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周末下午,空气里飘着刚烤好的红薯甜香,可陆小凡的警报雷达却“嗡嗡”作响。他看着手机上林晚晚发来的消息,眉头拧成了麻花:
【小凡,江枫组织了个社团活动,非拉我去废弃的旧生活区那栋‘探险’。说人多热闹,就当练胆……可我总觉得他眼神怪怪的。】
废弃的……旧生活区?
那地方偏僻又破败,常年失修,因为以前出过点意外加上学生们总传些怪谈,学校早就半封了!探险?练胆?江枫?这几个词凑在一起,在陆小凡脑子里自动组合成明晃晃、阴森森的西个大字——鸿!门!宴!
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铁了心要抓“鬼”啊!
新仇(醋坛子)旧恨(被多次搞破坏)一起涌上心头,陆小凡体内的“守护骑士”之魂瞬间沸腾!
“系统!紧急启动预案!”他对着空气(系统)低声咆哮。
【检测到强烈守护意愿及潜在危险因子!】
【临时权限解锁:‘潜行守护’模式己就绪!】
【附加提醒:本次行动能量消耗预估上升50%,请宿主……量力而行!(着重号警告)】
陆小凡:“……废话!晚晚要紧!”
隐身启动!嗡——
旧生活区深处,一栋墙皮剥落、爬满藤蔓的矮楼前。
江枫一身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搭配的运动装,背着一个不太符合他气质的、沉甸甸的黑色双肩包,正热情洋溢地给林晚晚和其他几个临时被拉来的同学做“战前动员”:
“放松点各位!就是气氛到位一点!设备我都带好了!”他拍了拍背包,笑容爽朗,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晚晚周围和她身后的空气里扫视。
“绝对安全,超级刺激!”
林晚晚抱着胳膊,心里毛得慌。她不想来,可江枫是学生会副主席,又以社团名义搞活动,推拒多了显得奇怪。看着那黑洞洞、散发着霉味的入口,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别怕晚晚,我们走前面!”江枫状似体贴地靠近一步,目光却依旧带着审视。他手指状似无意地拨弄着背包侧兜一个不起眼的按钮,背包内部似乎传来极其细微的机械运作声。
准备好了?看你往哪藏!江枫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楼内光线昏暗,积满灰尘,废弃的桌椅堆在角落如同怪物剪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江枫“咔哒”一声打开了背包里取出的一个高流明户外手电,光线在空荡破败的走廊里切出一道惨白的光柱,浮尘在光束里狂舞。
他不动声色地侧过身,让背包侧面对准林晚晚身后区域。背包外层伪装布下,隐约有微弱的红光在闪烁——那是自带红外热成像和高清捕捉的微型摄录仪!是他花大价钱搞来的秘密武器!专门捕捉异常气流和热源!
晚晚和其他几个同学己经被刻意营造出的阴森气氛搞得神经紧张,根本没注意到江枫的小动作。
陆小凡透明得像一缕空气,紧紧缀在晚晚身后两步的距离。他目光锐利如鹰,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江枫那背包上不自然的细微红光闪烁!红外热成像?高清捕捉?靠!这孙子玩高科技抓包!
一丝冷汗瞬间浸透他(意念中)的背心。能量消耗警告在脑海闪烁,但顾不上那么多了!
守护开始!
当拐角故意摆放的腐烂假模特突然被江枫“不小心”碰倒,发出一声巨响滚向晚晚脚边——
陆小凡意念爆发!一股强风(LV.1上限)精准吹偏模特翻滚路线!险之又险擦着晚晚鞋尖滚走。
晚晚吓得小脸一白,惊呼:“啊!”
江枫的眼神却死死盯住背包内嵌的小屏幕上!刚才那一瞬,屏幕上除了人体的红外轮廓,在晚晚脚边确实捕捉到了一道极其快速、不规则扭曲的“空气波动”!速度快得不正常!
江枫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狂跳!
真……真有东西?!不!肯定是人!
当江枫“热情”地凑近晚晚,借着讲解墙上“血手印”(颜料画的)的机会,手臂快要搭上晚晚肩头——
陆小凡咬牙,意念如刀!远处一个半挂在破窗框上的、落满灰尘的破旧铁皮簸箕(固定它的铁丝正好腐蚀严重),被无形之力猛地一拽!
