀璨的法宝、珍稀罕见的丹药统统视而不见。
周围不断有人为新登场的拍品发出惊叹,或是因错失良机而懊恼叹息,可这一切都无法再吸引千篱分毫。她仿若置身尘世喧嚣之外,静静地坐在那里,偶尔抬手轻轻整理一下衣袖的褶皱,或是微微转动一下手中温润的玉佩,举手投足间尽显淡然。
随着时间推移,拍卖渐近尾声,众人的热情却丝毫未减。而千篱始终维持着那份超脱的平静,只等这场拍卖会彻底结束。
终于,在众人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与或兴奋、或懊恼的呼喊声渐渐消散后,这场备受瞩目的拍卖会落下帷幕。拍卖师一路小跑到贵宾席,额头上还挂着因忙碌与紧张沁出的汗珠,他先是微微躬身,致以敬意,随后抬起头,脸上堆满职业化的笑容,目光热切地看着千篱说道:“这位大人,麻烦跟我去结一下账。”
千篱微微仰头,透过半面白玉面具看向拍卖师,眼神平静得仿若深不见底的寒潭,短暂的沉默后,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知晓。
起身时,千篱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世间万物的节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身姿挺拔,像是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仙人,举手投足间皆是与生俱来的矜贵。
只见她玉手轻抬,随意地整理了下袖口那繁复精致的绣纹,绣纹上的金丝在微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紧接着,她微微侧身,莲步轻移,衣袂随之轻轻摆动,带出一阵轻微的风声。这风声好似裹挟着一丝来自遥远仙境的清冷气息,引得周围空气都为之一颤。
她信步跟在拍卖师的身后,步伐不疾不徐。拍卖师不时回头,眼神中满是殷勤与讨好,而千篱仿若未见,只是目光平视前方,眼神淡漠又深邃,偶尔落在沿途展示的珍稀藏品上,但也仅仅是一扫而过,没有半分停留。
周围的宾客们都看直了眼,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位神秘贵客。有人好奇她的身份,有人惊叹于她的财力,更有人沉醉于她那遗世独立的气质。
千篱被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两扇厚重的檀木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馥郁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踏入其中,目之所及尽是奢华景象。
地面铺就着光洁如镜的汉白玉,每一块都打磨得毫无瑕疵,人走在上面,倒影清晰可见。房间四角矗立着精美的鎏金铜柱,柱身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瑞兽,张牙舞爪间透着威严。天花板上,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垂下,璀璨的光芒如繁星洒落,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
在房间的一侧,摆放着一套红木打造的桌椅,线条流畅,工艺精湛,椅背上镶嵌着各类宝石,散发着夺目光彩。另一侧,则是一排摆满奇珍异宝的琉璃柜,柜中陈列着数不清的珍稀物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房间内,还有几位修为颇高的侍女。她们身着淡粉色的锦缎长裙,裙角绣着灵动的花鸟图案,随风轻摆,仿若活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恭敬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训练有素的沉稳。她们微微低头,双手交叠于身前,见到千篱进来,整齐划一的行礼,齐声说道:“恭迎贵客。”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
千篱微微点头示意,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随后坐到了红木椅子上
落座瞬间,她微微调整姿势,脊背挺直,双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之上,动作优雅流畅,尽显大家风范。
身旁的侍女们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一位身形高挑的侍女,轻移莲步来到千篱身侧,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托盘,盘里是一套晶莹剔透的茶具。她手法娴熟地为千篱沏上一杯香茗,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萦绕在千篱鼻尖。
拍卖师看着千篱,脸上虽仍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可额头上已悄然沁出细密汗珠,他微微前倾身子,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多了一丝急切与试探:“大人,该结款了。”
千篱仿若未闻,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拈起茶盏,将其缓缓举至唇边。茶盏质地温润,映衬得她的手愈发莹白如玉。她轻轻抿了一口茶,动作舒缓优雅,似是在细细品味茶香,又似沉浸在独属于自已的世界里。那缭绕的热气模糊了她半张面具下的神情,让人难以窥探她的心思。
拍卖师见状,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几位修为颇高的侍女,期望她们能帮忙提醒一二,可侍女们依旧低垂着头,神色平静,仿若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