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沉染只认为,自已认为的江晚予,是因为谢应诀的原因,若不是那个魔鬼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怪就怪他发现的太晚了,不过还不算太迟。
他不会任由她这样下去。
宗门内比后,他自然会将自已这个徒儿,掰回征途。
索性,那些不堪入耳大逆不道,不敬师长的话,他一句未听进去。
“你放开我,你干嘛?你有病啊?!”
江晚予怒火上窜,手突然就被狗比男主抓住,硬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他无视了她的挣扎。
应当说,他根本就没将在闹脾气的小徒弟放眼里。
不远处,一袭碧绿色衣裙的身影僵在原地,拳头攥紧,嘴唇死咬到发红,满目阴毒又嫉恨。
周妩不知道盯着那两道亲昵到已经牵着手离开的两人有多久,她只觉得自已整个人心都是发寒的。
这几日师兄都是心不在焉的,和自已待着,也总是望着一处愣神。
她装作不在意,可今日亲眼所见的,她不能不在意了。
那个贱人,是不能留了。
今日的内门小比,李嫣然一直心有不安,直到周妩派人寻她,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她极力忍着哆嗦,行了礼:“弟子见过师尊,不知师尊找弟子,是因为何事?”
四周僻静,没什么经过的杂役和弟子,风声呼啸而过,都显地诡异而惊悚。
周妩背对着她,那袭碧翠色衣裙摆,温雅大方,李嫣然垂下眼眸,掩去了眼里的讥讽。
找她能有什么好事呢,无非就是让她做些除掉眼中钉的事罢了。
果不其然,片刻就听到她那无比能装的师尊说:“今日内门小比,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江晚予从台上下不来。”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下不来,便是要了江晚予的命。
李嫣然应了声:“是,弟子明白。”
她厌恶江晚予,但这么多人面前动手,是觉得所有人蠢不带脑子吗?
周妩根本没考虑过她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件事的后果会如何,也对,她本来就是她的一条狗而已,又怎么会考虑她一条狗的生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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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予很憋屈地来到了校场,内门小比是在校场举行。
此时比武台上已经有弟子开始比了,台下围满了无数数不清的弟子。
今日的江晚予没有穿内门弟子的服饰,不是她没穿,而是几日前去见谢应诀,出来后都来不及换就被狗比男主弄到思过崖反省了。
她现在还是几日前的那身偏紫藤色的衣裙,和内门弟子云白色相差很大。
几位男配师兄早在一旁等候,见到是荆沉染带着江晚予过来的,三人脸上都闪过诧异,忙行礼:“师尊。”
荆沉染淡淡颔首,身影便出现在了观战台上正中间的位置。
“师妹怎么是和师尊一块过来的?”裴君泽敛下脸上的情绪,状作温和无意地询问。
江晚予没什么好脾气,也没有应付这些人的耐心,揉了揉被抓的发疼的胳膊,才语带郁气地开口:“问我干什么,问你的好师尊去啊。”
她想来的吗?
不是那狗比男主听不懂人话,硬将她带过来的。
语气冲,带着郁气,似心情不太好,裴君泽听出来了,又瞥见她揉着胳膊的动作,神色一紧,忙问道:“手怎么了?”
江晚予压着心里那股要喷出来弄死狗比男主的火气,敷衍道:“好的很,断不了。”
裴君泽噎了下,还想在问什么,江晚予已经绕开几人,往另一处走去了。
内门小比,笑话,她不比了。
能耐她何?
原著中,这场景可是有不少坑等着女主的,顶了女主身份的江晚予,要是上场了,难免可能挨着跳进坑里去。
“师妹,你去那?马上就轮到你上场了。”见江晚予转身,裴君泽一把将人拉住。
李嫣然站在几尺距离,一个人站在那,没有存在感似的,似谁都没注意到她阴冷地目光,落在了裴君泽和江晚予牵住的手上。
垂在身侧的掌心,险些没抓破了皮。
谁不知道她爱慕裴君泽,江晚予是怎么敢的沾染她的人的?
