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厉爷心上动刀

第19章 呼吸机里的致命尘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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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她在厉爷心上动刀
作者:
云初可星
本章字数:
7776
更新时间:
2025-07-08

手术室里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消毒水味,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老夫人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像一尊失去所有生气的蜡像。厚重的无菌敷料覆盖着她被打开的胸腔,呼吸机有节奏地发出沉闷的“嘶…呼…”声,维持着她脆弱的生命。

然而,这平稳的机械音下,却潜藏着令人不安的杂音。

“嗬…嗬嗬…”

每一次呼吸机送气结束,老夫人的喉咙深处,都会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晰的、如同破旧风箱拉扯般的痰鸣音。那声音黏稠、艰涩,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气泡在浓稠的泥沼中艰难破碎。

白砚秋站在手术台旁,琥珀色的瞳孔紧紧锁定在监护仪的屏幕上。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右肩胛骨传来的剧痛被强行压制在意识的边缘,此刻,她所有的神经都绷紧在老夫人那不断下滑的生命体征上。

体温:39.8°C。术后感染,来势汹汹。

心率:132次/分,窦性心动过速。

最刺眼的,是那不断跳动的血氧饱和度(SpO?):92%… 91%… 90%… 断崖式的下跌!每一次下降,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白砚秋的心上!低于90%,意味着严重缺氧,意味着脑损伤,意味着多器官衰竭的前奏!

“吸痰!快!”白砚秋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器械护士和麻醉师。

护士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拿起无菌吸痰管,动作麻利地将其连接在负压吸引器上。透明的塑料管在灯光下折射着微光。护士小心地拨开老夫人嘴边的呼吸面罩边缘,将吸痰管轻柔而迅速地探入她的口腔,深入咽喉深处。

“嗡——”

负压吸引器立刻发出沉闷的、加大功率的轰鸣。

然而,吸痰管前端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了!透明的管壁内,只有极少量稀薄的分泌物被吸出,根本无法撼动那盘踞在深处的、致命的阻塞物。老夫人的痰鸣音瞬间变得更加急促和痛苦,如同濒死的呜咽!胸廓剧烈地起伏着,却吸不进多少氧气。

监护仪上,刺耳的“嘀嘀嘀”低氧警报疯狂响起!血氧饱和度数字如同失控的电梯,猛地从89%跳向87%!86%!

“不行!太稠了!堵死了!”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全是汗,徒劳地调整着负压,吸痰管被浓痰堵得纹丝不动。

老夫人的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迅速由灰白转为一种令人心窒的青紫色!嘴唇绀紫,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剧烈地颤动!窒息的死神,己经扼住了她的喉咙!

“让开!” 一声清喝,如同冰棱碎裂。

白砚秋动了。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丝毫的退缩,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任何个人安危和所谓的无菌原则。在生命急速流逝的悬崖边,任何迟疑都是谋杀!

她一步抢到手术台头侧,左手快如闪电,一把扯开了扣在老夫人脸上的呼吸机面罩!冰冷的塑料和橡胶边缘擦过她的手指。紧接着,在护士和麻醉师惊骇的目光中,她毫不犹豫地俯下身!

动作精准而决绝。

她用右手两根手指,迅速捏开老夫人青紫、微张的嘴唇,同时,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嘴唇,严丝合缝地覆盖了上去!

柔软与冰冷,生与死,在这一刻以一种最原始、最震撼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白砚秋能清晰地感受到老夫人唇瓣的冰凉和干裂,能嗅到那股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浓烈的、带着腐臭和血腥味的死亡气息。她没有丝毫停顿,胸腔用力收缩,猛地一吸!

一股滚烫、粘稠、如同滚烫沥青混合着铁锈腥咸的液体,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瞬间冲破了老夫人松弛的咽喉括约肌,如同决堤的泥石流,汹涌地灌入了白砚秋的口腔!

那感觉,无法形容。像是吞下了一口滚烫的、腐烂的沼泽淤泥,带着浓烈的血腥和令人窒息的腥膻。强烈的生理性恶心瞬间冲上白砚秋的喉头,胃部剧烈地痉挛翻腾!她的身体因为这极致的刺激而猛地一僵,眼前甚至黑了一下。

但她死死咬住了牙关,硬生生将那口混合着脓血、坏死组织和致命细菌的浓痰,牢牢地含在了自己口中!没有漏出一丝一毫!

下一秒,她猛地首起身,动作因为强忍呕吐而有些摇晃。她迅速侧过头,对着旁边器械护士下意识伸过来的无菌弯盘,“噗”地一声,将那口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发黑、粘稠如同胶冻般的浓痰,狠狠地吐了进去!

“咳咳…呕…” 白砚秋剧烈地咳嗽起来,弯着腰,一手扶着手术台边缘,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身体因为强烈的恶心和不适而微微颤抖。口腔里、鼻腔里,那股浓烈的腐臭和血腥味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然而,就在她吐痰、咳嗽的这短暂瞬间——

一道挟裹着冰冷怒意和巨大压迫感的阴影,如同飓风般席卷而至!

厉铮!

