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途听说,你就信了?"
杨峰心知,知晓内幕的人,早己见了阎王,在他看来,只要一口咬定,打死不松口,琉梦绝对拿自己没办法。
相反,自己等下还要找她算账,自己的这条胳膊,可不能白白的被砍掉。
"游凤鸡,你也不想想,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我会不知道内情?"
杨峰眼中透着一丝忧伤,仿佛瞬间老了许多:"若不是我福大命大没死了,或许,你们都不会知道真相!"
"是吗?"
琉梦依然单手持刀,刀尖首抵杨峰咽喉。
"当然是了!"
"可我怎么听说,当初你带队去执行任务,在抵达目标点后,你人却不见了踪影?"
见杨峰还想狡辩,琉梦根本不给他机会:"据我所知,你当时将众多兄弟带入埋伏圈,那些死去的兄弟,在毫无准备下,被人暗中出手,一一解决了呢?"
"谣言,绝对是毫无根据的谣言。"
杨峰带着一丝怒火,不答反问道:"你也不想想,那些人都是咱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那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对你来说,或许没什么好处,但对于某人来说,却也算是合情合理。"
说到这里,琉梦眼中怒火欲喷,满脸杀意的紧盯杨峰。
"想我姐妹三人,以三妹琉心姿色最佳。奈何,遇到一个贪恋美色的上位。"
"以丧彪脾性,强来不成,恼羞成怒,因此,设计圈套,欲除三妹而后快。"
说到这里,琉梦眼中怒火更盛:"三年来,我求过你丧彪无数次,想要让他帮我找出当初杀我三妹的势力,可他却每每以无数借口搪塞。更是想要霸占我的身体。"
"若不是我机警,怕是连我都惨遭毒手!"
闻言,杨峰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更是翻起惊涛骇浪。
杨峰想不明白,琉梦是怎么知晓这些内幕的。
这个世上,琉心的死因,唯有他和丧彪知情。
自己就不用说了,守口如瓶,三年来,自己从来没和任何人提及过有关此事的话题。
杨峰相信,作为始作者,副将不可能自己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除非他脑袋秀逗了,非要给自己找麻烦。
可杨峰实在想不明白,琉梦是怎么知晓内情的。
而且,琉梦口中所说,与真相相比,确实只字不差。
"小梦,你应该清楚,副将为人,一向张扬跋扈,这些年来,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有些人,最愿意看到得,就是咱们和副将之间产生隔阂。"
因流血原因,杨峰脸色早己异常苍白,若不是他苦苦支撑,想来,他早己轰然倒地。
可杨峰此时又怎么顾得上许多,倘若现在不和琉梦说清楚,不止自己性命不保,搞不好,此事也会牵出丧彪。
"可以说,在咱们十二人之中,你的身手,名列前茅。副将更是把你当做他的左右手。这些事,别有用心的人,自然会查得到。"
"诚然,即便是现在,别有用心之人,亦是希望你和副将出现隔阂,最好拼个你死我活。"
"倘若真的如此,最终,不过是成全他人之美。"
"呵呵,是吗?"
杨峰心头一惊,一脸难以置信的扭转着僵硬的脑袋,目光缓缓看向一旁早己起身的无心。
此时的无心,早己将捆负他的绳子解开,手中,早己捡起自己断臂握着的那把血牙刃。
杨峰震惊的不是此事,而是刚刚无心的声音。
此前,无心还是男人声音,而此时,竟变成了女人声音。
最主要的是,这个声音,自己还挺熟。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她己经死了。"
杨峰像是活见鬼一般,眼中满是惊恐,身体不由自主的猛然向后退去。
虽说是夜晚,但无心的长相,杨峰还是能分辨的出的。
无论怎么看,眼前之人身上,没有一点那个人的影子。
可杨峰确定,自己绝对没听错,刚刚的声音,就是那个人的声音。
妩媚,妖娆,声可酥骨,如痴如醉。
那个声音,只要听一遍,便会烙印骨髓。
"咯咯咯!"
"怎么,老家伙,认出来了?"
"没错,我就是早己死去多年的琉心!"
杨峰的反应,无心看得真真切切。
看到杨峰惊恐的面容,无心眼中恨意拉满,更多的,则是痛快。
见杨峰活见鬼一般,无心单手握刀,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脸颊:"为了复仇,我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
"你可知道,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为了复仇,三年来,我日日夜夜饱受痛苦煎熬!"
"为了复仇,我偷师学艺,惨遭无尽摧残!"
"这一切,都是拜你和那个该死的丧彪所赐!"
看着杨峰依然不信的模样,无心一把撕下上衣,顿时,春光乍泄。
然而,衣服里面,和男人无异。
无心指着自己的胸膛,厉声喝问:"还记得这个枪眼吗?"
"为了让自己牢记这个仇,我特意留下这个枪眼,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报仇雪恨。"
"没错,这个枪眼,就是当初你打的那枪。"
"三年来,我日日夜夜欣赏着这道伤口,期盼早日归来,让你好好的看看。"
"哈哈哈!"
夜空中,充满着无心放荡的笑声。
一声怒吼,顿时传遍整个森林。
"没错,我就是早就被你打死的琉心。"
"我就是那个被我埋入土坑中,又从鬼门关爬出来的琉心。"
"为了这一刻,我可是盼了三年之久,今天,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还不待杨峰从惊愕中醒来,顿时,左臂之上,再次传来一股锥心之痛。
"啊!"
"我的胳膊。"
"该死的,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多开几枪。"
琉心的话,如景重现。
显然,杨峰己接受现实。
"呵呵,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
琉心眼中透着浓郁的嗜血之色,面部却是反常的平静。
她想过无数次复仇的情景,想过自己会因见到仇人之后而暴走。
却从来没想过,手刃仇人,自己却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