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英栋不同,顾长清完全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他是真的对武功一窍不通,除了当时考官要求必须掌握的一些基本招式外,其他的他是一概不知。
也正因如此,当他被迷晕并偷走之后,即使后来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成为了他人的囚徒,也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任人摆布,换上婚服,被人精心打扮得香喷喷的。
而太子派来的人,可以说是太能干了,也可以说是太不能干了,明显思虑不全。
李知妍的行程安排得完美周密,这几天的速度快如闪电,行驶的路途极其遥远。李知婉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公主,她根本没有那样的身体素质去承受如此高强度的速度,加上她也没有那种迫切想要到达目的地的心理。
所以,当她终于抵达那个地方时,十分戏剧性的和李知妍之间仅仅只有前后脚的差距,而且还是她更慢一些。
她坐在马车里,眼睁睁地看着李知妍急匆匆地走进那座宅子,心中的不甘快要撕破自己的胸膛。
她紧咬着嘴唇,双眼充满了愤恨,双手紧紧攥着窗帘,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上面。
但无论她怎样用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最后,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身体也随之软了下来,原本挺首的背脊瞬间弯曲,就像一只被抽走了虾线的虾。
罢了,一步之差,步步落后。
她不要了。
……
李知妍步入宅子,守着的人立马过来,“什么人!”
话音刚落,李知妍身后的黑衣人一跃而起,霸气入场,和对面的人对打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笑道:“公主去救驸马吧,这里交给我们。”
李知妍没有犹豫,朝着守着的人最多的屋子方向走。
她疾步走着,李知简派过来的人便帮她解决前面的人。
这座宅院显然是用心装扮过,朱红的瓦,雪白的墙,贴着红喜字纸的窗,屋门前挂着红灯笼,各处摆着盛开的红花,两树之间还拉着红绸,一片喜气。
推开门走进屋里更是婚房的布置,路过一层层红纱来到寝室就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绳子绑着他的双手,系在床顶上,使得他的身体被大面积地暴露出来。
他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质地细腻,轻柔地贴合在他并不宽厚的肩膀上。
嫁衣的腰身部分被巧妙地收紧,用一根红色的腰带系住,上面坠着精致的流苏,腰肢纤细如柳。红盖头柔柔地垂在肩膀上,更让人期待盖头下人的容颜。
一瞬间,李知妍对思绪回到了自己婚嫁那天,那天顾长清好像也穿着这样的衣服,不过当时红盖头是盖在自己头上的。
此刻,若不是他的双手被绑住,便以为他是一个等待新娘的娇新郎。
这般想着,李知妍的心情冰冷到了极点。
李知妍看向从自己进门就一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男人,眼神复杂,如此困境,她若来不及,他是会顺从还是会反抗呢。
只有李知妍自己知道,他不管顺从还是反抗,只要他被别人得手了,李知妍都不会再待他如初,装也装不了。
她会嫌弃,会抛弃他。
幸好……她赶上了。
李知妍上前将红盖头掀开,没有先看他的眼神,而是被他咬到流血的红唇吸引了全部视线,当即一愣。
随即对上他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情感相当复杂。
羞愤、恼怒以及刚生出的惊喜与依赖。
顾长清的发髻被精心地梳成一个低垂的样式,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更添了几分柔弱。耳畔的珠花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个风格的男人就像易碎的水晶花,让人怜惜。
在青云,凡是有点地位的人都会选择梳高发髻,因为代表着节节高升,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顾长清梳着低发髻的样子,竟如此妙。
李知妍回过神,忙为顾长清解开束缚。顾长清一下扑进她怀里,声音都在发抖,“李知妍。”
“没事了没事了。”她连忙抱住他,一下又一下拍背安慰。
外面打斗交锋的声音渐渐变小。
她柔声道:“别害怕,你找找这里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我出去看看。”
顾长清嗯着,眼底还有未消退的脆弱。
李知妍打开房门就见李知简带来的人己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那群绑了顾长清的人被打断节节败退。
最后被逼的不行了,几个人都有了自尽的想法。
但李知简派来的人确实不简单,当即卸了他们的下巴与西肢。
她想起平日里不怎么爱出头的三皇兄,没想到他深藏不露,手底下培养的人都是不错的。
李知简派来为首的人上前拱手道:“三殿下吩咐,让我们务必保护好公主周全,如今贼人己被制服,请公主示下,我们全权听公主安排。”
李知妍点头,看向那些绑匪,目光冰冷。
这时,顾长清换好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如今镇定许多了,李知妍忙走过去,拉过他的手。
“呵,竟派来私养的死士来,准备的还真够周全的。”
这显然是问不出来了,死士出动,非成功即死,是不可能撬动他们的嘴的。
不过在青云朝有一个规矩,只有贵族才能圈养死士 ,数量上也有着严格的规定。
看这些人数,那觊觎顾长清的人起码也得是个二品以及以上的人物才行。
“转告三皇兄,此次他的恩情本宫记住了,以后一定还。”李知妍的声音冰冷,“现在,免得他们几个到时候毒病生生折磨而死,劳烦你们把他们解决了吧。”
男人一愣,“杀了?不查真凶?”
“我知道是谁,回去收拾她。”李知妍笑,眼底一片冰冷。
“不留一个回去带话?”
“回去我亲自说。”她朝男人一笑,声音温柔,“麻烦都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