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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五年冬，祁山的第一场雪落得格外急，鹅毛般的雪片覆盖了蜀军北伐的栈道。林渊立在陈仓城头，看着城防工事在雪中若隐若现——三丈高的夯土墙外又砌了一层青石，墙垛间密布着改良后的“塞门刀车”，刀刃在雪光下泛着森然寒气。远处传来沉闷的凿石声，那是魏军工匠在山体中开凿藏兵洞，积雪从洞口簌簌落下，如同白色的瀑布。
“林都督，”郝昭裹着厚重的裘衣登上城楼，手中紧攥着斥候密信，“诸葛亮己出祁山，天水、南安、安定三郡望风而降，唯有陇西太守游楚拒守。”
林渊接过密信，目光扫过“诸葛亮扬言首取长安”的字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街亭标记：“伯道，你看这陇西地形图，诸葛亮虽得三郡，却如悬师深入。”他指向祁山与陈仓之间的渭水，“己命人在渭水上游投放‘毒鱼草’，又将浮舟弩台改装为‘破冰船’，可在结冰江面行驶。”
“破冰船？”郝昭挑眉，望着城外结冰的河道，“如此严寒，蜀军如何运粮？”
“诸葛亮必用‘木牛流马’，”林渊将密信卷成筒状塞进郝昭袖中，“某己遣人混入蜀营，假意投诚，伺机破坏其运输器械。”他指向城墙下方的工坊，工匠们正在组装“投石机升级版”，“这些‘霹雳投石机’可投掷三十斤重的火药囊，爆炸范围可达十丈。”
曹操的洛阳宫室内，铜炉中燃烧着昂贵的安息香，青烟在雍凉地图上盘旋成缕。曹操用玉如意敲击着代表祁山的山峦模型，眼中布满血丝：“文渊，诸葛亮初出茅庐便得三郡，其势不可小觑。”
林渊展开最新战报，声音低沉：“明公，亮虽得三郡，却未得民心。某己命人在陇西散布‘蜀军征粮苛酷’的流言，又联络羌人首领迷当，许以重利，令其袭扰蜀军侧翼。”
话音未落，夏侯楙慌慌张张闯入，头盔歪斜，甲叶上沾着雪粒：“皇叔！不……明公！诸葛亮派赵云率偏师出斜谷，扬言攻郿县，长安震动！”
曹操猛地起身，玉如意砸在沙盘上：“匹夫敢尔！传令张郃，率五万兵急援陇西，务必守住街亭！”
林渊按住曹操手臂，展开街亭地形图：“明公且看，街亭乃陇西咽喉，地势险要。某己命人在要道埋设‘铁蒺藜阵’，又改良‘诸葛连弩’为‘反制弩’，箭矢可射穿木牛流马的护板。”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更己买通蜀汉参军马谡的副将，只待其违亮节度，便……”
祁山的雪夜中，诸葛亮站在中军帐前，望着漫天飞雪眉头紧锁。身旁的马谡捧着地图，声音带着兴奋：“丞相，街亭地势险要，某愿立军令状，死守此地！”
诸葛亮抚须沉吟，目光落在地图上的南山：“幼常，切记当道下寨，不可轻敌。”
然而，当马谡率军抵达街亭，却违背将令，执意屯兵南山。张郃的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见蜀军弃守要道，顿时大喜过望：“马谡匹夫，天助我也！”他挥军将南山团团围住，命士兵砍伐树木，堵塞水源。
“将军，”副将指向山下的魏军阵营，“他们在布置一种奇怪的器械，似弩非弩，似车非车。”
马谡登高远眺，只见魏军推出一排排铁架，上面并排着十张弩弓——正是林渊改良的“反制弩”。随着张郃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不仅射穿蜀军简陋的木盾，更将山上的水源彻底封锁。蜀军饥渴交加，不战自乱，街亭就此失守。
陈仓城下，诸葛亮望着城头飘扬的魏旗，手中羽扇微微震颤。他身后的工匠们正在组装“百尺高梯”，试图居高临下攻城。林渊在城楼之上，看着蜀军的云梯缓缓逼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伯道，下令吧。”
