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夜幕再次降临，“柳记奶茶店”的粉紫色霓虹招牌准时亮起，在渐浓的夜色中散发着廉价而温暖的光芒。新装的落地玻璃窗光洁明亮，映照着店内温暖的灯光和零星顾客的身影。
卫苏凝瑶己经换上了一套柳姨找来的、相对合身的旧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依旧在店里“帮忙”。她的动作比白天稍微流畅了一些，但依旧能看出隐藏的僵硬和小心翼翼。主要负责一些简单的清洁和辅助工作，比如擦拭客人离开后的桌子、清洗杯子（在公孙柳的监督下）、补充吸管和纸巾。每当公孙柳的目光扫过她，她都会下意识地挺首脊背（牵动伤势带来剧痛也咬牙忍着），冰魄般的眸子里充满了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柳姨下午来过一次，看到店里多了个气质不凡、却肯干脏活的“远房表妹”，虽然有些诧异（自家那闷葫芦侄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表妹了？），但也没多问，只是乐呵呵地夸了句“姑娘真勤快”，又叮嘱公孙柳别累着人家。
公孙柳依旧是他那副“咸鱼”模样，慢悠悠地调着奶茶，擦着柜台，偶尔应付一下客人。对于卫苏凝瑶的“工作”，他既不表扬，也不批评，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临时工。
深夜十一点，最后一波客人离开。卫苏凝瑶强忍着疲惫和伤痛，开始进行打烊前的清扫。她先是用扫帚仔细扫了一遍地面（避开了那个角落里的黑色垃圾桶），然后又拿起拖把，认真地拖着地。动作依旧有些笨拙，但非常仔细，不放过任何角落。
公孙柳则拿着那块万能抹布，进行他雷打不动的最后擦拭流程——柜台、操作台、冰槽……动作稳定专注。
店内只剩下拖把摩擦地面的水声和抹布擦拭的细微沙沙声。
卫苏凝瑶拖着地，慢慢靠近了那个位于角落的黑色大号垃圾桶。一股混合着奶茶残渣、腐烂水果和淡淡酸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微微蹙眉，并非嫌弃，而是本能地感到一丝……不舒服。仿佛那桶里藏着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她想起昨夜被公孙柳随手丢进桶里的那张暗金残页。那张蕴藏着《九幽镇狱真章》气息的至宝，此刻就淹没在这些污秽之中。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清理这个垃圾桶？作为“店员”，这是她的职责。但……前辈没有吩咐，她不敢擅自做主。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对那个垃圾桶……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就在这时，公孙柳擦完了柜台，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这边，落在了那个垃圾桶上。
卫苏凝瑶心中一紧，立刻站首身体，如同等待命令的士兵。
公孙柳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擦拭着榨汁机的按钮。没有指示。
卫苏凝瑶微微松了口气，但心底那丝莫名的忌惮并未消失。她决定暂时不去动那个垃圾桶，继续拖其他地方。
她拖着地，背对着垃圾桶。因此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刹那，桶内深处，那张被污秽覆盖的暗金残页，其边缘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如同毒蛇之瞳的幽暗光芒。
而是一种……更加内敛、更加深沉、仿佛在污秽中完成了某种蜕变的……**暗红色微光**！如同凝固的、污浊的血痂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