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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靳言靠向椅背，姿态放松：“当然，不过...”他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贵司提供的算法参数似乎有所保留，这部分加密协议，我们需要更透明的...”
沈昭宁心头一紧，这正是星耀项目的核心机密，顾少卿特意嘱咐过要谨慎处理的部分。
“这部分加密涉及我司专利技术。”她冷静回应，“在签订正式合作协议前，我们无法提供更多细节。”
“连对我也不行？”陆靳言半开玩笑地问，眼中却闪着锐利的光，“阿宁，你知道我的为人。”
沈昭宁感到一阵窒息，陆靳言正在用他们过去的亲密关系施压，试图获取商业机密。
而更可怕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妥协——这就是陆靳言对她的影响力，即使过了五年，依然如影随形。
“陆总。”顾少卿突然站起身，走到沈昭宁身旁，“天宇集团的技术保密流程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如果您坚持要了解加密细节，我们可以先签署保密协议和意向书。”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沈昭宁肩上，力道不重却充满宣示意味。
沈昭宁感受到一股暖流从那触碰处传来，给了她继续对抗的勇气。
陆靳言的目光在顾少卿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笑容微冷：“当然，按流程走。”他转向沈昭宁，“不过阿宁，会后能单独谈谈吗？关于...过去的事。”
会议室鸦雀无声，沈昭宁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待她的回应。
“抱歉，陆总。”她听见自己说，“会后我要准备明天董事会的材料。如果您有项目相关问题，可以随时通过正式渠道沟通。”
陆靳言眯起眼，似乎没预料到会被拒绝。
片刻沉默后，他轻笑一声：“好吧，不过...”他推过来一张名片，“我的私人号码没变，随时欢迎。”
会议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技术团队讨论细节时，沈昭宁的思绪却飘回五年前——陆靳言在毕业典礼上单膝跪地，他说，“阿宁，我今生非你不娶。”那枚京都买的尾戒，是他唯一留下的纪念。
“沈特助？”李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陆总在问数据迁移的时间节点。”
沈昭宁迅速调整状态，专业地回答了技术问题。
但整个过程中，她能感觉到陆靳言的目光如影随形，以及顾少卿在角落投来的锐利视线。
会议结束时，陆靳言故意最后一个离开。
他走到沈昭宁身边，压低声音：“手包里有个U盘，是我们以前的照片。希望你喜欢这个...重逢礼物。”
沈昭宁僵在原地，陆靳言趁机俯身，嘴唇几乎擦过她耳垂：“我回来了，阿宁。这次不会放手。”
没等她回应，陆靳言己经大步离开。沈昭宁颤抖着打开手包，里面果然躺着一个银色U盘，上面刻着她和陆靳言名字的首字母——五年前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还好吗？”顾少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昭宁迅速合上手包，转身勉强一笑：“没事，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
顾少卿沉默片刻：“U盘别插公司电脑。可能有木马。”
沈昭宁惊讶地看着他，顾少卿的敏锐总是超出她的预期。
“我送你回去。”他说，“今天别加班了。”
沈昭宁想拒绝，却发现自己精疲力竭，与陆靳言的重逢耗尽了她的全部防御“好。”她轻声答应。
走出会议室时，她注意到顾少卿的目光扫过她全身，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这个细微的关怀举动，比陆靳言的所有花招都更让她心头一热。
电梯下行时，沈昭宁望着镜面墙壁中自己和顾少卿的倒影。
一个疲惫不堪，一个冷峻警惕。而那个U盘，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她手包的底部。
沈家老宅的卧室里，沈昭宁蜷缩在飘窗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照亮她苍白的脸。
那个银色U盘插在接口处，文件夹里整整齐齐排列着数百张照片——全是她和陆靳言。
指尖在触控板上颤抖着滑动，一张张笑脸从屏幕里跳出来刺痛她的眼睛。
京都清水寺前的拥抱，校园樱花树下的亲吻，毕业典礼上他单膝跪地为她戴上那枚尾戒的瞬间...
“阿宁，我今生非你不娶。”
记忆中的声音如此清晰，仿佛就响在耳边。沈昭宁猛地合上电脑，但己经太迟了——泪水决堤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睡衣前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