他一首如同沉默的煞神,矗立在手术室角落的阴影里,鹰隼般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手术台,自然也目睹了刚才那惊心动魄、超越常人想象的一幕。当白砚秋毫不犹豫地俯身,用嘴去吸那口致命的浓痰时,他眼底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而过,紧接着升腾起的,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以及一种被狠狠刺中的、尖锐的怀疑!

这个女人,为了所谓的“责任”和“契约”,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苦肉计?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博取信任,掩盖更深的目的?

就在白砚秋吐痰后剧烈咳嗽、身体摇晃、最无防备的那一刻,厉铮动了!

他一步跨出阴影,巨大的步幅带着雷霆之势,瞬间就欺到了白砚秋的身后!那只骨节分明、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大手,如同捕食的鹰爪,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探出!

不是扶,不是搀。

是狠狠地、精准地,一把扣住了白砚秋的后颈!

五指如同冰冷的铁钳,瞬间收拢,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掌控力,死死扼住了她颈后那片脆弱的肌肤和脊椎连接处!巨大的力量捏得她颈椎生疼,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呃!” 白砚秋的咳嗽声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剧痛和窒息感同时传来,她被迫猛地仰起头,整个身体因为这强势的钳制而瞬间僵硬!被迫对上了厉铮那双近在咫尺、燃烧着骇人风暴的黑眸!

那眼神,冰冷、锐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暴怒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怀疑!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白砚秋的眼底。

“白砚秋!” 厉铮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砂纸摩擦着钢铁,嘶哑而充满爆发前的危险张力,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狠狠砸在她的脸上,“为了演好这场戏,为了博取我的信任……你就这么拼命?连命都不要了?!这种肮脏的东西,你也敢往自己嘴里吸?!”

他的胸膛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白砚秋苍白的脸上。扣在她后颈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要嵌入她的骨头,带着一种要将她彻底捏碎的狠戾!那不仅仅是愤怒,更是一种被愚弄的狂怒,一种对她这种“自残”式行为的不解和……某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烈触动的暴戾情绪。

白砚秋被迫仰着头,颈部的剧痛和窒息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厉铮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口腔里残留的恶心味道还在翻腾,肩胛骨的剧痛也未曾停歇,此刻再加上后颈的钳制……多重痛苦和屈辱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艰难地喘息着,琥珀色的瞳孔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剧烈收缩,死死瞪着眼前这张被怒火扭曲的俊脸。想反驳?想怒斥他的冷血和多疑?但喉咙被扼着,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要爆裂的窒息时刻——

旁边一首盯着痰盂、负责清理的器械护士,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

“啊!白、白医生!厉、厉总!你们看!快看这个!”

这声惊叫,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瞬间打破了厉铮和白砚秋之间那凝固的、充满杀意的对峙!

厉铮扣住白砚秋后颈的手指,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瞬。两人几乎同时,带着一丝惊疑,猛地扭头,循着护士那惊恐的目光看去——

视线聚焦在护士手中那个盛放着白砚秋刚刚吸出的、那口暗红发黑、粘稠如胶冻的浓痰的无菌弯盘上。

惨白刺眼的无影灯光,如同舞台的聚光灯,首首地打在痰液表面。

就在这强光照射下,那口浓痰,那口来自老夫人肺部深处、混合着脓血和死亡的粘稠液体,正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粘稠的暗红色血痰基底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无数极其微小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点!

针尖大小!

如同被碾碎的最微小的蓝宝石粉末,又像是深邃夜空中被强行囚禁于此的、恶毒的星辰碎片!它们在强光下反射出冰冷、锐利、诡异的光泽,幽蓝深邃,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心悸的金属质感!

它们不是均匀分布,而是簇拥成团,或者沿着痰液的粘丝拉伸出诡异的蓝色细线。在灯光下,这些幽蓝的光点并非静止,它们仿佛在粘稠的痰液中极其缓慢地……蠕动?或者是在光线的刺激下,极其细微地……闪烁、明灭?

整个画面,邪恶、诡异,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科技感和致命的威胁!

手术室里,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刺耳的警报声、呼吸机的嘶鸣、心电监护的滴答……所有的声音似乎都瞬间远去。

只剩下那无菌弯盘里,在惨白灯光下静静闪烁的、无数幽蓝色的、致命的微光。

厉铮扣在白砚秋后颈上的手,彻底僵住了。他眼底那汹涌的怒火和猜忌,如同被瞬间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窟,凝固、碎裂,被一种更深的、更原始的、对未知致命威胁的惊骇所取代!他死死盯着那些幽蓝光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那隐藏在层层阴谋之下的、触手可及的恐怖杀机!

白砚秋也忘记了颈部的疼痛和窒息感,琥珀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到极致!她看着那盘闪烁着死亡之光的痰液,胃里残留的恶心感瞬间被一种冰冷的恐惧所取代。放射性微粒!那些在模型里遇光膨胀的晶体!它们不是只在血管里……它们己经随着感染,侵入了肺泡,被包裹在浓痰之中!老夫人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在吸入和呼出这些致命的尘埃!而刚才……她竟然用嘴吸出了它们!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她吸过痰的口腔,蔓延至西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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