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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陆家别墅的落地窗，苏晚的白衬衫被雨水浸透，紧贴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三小时前，林清漪攥着她的手腕，在二楼露台"失足"坠落，此刻石膏绷带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陆沉舟将轮椅重重推向玄关，金属与大理石碰撞的声响刺得苏晚耳膜生疼。
"跪下。"他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苏晚从未见过的暴戾，"向清漪道歉。"
林清漪垂眸绞着帕子，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阿舟，算了...苏秘书可能不是故意的..."
"她？"陆沉舟冷笑，皮鞋碾过苏晚的脚背，"当初她为了上位勾引我时，可没这么手软。"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首面客厅监控屏幕——画面里，林清漪主动跌下台阶的动作被刻意剪辑成苏晚推搡的假象。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尝到了血腥味。自那夜慈善会后，林清漪的手段愈发狠辣。上周她在茶水间打翻的咖啡，变成了故意泼向重要合同的"恶行"；昨天丢失的会议资料，转眼成了她嫉妒纵火的"罪证"。而陆沉舟，永远带着嘲讽的笑意，将她钉死在"恶毒女配"的刑架上。
"说话！"陆沉舟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哑巴了？"
小腹突然传来尖锐的抽痛，苏晚疼得蜷起身子。林清漪适时惊呼："阿舟！她不会是装可怜吧？"男人立刻松手，嫌恶地用手帕擦拭手指，仿佛触碰了什么污秽之物。苏晚撑着玄关柜起身，后腰硌在雕花棱角上，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明天滚去财务结算工资。"陆沉舟将解约合同甩在她脸上，纸张边缘割破了她的脸颊，"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深夜的出租屋，苏晚蜷缩在褪色的沙发上，盯着手机里陆氏集团官网的订婚公告。照片中林清漪戴着鸽子蛋钻戒依偎在陆沉舟身侧，配文写着"天作之合"。茶几上摆着刚从医院取回的唐筛报告，低风险的结果本该令人欣喜，此刻却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门铃突然响起，苏晚慌忙藏起报告。门外站着林清漪的助理，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盒："林小姐说感谢苏姐这段时间的照顾。"礼盒里躺着件丝绸睡衣，暗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正是陆沉舟初见她时，她被设计穿上的那件。
第二天清晨，陆氏大厦炸开了锅。顶楼总裁办公室的地毯上，散落着撕碎的孕检报告，苏晚苍白着脸跪在玻璃碎片间，林清漪哭倒在陆沉舟怀里："我只是想帮苏秘书收东西，没想到她...呜..."
"解释？"陆沉舟捏着染血的报告残片，镜片后的目光冷得能冻结骨髓，"你怀孕了？和哪个野男人的种？"他突然将碎片狠狠砸在墙上，锋利的纸张擦着苏晚耳际飞过，"还想借此讹诈我？你连清漪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苏晚盯着他胸前歪斜的领带夹——那是她去年生日送的，当时陆沉舟嗤笑"廉价货"，却一首别在领口。小腹传来持续的绞痛，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林清漪悄悄勾起的唇角，与陆沉舟震怒的表情重叠，在眼前化作扭曲的旋涡。
"收拾东西，立刻消失。"陆沉舟扯开领带，像是多看她一眼都嫌脏，"以后别让我在江州看到你。"
走出大厦时，暴雨再次倾盆而下。苏晚在便利店屋檐下颤抖着拨通律师电话，手机屏保突然亮起——那是三个月前偷偷拍下的胎动视频，小小的黑影在超声波画面里轻轻舒展。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她抚摸着被雨水浸透的小腹，终于下定了决心。
三日后，陆氏集团股价暴跌。财经新闻循环播放着匿名爆料：陆氏总裁未婚妻林清漪涉嫌学术造假、医疗骗保，更牵扯出多起商业诽谤案件。陆沉舟站在发布会现场，看着大屏幕上林清漪陷害苏晚的完整监控录像，耳边回荡着记者尖锐的提问："陆总是否知道苏晚女士怀有身孕？"
深夜的办公室，陆沉舟翻遍所有抽屉，终于在暗格里找到那个褪色的领带夹。窗外惊雷炸响，他想起苏晚被辞退那天，苍白的脸上没有眼泪，只有望着他时眼底熄灭的光。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配图是苏晚挺着孕肚走进机场的背影，标题写着"知名珠宝设计师苏晚宣布隐退"。
掌心的领带夹硌得生疼，陆沉舟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局促的模样。那时他以为她和那些攀附权贵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却忘了在每个加班的深夜，她总会悄悄在他桌角放杯温牛奶；忘了她为了赶项目三天三夜没合眼，却在他胃病发作时冒雨买药；更忘了她得知怀孕时，眼底闪烁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而现在，那束曾照亮他黑暗世界的微光，彻底熄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