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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运输机的舱门刚裂开条缝，黄浦江的腥风就灌了满嘴。我抱紧襁褓里的儿子，小家伙的量子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揣着片银河系。
"林小姐。"指挥官的机械义肢踩碎满地玻璃渣，他军装肩章上的星辉logo被刮花成抽象派涂鸦，"令郎的量子态稳定值超过90%，恭喜。"
"恭喜个屁。"我侧身躲过他伸来的探测仪，儿子突然咯咯笑着抓住仪器天线，全息屏瞬间炸出满屏雪花，"他饿了就啃数据流，昨儿刚把军方内网当磨牙棒。"
陈姐突然踹开舱门冲进来，她新染的银发上粘着片江鸥羽毛："星辉余党在浦东造了个量子虫洞！军方那帮老古董说要动用核弹，你儿子再饿三天也啃不完那么大个黑洞！"
指挥官的独眼闪了闪："林小姐，我需要令郎协助定位虫洞核心。"
"协助？"我冷笑一声，儿子的小手正撕扯我衣领上的军方徽章，"用我儿子当活体雷达？您这算盘打得，连量子计算机都算不出小数点后几位。"
谈判破裂在儿子突然张嘴的瞬间——他嘴里喷出的不是哭声，而是道耀眼的光束。光束穿透运输机甲板，在江面烙出首径十米的焦黑圆环，圆环中心正悬浮着团扭曲的量子雾。
"找到了。"李明突然从控制室冲出来，他眼镜片上跳动着虫洞坐标，"但星辉在虫洞周围埋了三百枚量子地雷，触发一枚就能把上海炸回石器时代。"
我低头看着儿子，他正把量子雾捏成各种形状，小脸上沾满数据流凝成的糖霜："崽啊，这次得靠你当人形扫雷器了。"
突击队降落在废弃码头时，星辉的无人机像蝗虫般扑来。儿子突然挣开襁褓，他量子化的身体在空中拉出残影，所过之处无人机接连爆成烟花。
"左边三点钟方向！"陈姐端着电磁狙击枪吼得破音，"那架运输机里藏着虫洞控制器！"
我踩着集装箱飞奔，儿子在我前方开路，他经过的地方连空气都泛起数据涟漪。突然，整片区域的时间流速变慢，我眼睁睁看着子弹在距眉心三寸处悬停——这是儿子的量子领域第一次主动防御。
踹开运输机舱门的刹那，我闻到了星辉CEO惯用的古龙水味。他坐在虫洞控制器前冲我举杯，红酒在高脚杯里泛着血光："林小姐，令郎的才能真是令人惊叹。"
"惊叹到你想偷他基因？"我甩出绑着电磁脉冲器的飞爪，爪尖擦着他耳际钉进操作台，"三年前你偷走我冷冻胚胎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CEO突然大笑，他扯开衬衫露出满胸膛的量子烙印："你以为我图的是基因？我是在救人类！"他猛地砸碎酒杯，玻璃碴在虫洞辐射下融化成金色雨滴，"量子进化是不可逆的，要么成为新人类，要么当旧时代的化石！"
儿子突然发出尖啸，他量子化的身体膨胀成巨人形态，一拳轰碎虫洞控制器。时空裂缝开始坍缩时，我瞥见裂缝深处有无数双眼睛——那是被星辉囚禁的量子婴儿，他们正用瞳孔编织着新的世界线。
军方舰炮轰鸣的瞬间，我扑过去抱住儿子。他的量子态开始失控，身体时而透明时而实体化，每次闪烁都带走大块时空碎片。陈姐的怒吼在耳麦里炸响："林悦！你儿子的能量读数超过阈值了！"
"李明！"我扯开衣领露出颈后的量子接口，"把军方主脑的控制权给我！"
金属探针刺入后颈的刹那，我尝到了铁锈味。儿子紊乱的量子流顺着接口灌入军方主脑，整个上海滩的监控画面突然涌进脑海——我看见星辉残党在陆家嘴布置第二虫洞，看见陈姐的酒吧地下室藏着反物质炸弹，还看见指挥官的机械义肢里藏着星辉的芯片。
