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篱却下意识地浑身一僵,瞬间侧身一闪,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毕竟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这般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涵玉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笑容也在脸上凝固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这小姑娘心性豁达,很快就恢复过来,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自我解嘲道:“哎呀,是我太冒失啦,少宗主莫怪!”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千篱见状,心中略感愧疚,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太喜欢与人接触。”说罢,
涵玉眨了眨眼睛,原本些许黯淡的眼眸瞬间又亮了起来,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小辫晃得像拨浪鼓,脆生生地回道:“少宗主,我明白的!您是做大事的人,肯定和我们不一样。我才不会生气呢,能跟着您一起历练,就是我最大的幸运啦!”说着,她还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坚定与自豪。
千篱嘴角微微上扬,感慨道:“你人真好。”
涵玉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这般称赞,随即脸颊泛起红晕,像熟透的苹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睛亮晶晶的:“少宗主,您过奖啦,我就是心里咋想就咋说。能跟着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话语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在那边的白云飞,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他身形矫健,几步跨到一块巨石之上,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着千篱和涵玉的方向张望,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忍不住催促道:“你们快来吧!再磨蹭下去,咱们可赶不上好时辰下山啦。”他的声音洪亮,在山谷间回荡,惊得旁边树上的几只鸟儿扑棱棱飞了起来。
涵玉听到呼喊,抬头望去,见白云飞那急切的模样,不禁莞尔,向他挥了挥手示意知晓了笑嘻嘻地回应:“来啦来啦,白师兄你别急嘛!”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小碎步跑得飞快。
白云飞站在巨石之上,翘首以盼,眼睛都快望穿了,远远瞧见千篱和涵玉的身影渐近,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利落地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地,激起一小片尘土,他忙不迭地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那儿叙旧到晌午呢。”话语里虽满是抱怨,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睛,却将他心底见到同伴的欣喜展露无遗,周身散发的那股子热乎劲儿,仿佛能驱散清晨的凉意。
待千篱走到近前,白云飞瞬间收了那副略带孩子气的模样,身姿笔挺,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脸上满是敬重,说道:“少宗主好,我叫白云飞。”
千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润有礼地回应:“白云飞,不必多礼,往后同行的日子,还望相互照应。”
一旁的涵玉看着白云飞,蹦蹦跳跳地插话:“急什么急?我们还有一个人没到呢”
千篱微微皱眉,神色间也透着几分疑虑,沉吟片刻后,她轻声说道:“莫急,兴许是路上耽搁了,我们再等等。”语气沉稳,让人莫名心安。
白云飞却没那么好的耐性,他双手抱胸,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嘴里嘟囔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到底懂不懂时间宝贵啊!”虽说抱怨连连,可眼神里还是透着对同伴的关心,他停下踱步,也跟着朝远处眺望,盼着那个迟到的身影能快点出现。
突然,一个人仿若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宗门口。他一袭华丽锦袍,衣袂飘飘,领口袖口都绣着繁复金线花纹,腰间束着一条镶嵌宝石的玉带,在晨曦映照下熠熠生辉。只见他左脚微微向前踏出,右脚脚跟踮起,右手潇洒地拿着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左手叉腰,脑袋微微扬起,摆出一副无比骚包的姿势,还故意拖长尾音说道:“大家久等了~”
涵玉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咋才来呀,这一路是被美景绊住脚了吧!”话语里带着调侃。
白云飞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此人一番,虽有些不满这迟到还爱显摆的做派,但出于同门之谊,还是闷声闷气地说了句:“可算来了,赶紧的,别磨蹭。”
千篱倒是神色未变,目光沉静地看着来人,微微点头示意,只是那眼底深处,也透着几分对这浮夸模样的审视,轻声道:“来了便好,既已聚齐,我们出发。”
孔常宣一眼望见千篱,整个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法,脚步定在原地,目光牢牢黏在千篱身上再难移开分毫。千篱身姿婀娜却不失英气,眉似春山含黛,目若秋水含星,肌肤赛雪,一头乌发束得利落,行走间衣袂轻拂,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仙味。
孔常宣看得心旌荡漾,暗自咋舌:他们也太不够意思,竟没透露半句少宗主这般绝美风姿!瞧瞧这模样,比春日繁花还要明艳动人。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瞅瞅自已身上精心搭配的行头,顿时觉得太过普通,悔意涌上心头,早知道该穿上那件威风凛凛、金线绣边的战袍,好歹能衬出些气势,不至于此刻在佳人面前如此失色。
好一会儿,孔常宣才回过神,忙轻咳两声,试图压下心底的慌乱,脸上扯出个略显僵硬的笑,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说道:“少宗主,在下孔常宣,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说话间,目光还是忍不住频频偷瞄千篱,那点倾慕心思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