她到底哪里来的脸面,不是跟自已的师尊不清不楚吗,怎么又勾上了裴君泽。
贱人就是贱人,不要脸到了极致!
李嫣然是忍住了才没往上冲去,将那两个人牵着的手,推开的。
江晚予感觉有道阴凉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等她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随即,视线落在了裴君泽抓着她手腕上的那只手,不悦挑了下眉。
裴君泽也发觉自已有些无礼,歉意笑了笑才松开手:“抱歉师妹,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能离开。”
江晚予觉得这个大师兄裴君泽是真的越来越碍眼了,没看出她是要溜吗?
没一会,就听到了台上有人喊:“下一位,江晚予对李嫣然。”
“到你了师妹,不要怕。”陈洛衍从旁边走过来,温笑着安抚。
江晚予目光没什么温度地扫了他们一眼,拿出了自已的木剑,上了台。
这些个碍事的,是真的碍眼又碍事。
“这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江晚予吧?”
“既然和李嫣然对上了,我听说李嫣然修为已经到达了筑基圆满了,江晚予还是在筑基初期呢。”
“有些悬。”
台下议论纷纷起来,台上寂静。
李嫣然视线瞥见江晚予手里的木剑后,眸色深了几分:“江师妹,请。”
来的匆忙,在思过崖有人盯着,江晚予根本来不及吃压制修为的丹药,连伪装成其他修为的丹药也没有吃。
想到此,江晚予眼里划过几分烦躁。
没办法了,随便应付之下,按照原文剧情,女主在内比后,输惨了。
秉着划水的态度潦草应付几下,可跟李嫣然过了几招后,发现对方招招狠,都朝她致命的弱点下手。
江晚予眯起了眼,态度端正了些。
“李嫣然那把是上品灵剑吧?怎么江晚予就一把木剑?”
“亲传弟子这么寒酸?就一把木剑?”
台下的议论声影响不到江晚予,但在台下站着的几位师兄,听到这些声音,心里顿时都不是滋味起来。
他们也是才注意到,江晚予手里拿的是木剑,她拜师这么久,连把衬手的灵剑都没有吗?
几人本能默契的视线看向了观战台上的师尊。
修为到化神境界的荆沉染,自然也听到了台下弟子的议论,眸色沉了些。
旁边的副宗主忽然戏谑出声:“宗主的亲传弟子是有些寒酸啊,我记得江晚予拜入宗主门下有六年了吧,怎么没有把衬手的灵剑?”
其他长老也附和了声。
亲传弟子拜师后,身为师尊者,都会赠一把灵剑给自已的徒弟。
可他们没想到啊,看似风光的宗主,日子竟拮据到了如此地步。
周妩坐在荆沉染身旁的位置,善解人意为他说话:“师兄身为一宗之主,忙起来怕是忘了吧,但内比结束后,师兄自会寻把灵剑给那小徒儿的。”
这些长老都非常给周妩面子,笑笑应付,到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副宗主冷哼了声,满脸阴阳怪气:“师妹倒是挺关注宗主的,宗主忙不忙,师妹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们三人是师兄们,在师尊眼里,从来只要荆沉染的影子,而他这位师妹,眼里也只有荆沉染,永远看不到他这个二师兄。
今日的内门小比,他那个小徒弟,明显就是不怎么上心,还忙,忙个屁,忙着跟她花前月下才是吧。
找这么些烂到底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做什么,谁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
副宗主不满荆沉染很久了,能挑出他一点毛病来,他自是不会错过一点机会。
周妩脸色变了变,略含警告似的抬了眼,扫向副宗主:“二师兄,适可而止,今日内门小比,不要让弟子看了笑话。”
听言,副宗主怪笑了声,满目讽色:“到底谁让弟子看笑话,不是咱们的宗主吗?在怎么不重视自已的徒弟,好歹面子功夫要做到,江晚予是他的亲传弟子吧?你看她那样,有那一点像亲传弟子?”
见周妩越来越冷下去的脸色,副宗主收回了目光,余光扫了眼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荆沉染,心情痛快了,也没在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