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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面包停在海鲜市场门口时，水箱“咕嘟”冒了泡。陈锋踹开车盖，蒸汽扑了满脸：“再开就该炸了。”他裤腿上的海盐结成白花花的晶体，后颈的旧伤疤在路灯下泛着淡蓝，像条活过来的小蛇。
楚砚扶着秦念下车，后颈的红印突然发烫，九个光点在皮肤下排成“开”字。林薇的真实之眼启动，看见市场角落里的水产摊后藏着地道入口，铁门缝隙里渗出幽蓝的光——和七瞳炁兽的鳞片一个颜色。
“归元珠在下面。”楚砚的指尖按在铁门把手上，红印里的光点钻进锁孔，“老中医的实验室应该就在……”
“轰隆！”
水产摊突然炸开，三个穿黑西装的人从地道里冲出来，领头的人戴着守序者的银色面具，手里拎着个写着“最终回收”的金属箱。林薇的九色印记暴涨，看见面具下是老中医的脸——皮肤碳化，后颈没有印记，只有道狰狞的缝合线。
“老东西的克隆体！”陈锋的消防斧劈在金属箱上，斧刃卡住了，“他把自己也克隆了！”
楚砚后颈的红印变成幽蓝色，九个光点钻进消防斧，斧刃突然长出蝴蝶形状的齿。他劈开金属箱，里面不是归元珠，是个玻璃罐，罐里漂着老中医的大脑，脑门上刻着守序者的徽章。
“归墟血脉……终于找到了……”大脑突然开口，声音和老中医一模一样，“把归元珠给我，我让你们当普通人……”
秦念的母亲突然挡在楚砚前面，淡粉印记发出强光，玻璃罐的营养液瞬间沸腾。“你不是他！”她后颈的印记和楚砚的红印共鸣，地道深处传来爆炸声，“老中医的本体早死了，你是最后一个克隆体！”
克隆体的大脑突然炸裂，银色面具掉在地上，露出底下的编号——000。楚砚后颈的红印里九个光点一阵乱撞，红印突然变成银色，和守序者徽章一个颜色。
“老东西把自己的意识上传了。”陈锋从碎片里捡起块芯片，上面刻着“意识转移程序”，“难怪克隆体杀不完，他躲在芯片里！”
地面突然震动，地道里钻出无数克隆人，后颈的编号纹身发出幽蓝的光。楚砚后颈的银印和红印同时发光，九色光芒组成巨大的屏障，挡住了克隆人的冲击。秦念举起音乐盒，幽蓝蝴蝶飞出，停在芯片上，赵兰的残魂透过翅膀喊：“用归墟血烧了它！”
楚砚咬破舌尖，血珠滴在芯片上，蓝光瞬间熄灭。克隆人的动作同时僵住，身体开始透明。陈锋的消防斧砍断最后一根连接线，地道深处传来老中医的最后笑声：“归墟血脉……还是毁了我……”
海鲜市场恢复平静，只有海水的腥味和破面包的蒸汽味。楚砚后颈的银印消失了，红印变回原来的颜色，只是多了圈金色的边。林薇的九色印记和他的红印接触，红印里的九个光点排成“完”字。
“结束了。”陈锋把芯片扔进海鲜池，螃蟹爬上去夹碎了它，“老东西的意识没了，克隆军队也完了。”他往楚砚手里塞了条刚捞的鱼，“拿去，炖了补补，后颈都瘦了。”
楚砚看着后颈的红印，九个光点正在打盹。他摸了摸红印，又摸了摸秦念的头，小女孩后颈的淡粉印记轻轻发烫，像块暖手宝。
“哥，我们以后干啥？”秦念指着海鲜市场的霓虹灯，“卖鱼吗？”
楚砚笑了，后颈的红印里九个光点排成“家”字。“不卖鱼，”他说，“回老陈记，让陈锋炖鱼，我们吃。”
林薇戳了戳他的胳膊，九色印记在夜色里闪了闪：“那归元珠呢？”
楚砚看着海鲜池里的波光，想起老中医的最后影像。“归元珠在我脖子里睡着了，”他摸了摸红印，“老中医说，归墟血脉的能力是当人，那就好好当，顺便看着陈锋别把鱼炖糊了。”
陈锋在旁边哼了声，消防斧剁在案板上：“胡说，我炖的鱼比红烧肉还香！”他往破面包的水箱里倒了桶海水，引擎“突突”响了两声，居然启动了。
破面包“突突”开向老陈记，海鲜市场的霓虹灯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楚砚后颈的红印里，九个光点正在做同一个梦——梦见老陈记的煤炉冒着火，锅里炖着鱼，上面飘着九颗归元珠，像九颗汤圆。
“哥，”秦念打了个哈欠，“鱼要加辣椒吗？”
楚砚看着前方的路，路灯把地面照得亮堂堂的。“加，”他说，“多加，辣得老中医的魂儿都打喷嚏。”
林薇的九色印记和秦念母女的淡粉印记碰在一起，在车内投下重叠的蝴蝶影子。陈锋的歌声从驾驶座传来，跑调跑得厉害，唱的是老陈记的红烧肉歌，却被楚砚改成了炖鱼版。
破面包“突突”开远了，海鲜市场的角落里，那块刻着“归墟”的铁皮还在发光，像老中医留下的最后一颗归元珠，而楚砚后颈的红印，从此成了九个孩子的梦乡，偶尔痒一下，也是在提醒他：活着，就得像陈锋炖的鱼，带点辣，带点腥，却实实在在，有滋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