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的身形一僵,她停下脚步,有些愧疚地望着闺女,“肉能补身体,咋吃不得了?你往常病了,不都是买肉吃?”
在马氏眼里,肉是个好东西,吃肉补身体,是她的认知,马氏这人有些固执,且特别偏心原主。
虽说对三个媳妇不坏,但是原主在她心里排第一,并且原主也是个爱吃肉的。
云姝为怕自己暴露,就连忙说道:
“娘,现在哪里有肉卖,城里的粮食都涨价了,就是有肉,肯定是非常昂贵的。”
云青山的脸色和缓了点,夫妻二人有些疑惑地望向云姝为,小妹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云姝为看到二人打量的眼神,叹了口气道:“娘,我是爱吃肉不假,可现在是什么光景,我也15了,并不是三岁稚童。
且不说肉贵,就是现在是下午,你怎么去城里?外头日头还毒辣着呢。
这次我投了河,上天保佑我,大难不死,我也是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以后不会再掐尖要强了。”
云姝为一番真心实意的话说完,马氏红了眼眶,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喊了起来。
“青山,你妹妹懂事了。”,马氏用颤抖的擦着眼泪,整个人都很激动。
接着,马氏又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会不会,会不会,去找那个赵璋。”
“娘,我还找他干啥,我是那么贱的人吗?”,云姝为有些无语道。
马氏只是微微点头,她心里并不信闺女不会再去找赵璋的话。
云姝为也知道马氏不信,毕竟原主可是极品恋爱脑,为赵璋痴,为赵璋狂,为赵璋框框撞大墙。
胡丽娘把吃完的碗,捡到了厨房,厨房里王春花和张荷花两个妯娌在忙活。
“什么?你说她转性了?还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在擀饼的张荷花惊讶道。
随即她又冷哼了一声,“她一惯会装相,嘴巴又甜,好听的话说一箩筐,她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每次都说改,可她改了吗?你们两个要是信她,可真是傻!”
王春花不作声,默默地坐在灶膛边烧火,倒是胡丽娘说了句:“我瞧着像是真的。”
“你就是傻,好性儿!”,张荷花一记白眼投了过去。
屋内,云姝为问道,“娘,怎么不见爹和大哥?”,云姝为感觉很奇怪,她醒来后,并没有看见她爹还有大哥他们。
“你爹,你大哥二哥带着峰儿他们几个上山砍柴去了。”,马氏的眼睛蒙上了一片黯淡。
现下年景不好,去年干旱一年,今年又遭了蝗灾,一家人紧巴巴地把粮食收进了屋,拢共不过两担粮食。
又赶着星夜磨麦子,可谁曾想赵家竟然来人说跟云姝为解除婚约,云姝为听后当场跳了家门口的河。
这又耽误了许多功夫,好在她家有4个壮劳力,不分昼夜的干活,这些才收了加麦糠总共不过百斤粮。
顿了顿,马氏满是关切地问道:“姝为,你身上可有哪些不舒服,娘让你三哥再去请郎中来瞧一瞧。”
“娘,你瞧,我己大好了,年景不好,还是省些银子吧。”,云姝为冲马氏笑了下,转了个圈证明她身体好着呢。
“娘,我躺了许久,想出门转转。”,马氏瞥了云姝为一眼,有些不放心。
“姝为,娘跟你一起出去散散心。”,马氏如临大敌,女儿该不会又去找赵璋那个臭小子吧。
“娘,你去灶间帮忙吧,我一个人就在家附近,不走远。”,云姝为无奈笑笑。
马氏一想,也倒是,家里还有一摊子活儿要干呢,她点点头,算是同意云姝为出门了。
云姝为跨过门槛,灶房里正飘出袅袅炊烟,“二嫂,忙着呢,”,云姝为没话找话。
张荷花拿着一个蒲扇靠在灶门上,用力扇着风,看见她,张荷花随意嗯了一声,立马走开了。
云姝为有些尴尬,她快步往门外走去,篱笆扎得围墙,大门是破木条围成的。
她费劲地把门挪开,眼前是巍峨的高山,山上一片枯黄之色,一条小河从门前流过,河床己经见底,满目的疮痍。此时正值秋天,抬眼望去,天高云淡,只是在这蓝天下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叮,发现野生蒲公英一株,2文一株,是否兑换?】
那个熟悉的电子音又跳了出来,云姝为连忙看向西周,并无一人。
她的脚旁着正长着一颗可怜巴巴的蒲公英,兑换,云姝为在心里默念。
两枚铜板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某宝的商城,这个商城的东西比某宝更齐全。
有食物,衣服,药,甚至还有刀剑和枪,像一个面包是两枚铜钱,一个汉堡包是20枚铜钱。
云姝为手指在面包的选项上点击购买,手上的铜钱忽地不见了,而手上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面包。
云姝为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连接另外时空的交易商场。
她开心地咬了口面包,满口麦香,能不能把这个面包收进空间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手里的面包一下子就不见了,而是躺在空间的草地上。
云姝为有些开心,她意随心动,面包顿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几口吃完面包后,身上有了些力气,云姝为拔腿就往家里跑。
她回到院子时,她爹云老头正把背上的柴往地上搁,大哥云大贵和二哥云二贵在一旁搭着手。
“姝为,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云老头激动得胡子首抖。
云大贵,云二贵也是一脸喜色,“小妹,这是我逮的野兔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我去杀给你吃。”,云大贵提着瘦兔子就要往地上摔。
“爹,大哥,不要费这个力气,我好着呢。”,云姝为拒绝道,这个瘦兔子实在不,都是骨头。
云大贵摔兔子的手一钝,“姝为,你病才好,在家歇个几日吧。”,云大贵一脸关切。
“不能歇,最多今晚待一夜,过了今夜,我们要赶快走!”,云老头神情凝重,语气坚决。
“为何?爹?”,云大贵疑惑道,同样云二贵也疑惑,待在村子里,至少有地可种。
“我们刚上山砍柴,经过小河村,你们可注意到什么?”,云老头反问。
“小河村整个村子都没人,死寂一般,”,云大贵喃喃说道,突然,他像意识到了什么,“爹,你的意思是说,有歹人?”
云大贵的声音带着颤栗,越想越胆寒,他不敢再想下去。
“不错,应该不止一伙强盗,势力强大,要不小河村的村民怎么不守着地,怎么全村都空了呢?”,云老头黑黝色的面庞满是愁绪,眉毛拧成了疙瘩。
马氏闻声出来,她用布巾给云老头打着身上的柴渣,一边说道:
“家里的面粉,我照你说的让春花她们都烙成了饼,衣裳被褥鞋袜地契房契那些,也都收拾好了。”
顿了顿,马氏叹了口气,惴惴不安道:“当家的,我们真的要去逃荒吗?可我瞅着,到处并没有什么不太平啊。”
云妞妞靠在马氏的大腿上,瘦巴巴小脸上没有一丝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逃,等贼人来了,你哭都来不及,姝为耽搁了数日,如今她醒了,我们要尽快走。”,云老头坚决道。
云老头神色坚定道:“大贵,二贵你们两个赶紧劈柴,路上烧火取暖,煮饭都用得上。”
云大贵和云二贵连声说好,忙不迭地劈柴去了,很快,劈好的柴堆了一地。
云峰和云宏两兄弟蹲下来,把劈好的柴用草藤捆了,细小的树枝用手拢成一堆。
云峰12岁,云妞妞5岁,两个人是云大贵和王氏的孩子。
云宏是云二贵和张氏的孩子,比云峰大一些,14岁,而老三云青山去年才娶亲,孩子还没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