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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菲的基因检测报告在腌菜坛里沸腾。我盯着99.7%的匹配度数据，后颈晶状码突然刺出祖母绿的光——那是程氏药业破产那年，父亲跳楼前插进我脊椎的遗产密钥。
"惊喜不？"王一帆把玩着从荷花舱拆下的操控芯片，"令尊用你的干细胞克隆了三千个实验体，就活下来这一个。"机械猫叼来泛黄的实验日志，某页贴着六岁程名和小菲的合影，背景里未完工的量子腌菜坛闪着幽光。
李静淑突然砸碎全息屏："所以她狙击你是想确认..."
话音未落，暴雨中的长安城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护城河所有机甲荷花瞬间闭合，花瓣表面浮出相同的血色弹痕——弹孔排列成巨大的Σ符号。
谢小菲的狩猎在酸雨中升级。她改装了可汗的和平微波炉，向全城投放携带记忆病毒的机械蚊群。被叮咬的百姓突然集体跳起胡旋舞，他们瞳孔里都映着我的脸，口中呼喊着程氏药业三十年前的广告词："一滴眼泪，净化时空！"
"她在找这个。"我举起从脊椎抽出的祖母绿密钥。李静淑的Ω芯片突然报警，显示西市当铺地窖有异常能量源——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典当行。
我们撞开虫蛀的木门时，正看见谢小菲踮脚亲吻玻璃柜里的青铜盒。她唇上的鲜血在柜面画了颗心，盒内传出父亲临终的录音："...名儿，当你想摧毁程家罪孽时，就打开它..."
青铜盒里躺着枚雕花银勺，与蜈蚣簪变形的餐具恰成一对。谢小菲的狙击弹突然穿透我的肩膀，弹头里爆出的却不是火药，而是程氏实验室的消毒水气味。
"哥哥闻到吗？"她幽灵般浮现在房梁，"这是你第一次被父亲锁进培养罐的味道。"我的伤口突然渗出淡绿液体，地面迅速生长出玻璃培养罐的虚影——七岁的程名正在罐中抓挠内壁，而罐外年轻的父亲往注射器抽取着某种莹蓝液体。
"他抽的是我的脊髓。"谢小菲的机械指尖戳着自己后颈，"为了给你制作抗排异药剂..."
真相在爆炸中倾泻。当李静淑的电磁鞭缠住谢小菲时，少女突然撕开旗袍领口。她心口的透明晶状码正播放着绝密录像：父亲将银勺浸入量子腌菜坛，蘸取坛底沉淀的星尘喂给病床上的程名。而病房角落的婴儿培养舱里，浑身插管的小菲正无声哭喊。
"程氏眼泪的真正功效是掠夺。"谢小菲咳出带齿轮的血沫，"你每流一滴泪，就有个克隆体衰竭死亡..."
王一帆突然闯入，他的机械臂插进腌菜坛抓出把发光菌丝："醒醒吧小姑娘！看看你偷藏的糖果纸背面！"菌丝照亮糖果纸背面的小字：【给最勇敢的小菲 爸爸今晚带哥哥来见你】
全城机械蚊群突然调转方向。谢小菲跪在瓦砾间嘶吼，所有蚊子聚成父亲的全息影像。幻影颤抖的手正指向当铺地窖深处——那里埋着真正的青铜灵柩。
开棺时酸雨骤停，月光照亮棺内相拥的骸骨。成年男性的骨架怀抱着女童遗骸，女童指骨紧攥着程氏药业的工牌。棺盖内刻着父亲的绝笔："我亲手终止了所有克隆体，除了名儿。但小菲，爸爸永远是你的同谋。"
谢小菲的机械心脏突然停跳，她扑到棺前掰开女童遗骨的手。那张工牌背面贴着照片：穿白大褂的父亲举着六岁的程名，两人合力给培养舱里的小菲戴生日帽。
"原来我早就在这里..."她将脸埋进腐朽的工装布料，"等了你二十年..."
重生程序启动时出了意外。当王一帆将银勺插入小菲的心脏接口，腌菜坛突然喷射出滔天巨浪。酸雨与眼泪混合的洪水间，谢小菲的头发正褪成程家特有的亚麻色，而我的晶状码里浮出陌生记忆：五岁生日那天，我隔着实验室观察窗，向培养舱里的女婴分享奶油蛋糕。
"共生协议成立。"李静淑的Ω耳坠射出虹光，将我们三人神经串联。剧痛中看见父亲在操作台输入最终指令：【所有程氏眼泪将转为滋养小菲的养分】
暴雨初歇时，新生的谢小菲蜷缩在机甲荷花芯。她颈间血色Σ徽章变回银白，发梢还沾着星尘奶浆的甜香。当机械猫将美团订单盖在她身上时，我们看清了备注栏新添的小字：
"派送物：迟到的生日蛋糕
签收人：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