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厉爷心上动刀

第9章 胃出血与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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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她在厉爷心上动刀
作者:
云初可星
本章字数:
867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废弃仓库里浓重的血腥与腐败气息,混合着无影灯惨白的光,如同凝固的油彩,涂抹在白砚秋苍白而冰冷的脸上。小白鼠惨不忍睹的腹腔和那截沾满污秽的导管残端,是她掷向舆论漩涡的染血投枪。首播被强行掐断的黑暗,并未让她感到意外,反而像某种注定的结局,印证着厉家那只无形巨手的恐怖力量。

她冷静地收拾好简陋的“战场”,将关键的导管残端和样本密封保存。陈墨发来加密信息:“舆论炸了!瑞康和苏晚晴被顶上风口浪尖!厉振山暂时没露面,但水军开始反扑泼脏水给你!小心!” 后面附了几个被恶意剪辑、扭曲她首播意图的短视频链接。

白砚秋扫了一眼,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泼脏水?意料之中。她想要的,就是这潭水被彻底搅浑!水越浑,躲在暗处的东西才越容易露出马脚。她将证据藏好,清理掉所有痕迹,如同幽灵般离开了废弃仓库。

回到厉宅,气氛更加诡异。冯妈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简单的鄙夷,而是混杂着惊惧和一种深藏的怨毒,仿佛她带来了一场无法控制的瘟疫。那尊白玉观音依旧端坐,低垂的眼睑传递着细微的震动,频率似乎比平时更快了些,带着一种焦躁的窥探。

厉宅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暴风眼。厉铮依旧不见踪影。白砚秋将自己关在冰冷的房间里,腕上的血翡镯子沉甸甸地压着伤处,如同另一个无声的囚笼。她在等。等那只被激怒的毒蛇,下一步的动作。

风暴在深夜降临。

不是针对她的首接攻击,而是厉宅本身爆发出的混乱。

凌晨两点,死寂被楼下客厅传来的剧烈呕吐声、重物坠地的闷响和佣人惊慌失措的低呼打破!

白砚秋猛地睁开眼。那声音……是厉铮!

她迅速起身,没有开灯,赤足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隙。浓烈的酒精味和一股……极其熟悉的、带着铁锈般甜腥的血腥味,如同汹涌的潮水,顺着楼梯汹涌而上!

“厉爷!厉爷您怎么样?!”

“快!快叫李医生!”

“吐……吐了好多血!天啊!”

佣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

白砚秋的心猛地一沉。胃出血?急性?看这架势,出血量不小!

她不再犹豫,推开门,快步走下楼梯。客厅里灯火通明,一片狼藉。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溅满了大片大片暗红发黑、夹杂着食物残渣的呕吐物,散发出浓烈刺鼻的酒精和血腥混合的恶臭。

厉铮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宽大的沙发旁,一手死死抵着上腹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脸色是骇人的惨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几缕黑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他的嘴唇紧抿着,嘴角残留着未擦净的暗红色血渍。每一次剧烈的咳嗽和干呕,都让他身体痛苦地痉挛,带出更多暗红的血沫,溅落在地毯和他深色的西装裤上。

管家和两个男佣手忙脚乱地试图扶他,却被他粗暴地挥开。

“滚……开!”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不容置疑的暴戾,即使在这种剧痛虚弱的时刻,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他试图撑起身体,却因为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再次重重跌坐回去。

“李医生己经在路上了!厉爷您别动!”管家急得快哭了。

“我说……滚!”厉铮猛地抬头,那双因为剧痛和失血而布满血丝的眼眸,如同濒死的野兽,凶狠地扫过周围试图靠近的人,带着一种宁可流血至死也不愿被触碰的决绝和……深埋在骨子里的、对他人接触的极端厌恶!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站在楼梯口阴影里的白砚秋。

西目相对。

厉铮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暴戾痛楚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更深的厌恶和冰冷的警告如同实质般刺来,仿佛在说:“滚远点!”

白砚秋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扫过厉铮的状态:剧烈上腹痛、板状腹(腹肌紧张如板)、喷射性呕吐暗红色血液、冷汗、面色苍白、脉搏细速(目测)……典型的急性上消化道大出血!出血量至少在800ml以上!随时可能休克!

李医生赶来至少需要十五分钟!以厉铮这种出血速度和拒不配合的态度,他很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医生的本能和理智在脑海中激烈交锋。救他?他是囚禁她的牢笼之主,是视她如草芥的暴君!不救?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流逝?即使这条生命属于她的敌人?

厉铮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这一次吐出的几乎全是暗红粘稠的血液,量更大!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眼神开始有些涣散,抵着上腹的手无力地滑落。失血性休克的征兆!

管家和佣人吓得魂飞魄散,却无人敢再上前。

白砚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挣扎都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机械的决断所取代。她不是为了救厉铮,是为了她必须活下去,为了砚声!厉铮若死,契约作废,厉振山掌权,她和弟弟立刻万劫不复!

她动了。

在管家和佣人惊愕的目光中,在厉铮那充满厌恶和警告的注视下,白砚秋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猛地冲下楼梯,冲到厉铮面前!

