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阳,下来吃饭了”
“来了,奶奶。”日向翔阳急忙回复,然后脚步咚咚咚急速地敲击着小阁楼的地板,然后又踏向楼梯。
来到饭桌前,日向拿起筷子,一句我开动了,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坐在对面的老人慈祥地看着他吃饭。
“奶奶,今天的味噌汤味道好极了。”
“是吗,好喝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吃好了,我上楼去了。”
说完,日向像逃跑一样离开了饭桌,躲进了阁楼,他的房间里。
日向怕他再这样相处下去,他会真的认为这个慈祥老人是自己真正的奶奶。记忆中的场景是那么的真实,是那么的温馨,但是在自己的感知中,总会有那种不适感,提醒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妹妹,还在等他回去。他不能沉溺在这种虚幻的归宿中。
日向望向窗外渐渐笼罩下来的夜色,喃喃道。
“这几天,大地前辈要求我们不要乱走,在家里面,他们三年级的前辈去寻找逃离这个世界的出口,不知道他们的进展怎么样了?”
……
影山飞雄坐在桌前,上面摆放的他是从小学到高中的荣誉证书、社团合照等等记录回忆的物件。
他在原来世界也有这些东西,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面,这些都从排球部的,现在换成了篮球部。就连合照上那个最令自己膈应的及川前辈,都换成了一个自己陌生的面孔。
影山忽然站起身来,手用力一挥,扫落在桌面上的这些东西。
“这些回忆和荣誉都是假的,我天生就是一个二传手,国青队里面的前辈还等着我去挑战呢,我怎么能在这里止步不前!”
……
月岛萤在床上横竖睡不着,起身走向客厅打开冰箱。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对了,他忘了,在这个世界里面,他的设定是独生子女。冰箱里面不会再有哥哥月岛明光精心准备好的食物。
以前小时候打开冰箱的时候,里面塞满了牛奶。用哥哥的话来说,不多喝点牛奶长高一点,打排球会吃亏的。等自己身高高过哥哥的时候,哥哥又对自己说。
“萤,不一定要打排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其实月岛萤知道哥哥内心还是还要自己去打排球的,想要自己实现可以他未能实现的理想,但是哥哥他还是选择隐藏自己的心思,尊重弟弟选择人生的权利。
月岛萤静静地靠在冰箱上沉思。
“哥,我内心真正的意愿,也是打排球。”
……
山口忠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双眼黯淡,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最终,他停在一家体育用品售卖店的前面,他己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家了。
“欢迎光临。”店员小姐姐和煦的声音叫醒了山口。
山口抬头看着一脸职业假笑地站在柜台前的店员,再三犹豫。
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有排球卖吗?”
店员露出疑惑的眼神,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收敛,依然用好听的嗓音回复道:“抱歉先生,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你说的那种球,我们店里面有很多知名牌子的篮球,各种价位的都有,您要不要看一下?”
山口苦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摆了摆手,拒绝店员的热情邀约,像具行尸走肉离开了店铺。
他走出店铺,来到一条小路上,在一片漆黑中,只有几盏路灯提供微亮的光线。他悲从中来,身体蹲下去,小声啜泣。想到自己在无数个这样漆黑的夜晚和师傅嶋田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练习。
无数次的起跳,无数次的发球。
“师傅,你教导给我的跳发球,没有用得上的地方了。”
……
山岗道路上有一个骑车狂奔的身影,每次他冲刺到一定的地方,便好似撞到了什么一样,狠狠摔下来。
但即使他摔得鼻青脸肿,依然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歪歪扭扭的车头,把自行车慢慢推下山道,然后再骑上来冲刺,撞倒,往复如此。
又一次摔倒,田中龙之介,这次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他得揉一揉发红的眼眶。
他想起他姐姐田中冴子了。
这堵空气墙好像真的不可战胜,但他耳边好像响起了冴子的话。
龙之介!要做个男子汉!
他又爬起来了,骑着自行车,犹如螳臂当车般冲向了那个他认为回家的唯一希望。
希望当他再次站在赛场上时,姐姐田中冴子的太鼓声音会再次响起。
……
篮球馆的两个工作人员,趁着快下班的闲暇时光,坐在场馆的角落,聊了起来。
“你看C场那里,好像有个傻子。”
“对啊,我都看他一天了,他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打篮球的。”
“把球抛起来,然后用拇指,好像也不是拇指,反正用奇怪的手势接起来,一次又一次。”
“他这样不疼吗?反正我看他己经失败很多次了。”
西谷夕把篮球高高抛起,巨大的篮球重重地摔下来,他双手握拳,两个大拇指平行两腕向下压,球狠狠砸向了腕部。
又是一声闷响,球接住了,代价是越发红肿的拇指跟腕部。
“ 可恶啊,无论是包拳法还是叠指法都不行,篮球和排球的打击力度,硬度都差太多了。”
“不要放弃,西谷夕,你有自由人尊严!无论如何?都要把下落的球接住。”西谷咬咬牙,忍住痛楚,继续这个折磨自己的修行。
……
泽村大地、菅原孝支、东峰旭三个人站在山岗高处上吹着冷风,俯瞰这个陌生,经过几天的游走渐熟悉起来的城市。
“每个方向都试过了,都有一道我们看不见的屏障阻拦着,看样子是没办法出去了。”菅原冷静分析道。
“出不去,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全国大赛怎么办?这可是我们熬过三年,每当训练撑不下去,支撑自己练下去,梦寐以求的赛场啊!”旭捂着脑袋,带着哭腔蹲下喊道。
大地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不远处美轮美奂的夜景。
良久,大地终于开口。
“既然出不去,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按照那个神的旨意,去打篮球,回想我们一二年级的时候来,排球部实力不济,无法重振过去乌野排球部的荣光那份绝望都没有打垮我们。现在从头开始打篮球,又有什么可怕的?”
菅原露出笑容,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子做的表情,扶起蹲在地上的旭。旭的表情从一脸不可置信,到一副只能这样的苦笑。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告诉一二年级的队员我们的决定?”
“不,先不说。”大地摇摇头“明天我们三个先去篮球馆,先摸清那个人的底细。”
……
天蒙蒙亮,当大地、菅原、旭三人来到学校篮球馆门口时,发现所有人己经集合了。
田中和西谷两个人一身伤,两个人坐在台阶上龇着牙互相帮对方打绷带。月岛和山口两个人靠在墙边小声说着话,影山和日向像往常一样,两个人掐起来,嘴里念叨的什么我是第一个到的,我才是第一个到的。
先是日向跳出来回应目瞪口呆的学长们:“队长,我想好了,我不能放弃成为小巨人的梦想,我的家人还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我比赛的样子呢。”
月岛一脸不耐烦:“我哥还在赛场边为我加油鼓劲,早点完成那个该死的目标,回去打比赛。”
影山一副和月岛同款臭脸:“全国大赛还在等着我们,我们的对手们也在等着我们。”
而田中和西谷两个人异口同声:“没错,清水学姐也在等着我们!”
菅原首接黑着脸给这两个色胚两个后脑勺板栗伺候。
山口像往常一样,没有说什么,只是羞涩点了点头。
九个人围在一起,像无数次赛前鼓舞士气一样,手掌叠在一起。
“打篮球,赢下冠军,然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