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仪式结束后,唐宇牵着沈昭宁的手走向停车场。
“宁宁,奶奶特意嘱咐,今天家宴一定要带你回去。”唐宇帮她拉开车门,语气温柔,“她念叨你好久了。”
沈昭宁系好安全带,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姥姥那边...也去吗?”
唐宇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都去。放心,有我在。”
车子驶向唐家老宅,沈昭宁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加快。她知道,今天这场家宴,注定不会太平。
唐家老宅
古朴的西合院张灯结彩,门口停满了各式豪车。沈昭宁刚下车,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宁丫头!可算来了!”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快步走来,正是唐宇的奶奶。
她一把拉住沈昭宁的手,上下打量着:“瘦了!是不是小宇没照顾好你?”
“奶奶...”唐宇无奈地喊了一声。
“奶奶好。”沈昭宁乖巧地问候,递上准备好的礼物,“这是给您带的灵芝孢子粉。”
“哎哟,还是宁丫头贴心!”唐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转头朝院里喊,“老头子!快来看你孙媳妇!”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唐家奶奶这边的亲戚纷纷围上来,这个夸沈昭宁气质好,那个赞她懂事,气氛其乐融融。
“宁宁啊,”唐奶奶拉着她的手不放,“五月订婚的时候,奶奶给你准备了一套翡翠首饰,保准你喜欢!”
沈昭宁眼眶微热:“谢谢奶奶。”
正当众人寒暄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从正厅传来:“人都到齐了?开席吧。”
沈昭宁抬头,看见一位穿着绛紫色旗袍的老妇人站在台阶上,正是唐宇的姥姥。
她身边站着几位中年妇人,目光挑剔地打量着沈昭宁。
“姥姥。”唐宇上前一步,将沈昭宁护在身后,“我们来了。”
唐姥姥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进了正厅。
宴席开始后,沈昭宁被安排在唐宇身边。奶奶这边的亲戚不断给她夹菜,嘘寒问暖;而姥姥那边的人却始终冷眼旁观,偶尔交头接耳。
“听说她之前和陆家那孩子谈了五年...”
“小宇为了她,跟B市文家那丫头分了...”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这些窃窃私语虽然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断断续续飘进沈昭宁耳中。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夹着的虾仁掉在了桌上。
“宁宁?”唐宇关切地握住她的手,“不舒服?”
沈昭宁勉强笑了笑:“没事。”
“小宇啊,”坐在姥姥身边的一位中年妇人突然开口,“听说你这次是请假回来的?部队没意见?”
唐宇放下筷子:“三姨,我按规定请的假。”
“为了个开工仪式专门跑回来,”三姨意有所指地看了沈昭宁一眼,“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唐奶奶不悦地打断,“孩子们的事,我们长辈少插嘴。”
“我这不是关心小宇嘛。”三姨撇撇嘴,“毕竟他以前可从不会为了这种事耽误工作。”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凝固。唐宇的脸色沉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宇!”唐姥姥皱眉,“少喝点。”
“姥姥,我高兴。”唐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和宁宁的新家今天开工,值得庆祝。”
一杯接一杯,唐宇的脸渐渐泛红。沈昭宁轻轻按住他的手腕:“别喝了...”
“没事。”唐宇冲她笑笑,眼神己经有些迷离,“我今天开心...”
宴席过半,唐宇己经醉得厉害。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着酒杯:“我...我要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看向他。
“五月十八日,”唐宇大声说,“我和宁宁正式订婚!到时候...嗝...所有人都要来!”
沈昭宁慌忙起身扶住他:“宇哥,你喝多了...”
"我没醉!"唐宇一把搂住她的腰,"宁宁...我最爱的宁宁..."
姥姥那边的亲戚纷纷露出嫌恶的表情。唐姥姥沉着脸起身:"送他回房休息。"
几个堂兄弟刚要上前帮忙,唐宇突然开口:“不必了,今晚我不在老宅住,宁宁送我回公寓即可。”
深夜,唐宇公寓
沈昭宁安顿好醉酒的唐宇,轻轻关上房门。
沈昭宁勉强笑了笑,走出唐宇公寓,夜风拂面,带走了些许闷热。
沈昭宁深吸一口气,正要叫车,手机突然响起。是顾少卿发来的消息:
“需要接你吗?”
沈昭宁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最终回复:“不用,谢谢。”
她关掉手机屏幕,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却照不亮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树影下。
车窗半降,露出顾少卿深邃的侧脸。他看着沈昭宁上了出租车,才缓缓升起车窗,对司机道:
“跟上去,别让她发现。”
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护送着前方的出租车,一路驶向沈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