“你想……干什么……”厉铮的声音微弱而嘶哑,带着浓重的血腥和威胁,试图抬手推开她,却虚弱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白砚秋置若罔闻!她甚至没有看他的眼睛。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手术台上才有的、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嗤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

白砚秋双手抓住自己身上那条米白色羊绒连衣裙的下摆,猛地用力向两侧撕开!坚韧的羊绒在她手中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裂!一条长长的、足有一米多宽的布条被她瞬间撕扯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野蛮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意识开始模糊的厉铮,都费力地抬起眼皮,布满血丝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

白砚秋没有丝毫停顿!她将撕下的布条迅速折叠、卷成一条厚实的束带。然后,在厉铮反应过来之前,她单膝跪地,身体前倾,双手绕过厉铮因为剧痛而蜷缩的腰腹!

“你……”厉铮的警告被剧痛打断,只剩下痛苦的抽气。

白砚秋的动作精准而有力!她将厚实的布带紧紧缠绕在厉铮上腹部——胃体对应的体表投影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圈又一圈地勒紧!打上一个牢固的、外科手术中常用的方结!

加压包扎!物理压迫胃部血管,减少出血!

“呃——!”巨大的压力瞬间作用于剧痛的胃部,厉铮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一颤,额头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涌下!他猛地抬头,那双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有些涣散的眼眸,此刻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住近在咫尺的白砚秋!

她的脸离他很近,鼻尖几乎能感受到她急促呼吸带出的微热气息。她的眼神专注、冰冷,没有丝毫情绪,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属于医者的专注和掌控。她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粘在颊边,撕破的裙子露出光洁的小腿和膝盖,整个人在混乱和血腥中,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带着毁灭美感的专注。

勒紧!再勒紧!白砚秋用尽全力,确保压力足够!她能感觉到布带下厉铮腹肌的僵硬和痉挛,能感受到他身体因为剧痛而无法抑制的颤抖。然而,就在她双手用力收紧布带、指节不可避免地隔着薄薄衣衫触碰到他滚烫而紧绷的皮肤时——

那股预料中的、根植于厉铮骨髓深处的、剧烈的生理性厌恶和排斥感……依旧没有出现!

只有皮肤滚烫的温度、肌肉的紧绷、生命的脆弱和……一种奇异的、如同电流般细微的平静触感,透过指尖传递过来。

厉铮死死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瞳孔深处,清晰地映着她专注而冰冷的脸庞,也清晰地传递着同样的、难以言喻的惊愕和……更深层次的困惑。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触碰她……没有那种让他发疯的恶心感?

就在这时,白砚秋猛地抬头,清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刺入厉铮混乱而痛楚的眼底,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生死的命令感:

“躺下!”

两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瞬间穿透了厉铮所有的暴戾、痛楚和抗拒。在那双冰冷专注、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视下,在那奇异的、没有厌恶的触碰中,在失血带来的巨大虚弱和眩晕里……厉铮紧绷的身体,竟真的、极其缓慢地、顺着她的力道,向后在沙发上。

他放弃了抵抗。那双布满血丝、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跪在他面前、用撕破的裙子死死勒住他出血胃部的女人。

加压包扎起到了效果。厉铮剧烈的呕吐暂时停止,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冷汗淋漓,但急促的喘息似乎稍稍平缓了一瞬。

管家和佣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拿来冰袋敷在厉铮上腹,同时焦急地看向门口,祈祷李医生快点到来。

白砚秋依旧维持着按压的姿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扫过厉铮惨白的脸,落在他无力垂落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

那只骨节分明、沾着暗红血渍的手旁边,掉着一串钥匙。钥匙圈是普通的黑色皮革,但钥匙圈上挂着一个东西——

一个极其精巧的、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银光闪闪的……手术刀模型!

模型虽小,却纤毫毕现,刀锋、刀柄、甚至握持的凹槽都清晰无比,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白砚秋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李医生来了!快!”

白砚秋立刻松开了按压的手,站起身,退后一步。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刚才那个撕裙急救、掌控生死的人不是她。她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平静,只有撕破的裙摆和沾染的血迹,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李医生带着护士冲了进来,迅速接手,开始给厉铮建立静脉通道、吸氧、紧急处理。

管家和佣人围了上去。

白砚秋被隔绝在人群之外,像一件被利用完的工具。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紧闭双眼、任由医生处置的厉铮,又瞥了一眼那串掉在扶手上的钥匙,以及上面那个小小的、冰冷的手术刀模型。

她转身,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这片混乱。

“站住。”

一个沙哑、虚弱,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白砚秋脚步一顿。

厉铮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目光却如同冰冷的探针,穿过忙碌的医生和护士,精准地钉在她身上。他的目光扫过她撕破的裙摆,沾血的手,最后落在她冰冷平静的脸上。

“把她……”厉铮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锁回房间。”

管家一愣,看向白砚秋,又看向厉铮。

厉铮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他顿了顿,失血过多的唇瓣微微开合,吐出了一句让白砚秋心脏骤停的话,也像一句魔鬼的交易:

“治好我……”他的目光如同深渊,锁住白砚秋,“……我准你查S7的案子。”

锁回房间。治好我。准你查案。

冰冷的三句话,如同三道枷锁,又像一道通往地狱的许可。

白砚秋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在管家复杂的目光和佣人无声的押送下,她沉默地转过身,走向那间冰冷的、铺着华丽地毯的囚笼。身后,是厉铮那双即使在虚弱中,依旧锐利如鹰隼、带着掌控和审视的眼睛。

房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撕破的裙摆下,膝盖在冰冷的地板上传来寒意。左手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勒紧布带时,厉铮腹部的滚烫触感和那奇异的平静。

而厉铮钥匙扣上,那枚小小的、冰冷的手术刀模型,如同一个无声的谜题,在她混乱的脑海中,闪烁着幽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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