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智慧点拨

母亲转入普通病房后，程远请了长假专心照顾她。公司那边，三江项目最终被张明德搞砸了，德隆投资抢走了这个大客户。赵总打来电话，语气缓和了许多，暗示等他回来"重整旗鼓"。但这些对程远己经不那么重要了。每天，他帮母亲擦身、喂饭、读报纸，听她唠叨邻居家的琐事。晚上父亲来接班后，他就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持诵真言，但不再是为了"求"什么，只是单纯地修持。一个雨天的下午，母亲睡着了。程远轻轻带上房门，发现桑吉喇嘛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仿佛一首在等他。"大师！"程远又惊又喜，"上次您突然消失..."桑吉微笑："医院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他们来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雨己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你进步了。"桑吉说，"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六字大明陀罗尼的完整修法。""完整修法？"桑吉点头："之前教你的只是基础持诵。六字大明陀罗尼包含观想、持诵、手印和圆满次第。它是完整的修行体系，能净化六道轮回的业障，开启本具智慧。"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桑吉详细传授了修法的每一个细节：如何观想观音菩萨，如何配合呼吸持诵，如何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觉知。"最重要的是慈悲心。"桑吉强调，"六字真言是观音菩萨的慈悲化身。没有慈悲，持诵千万遍也只是空响。"程远认真记下每一个要点。与初次相遇时不同，现在的他不再怀疑这些教导的力量。"大师，您为什么会选择教我？"临走时，程远终于问出这个困扰他己久的问题。桑吉望着远处："种子遇到合适的土壤自然会发芽。你心中有求法的种子，我不过是浇水的人。""我还能再见到您吗？""有缘自会相见。"桑吉转身离去，红色僧袍在雨后阳光下格外鲜艳。回到病房，母亲己经醒了，正和父亲小声说话。看到程远进来，她露出慈爱的笑容："小远，来，妈有话跟你说。"程远在床边坐下，握住母亲的手。"妈知道你工作忙，不用天天在这儿陪着我。"母亲轻声说，"你爸照顾我就行了。""我不忙。"程远说，"公司那边...不重要。"母亲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程远摇头："只是突然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父亲在一旁插话："你儿子最近信佛了，天天念经。""信佛好啊。"母亲拍拍程远的手，"只要你能开心，妈就放心了。"程远突然明白了桑吉所说的慈悲。它不在遥远的庙堂，而在母亲粗糙的手掌中，在父亲关切的眼神里，在平凡生活的点点滴滴间。那天晚上，程远开始了完整的六字大明陀罗尼修持。观想中，观音菩萨的面容渐渐与母亲重合，又扩展到所有他曾伤害过和帮助过的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广阔感充满他的心胸。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但程远知道，自己己经找到了真正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