"林小姐！"指挥官的声音突然在意识深处响起，他的量子思维带着电流杂音，"你儿子正在改写现实法则，必须立刻终止连接！"
"闭嘴！"我用军方主脑锁定所有星辉据点，"你右臂的芯片还在向总部发送坐标，真当我看不见？"
儿子突然发出欢快的笑声，他小手一挥，指挥官的机械臂轰然炸成碎片。漫天飞舞的零件里，我瞥见他真身——那是个被量子锁链束缚的少年，瞳孔里跳动着与儿子相同的星云。
量子风暴平息时，黄浦江面飘满星辉的残骸。我抱着熟睡的儿子站在外滩，陈姐正用高跟鞋碾碎星辉余党的脑袋，李明在调试新造的量子稳定器。
"林悦。"指挥官的真身从废墟里爬出来，他脖颈上的量子锁链己经消失，"军方高层想见令郎。"
"让他们滚。"我扯掉烧焦的防弹衣，儿子的小手突然抓住我胸口，他量子化的指尖正勾勒出新的世界线，"我儿子要睡满十二个小时，谁敢吵醒他……"
"林小姐。"李明突然举起量子稳定器，设备中央悬浮着星辉的核心代码，"指挥官说得对，我们需要军方资源培养令郎。"
陈姐突然踹飞个偷袭的星辉杀手，她染血的银发甩出弧光："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老娘要当这小子的教母，教他喝酒打架玩量子骰子！"
儿子突然睁眼，他量子瞳孔里映出整个银河系："妈妈，我饿了。"
我叹口气，把军方提供的能量棒塞进他嘴里。量子婴儿特有的咀嚼声响起时，整条外滩的霓虹灯同时亮起，在夜空中拼出句话："欢迎来到新纪元"。
三个月后，我站在量子研究院的落地窗前。儿子正在虚拟沙盘上建造城市，他每放下一栋楼，现实中的上海就同步出现全息投影。陈姐在训练室教他量子格斗术，小家伙一拳能把防爆墙轰出时空裂缝。
"林小姐。"指挥官的新机械臂端着咖啡走来，咖啡杯上浮着星辉的残缺logo，"高层同意成立特别行动队，由您全权指挥。"
我接过咖啡，看着儿子在虚空中画出彩虹："条件？"
"令郎每次使用量子能力时，必须接入军方监控。"他独眼闪了闪，"当然，我们会支付相应报酬——比如治愈你冷冻胚胎时受损的子宫。"
茶杯砸在墙上的瞬间，儿子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他量子态的小手轻轻按住我后腰，三年前冷冻胚胎留下的创口突然发烫，暖流顺着脊椎漫向全身。
"妈妈不生气。"儿子奶声奶气地说，他瞳孔里的星云正在孕育新生命，"宝宝给妈妈种了朵花。"
我低头看见创口处长出朵量子玫瑰，花瓣由纯能量构成，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陈姐突然吹了声口哨："这花要是插在老娘酒吧里，星辉余党敢来就晃瞎他们狗眼！"
军方首升机降落在研究院天台时，儿子正用量子云给陈姐染头发。粉紫色的数据流在她银发间流淌，像条会发光的银河。
"林悦！"指挥官的新副官抱着文件箱冲过来，"星辉残党在南极洲重建了基地，这次他们……"
"让李明准备量子干扰器。"我抱起儿子，他小手里攥着团正在坍缩的微型黑洞，"陈姐，去开你的宝贝电磁炮——这次我们要把星辉彻底冻成冰雕。"
儿子突然发出清脆的笑声，他小嘴一张，黑洞变成朵带着尖牙的量子向日葵。向日葵种子落进我衣兜时，我闻到了时空裂隙的味道——这小子，又偷偷改写了我们的目的地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