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艾妮心情不好的时候,豆妈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说给艾妮听,反而迎来的是妈妈嫌弃的表情与不耐烦,到底是我的无理取闹,还是父母的教育方式不够温和,这是一个被反复拿出来做比较的问题,如果由客观的角度来看,双方都有责任,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除了受父母的责骂,艾妮在外面,也遭受了很多的冷眼和嘲笑。
艾妮总是误导老师说的话,在前一天下午放学前,老师说明天要好好休息。艾妮误以为老师是在认真的给我们下达指令,明天不用上课,谁知道,第二天,豆妈说,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学。我就说,老师说了,今天休息,意思是不用上课。豆妈半信半疑地说,不可能,今天又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你去看看其它学生是不是也不用上学。
果然,艾妮一去到同学家里,只看到了一个阿嬷,她说,小曼她们去上课了。原来是艾妮搞了个大乌龙事件,听不出来老师的“真”话,读书读得很认真。
然而这个乌龙事件是双数的,本来是周末却背着书包去上课,艾妮走到那条小路,经过小卖部时,店铺阿姨就无可奈何地说,怎么有这么傻的妞儿,用不用上课都不知道。这时候艾妮突然记起来了,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延伸到整张脸,红得像一个猴子的屁股,弱小的心灵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心想,我又没做错什么呀,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真的是好可怜呀。
在学校,在下课期间,大家都在玩耍,艾妮也想加入她们,但只敢在旁边观看,过了一会儿,糊里糊涂的,老师拿了一个桌子,挂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是谁说的,刚刚的玩耍是由我带头的,我是“始作俑者”。我还没把这件事情给捋顺思路,现在就站在这个“受刑台”上,罚站示众,还被他们扔了硬币上来,感觉我己经是成了一个千古罪人了。
古装戏里就这么拍的,没想到会发生在心智未开的艾妮身上,这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是多么惨烈的一个奇耻大辱。呜呼呜呼,哀哉!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小时候就被烧坏脑子的男生,他比我大几岁,大家都叫他安仔,在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也被他爷爷带来了学校,我们都对新来的小伙伴,充满了好奇,经常会去看他写的作业,字是歪歪扭扭的。他说话就像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一样,只会“呀呀、哦哦、呼呼”这些发音简单的语气词。他爷爷,我们村里叫他阿公,阿公对他是不离不弃的,从小时候就照料到现在成年,我对生活中这类残疾人,与他们家人的相处模式,是了解甚少。阿公是以养牛、猪为生,安仔每天都跟着阿公,自然而然地学会了一点养牛的方法,而且他还学会捡废品去卖,可以说比一个健康的人还勤奋,每天都很积极乐观地劳动。
但艾妮也时不时地想起,当时在放学路上,好好地走着路,突然被安仔推倒在一个水沟里,当时处于崩溃状态的我,稀里糊涂地跑回了学校,找到女老师,她带我到小房间里,让我把衣服给脱下来,她就开始拧衣服的水,我一边回想当时的场景,一边嗷嗷大哭起来,女老师说,别哭了,现在你很安全,老师陪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