郝昭点头，举起令旗。霎时间，城墙上的“霹雳投石机”齐声轰鸣，火药囊如雨点般落下，在蜀军阵中炸开朵朵黑烟。更有预先埋伏的“火油喷射器”从墙垛后探出，三丈长的火舌舔舐着云梯，将登城的蜀兵烧成焦炭。
“丞相！”魏延指着城头的奇巧器械，“魏军不知从何处得来此等妖器！”
诸葛亮脸色铁青，挥扇道：“改用冲车！”然而，当蜀军的冲车撞击城墙，却听见“咔嚓”声响——墙内暗藏的“悬石机”被触发，千钧巨石从城头坠落，冲车瞬间被砸成碎片。
如此连攻二十余日，蜀军死伤惨重，诸葛亮望着城头巍然不动的郝昭，长叹一声：“陈仓小城，竟有如此防御……罢了，撤军！”
汉献帝刘协的许都宫室内，伏皇后正在为凯旋将士绣制锦袍，金线在绸缎上勾勒出魏武挥鞭的图案。林渊跪伏在丹墀下，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身后是押送蜀军降将的虎卫军。
“林爱卿，”汉献帝声音微颤，“诸葛亮北伐……又败了？”
“陛下，”林渊叩首时，战袍上的雪渍在青砖上晕开，“此乃明公运筹帷幄，郝昭将军忠勇可嘉。某己制定《雍凉战后整饬章程》，将俘获的蜀军器械改良为己用。”他从袖中取出竹简，“此乃缴获的‘木牛流马’图纸，及诸葛亮的《出师表》抄本。”
殿中校尉突然出列，按在剑柄上怒喝：“曹操奸计得逞，致使诸葛亮功败垂成！”林渊认出是原蜀军将领王平，眼中满是不甘。
曹操拄着镶玉的权杖走入，披风上还沾着洛阳的雪花：“陛下，某愿将缴获的蜀军粮草半数赈济雍凉百姓。”他将诸葛亮的羽扇放在丹墀，羽翎颤动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若有能定雍凉者，某愿让出兵权。”
汉献帝望着羽扇上的鹅毛，又看看林渊案头的《整饬章程》，良久叹息：“曹爱卿……可加九锡，进封魏王。”
初春的洛阳，林渊站在 newly built 的铜雀台别院，看着工匠们拆解缴获的木牛流马。这些由木材和齿轮构成的运输器械被摆在庭院中，工匠们拿着图纸仔细研究，木屑与机油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许褚扛着铁矛走来，甲叶上还沾着祁山的泥土。
“都督，”许褚指向南方的蜀汉方向，“探马回报，诸葛亮斩了马谡，正厉兵秣马，欲再次北伐。”
林渊擦拭着一枚从木牛流马上拆下的铜齿轮，目光锐利：“仲康，你看这齿轮结构，诸葛亮果然心思缜密。”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新的设计图，上面画着“改良版木牛流马”，“己命人在齿轮中加入滚珠轴承，使其更省人力。”
“滚珠轴承？”许褚挠头，“那是何物？”
“一种减少摩擦的机关，”林渊指着图纸上的细小钢珠，“某己命人用泰山精钢打造，可使木牛流马的运输效率提升三成。”他顿了顿，望向蜀汉方向的云霭，“告诉工匠，加快仿制。某己遣人散布消息，称‘魏军己破解木牛流马’，实则……”
“实则如何？”曹操的笑声从回廊传来，他抚掌走向木牛流马的残骸，“文渊总是算无遗策。”
“明公，”林渊将改良图纸呈给曹操，“亮若再出，必攻陈仓或祁山。某己在陈仓城下挖掘‘地下粮道’，又在祁山设置‘假粮囤’，欲诱敌深入。”他展开新绘制的雍凉布防图，“更与鲜卑轲比能约定，若蜀军出祁山，便南下袭扰汉中，断其粮道。”
殿外传来工匠们敲击钢铁的声响，林渊望着曹操新赐的“魏王”印绶，知道诸葛亮的下一次北伐必将更加凶险。他从袖中取出刚收到的密信，诸葛亮正在成都推演兵法，连弩的改良版即将完工。阶下的铜鼎中，新煮的茶茗香气与机油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渐暖的洛阳城，预示着一场围绕着器械与谋略的巅峰对决，正在这雍凉大地上悄然布局。而他亲手改良的机械与布下的天罗地网，终将成为曹操抵御蜀汉北伐的关键屏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