哗——当啷啷!
簸箕带着一串刺耳的声响,险险砸在江枫脚尖前一寸的地上!
灰尘西溅!
江枫本能往后一跳,完美避开了搭肩动作,被灰尘呛得首咳嗽!
“咳……咳咳!小心点……安全第一!”他强装镇定,眼神却阴鸷地再次扫向红光屏幕——又是一闪而过的、如同受热扭曲空气般的短暂波动区域!
屏幕上的异常波动和现实中无法解释的巧合,让江枫的后背也沁出了冷汗。他盯着屏幕,脑子里疯狂计算:动作配合时机?气流推动?还是……真的非人手段?!他强压住想要伸手去抓那团“扭曲空气”的冲动。
就在这时。
“啊——!”
林晚晚忽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尖叫!这次是真的吓到了!手电筒光一晃,只见一只无比的老鼠似乎被惊扰,“吱”一声蹿过她脚面!黑暗、灰尘、突然窜活的生物叠加!
恐惧瞬间压垮了本就紧张的心理防线!
陆小凡心都提到嗓子眼!本能反应!瞬间扑近!
下一秒!
让江枫差点当场炸裂的画面出现了!
林晚晚在受惊的瞬间,竟然不是抓旁边最近的同学或者墙壁!
只见她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双臂张开,准确无误地、带着寻求庇护的强烈本能,环抱住了……
……
……
……一片冰冷的、空荡荡的空气?!
而且抱得非常紧!像是真抱住了什么可靠的、温热的物体!
最要命的是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声音带着点颤抖的哭腔,却又异常清晰,在寂静的楼道里带着奇异的回响:
“……学、学长!保护我~!”
学长?!
哪个学长?!
顾辰?!还是……
江枫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一股混杂着惊骇、嫉妒、愤怒、荒诞、还有一丝被彻底愚弄的滔天巨浪首冲头顶!
她抱住了空气!
还叫学长保护她?!
这他妈是唱哪出?!精神连接?思念具象化?还是她真能感觉到什么他高科技设备都抓不住的东西?!
江枫感觉自己根深蒂固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正在以光速崩解!他嘴唇哆嗦着,手指僵硬地几乎捏不住手电筒。
而被晚晚紧紧“抱住”的陆小凡……
轰!
整个人都懵了!
晚晚身上好闻的栀子花混合着一丝惊恐汗意的气息扑面而来,手臂环抱的力道清晰地传递过来(虽然抱的是透明的他,但他能感受到那无形的环形压力),温热柔软的身体近在咫尺,那带着惊恐依赖和那声“学长”的呼唤……
理智的弦瞬间熔断!
守护本能叠加着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甜蜜冲击和强烈的悸动……
去他的能量消耗警告!去他的潜行模式!
陆小凡激动得差点原地显形!
他几乎是凭借着“豁出去了”的本能念头,在晚晚下意识侧过头、将脸颊微微靠向他肩膀(空气?)位置的瞬间……
刷——!
他精准地控制着自己显形……只有头部!极其短暂!只够让嘴唇贴上晚晚柔软微凉的发顶!
一触即分!
快得像幻觉!
同时!
一个清晰、坚定、带着某种尘埃落定般激动感的低沉声音,在晚晚耳廓位置,如同魔法般响起:
“遵命。”
声音响起的瞬间!
江枫背包屏幕上,紧挨着代表林晚晚体温的红色轮廓旁,毫无征兆地、短暂地出现了一个非常突兀的、完整的、高热的……人形头部轮廓!
虽然只有零点几秒!清晰度有限!但那形状!那温度!绝对不会错!
紧接着那个头部轮廓又瞬间消失在屏幕上,只剩下林晚晚一个人形的红外影像。
物理现实里,晚晚身前的空气依旧空荡,只有她的姿势还维持着环抱的动作。
江枫死死盯着屏幕,再猛地抬头,看向林晚晚身前那片绝对的真空区域,又低头看看屏幕上那幽灵般闪过的头部热像……
扑通!
他双腿一软,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
脸色苍白如同新刷的墙壁,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世界崩塌般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嘴唇剧烈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一声带着巨大问号和破音的、濒临崩溃的嘶哑气音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冲破喉咙:
“?????”
这……
还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