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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新野蹲在陈三爷家的阁楼里，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
巷子口站着七八个女生，有的拿着手机，有的举着小牌子，上面写着“求龙师傅收徒”“飞檐走壁真人版”之类的字眼。最夸张的是，还有人拉了个横幅：“龙新野！我们要给你生猴子！”
“……”
他默默拉上窗帘，转头看向正在泡茶的陈三爷：
“三爷，您这地方还能再隐蔽点吗？”
陈三爷慢悠悠地倒了杯茶：
“臭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爬女生宿舍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
龙新野抓了抓头发：
“我哪知道有人拍视频啊！还特么上了热搜！”
——那天晚上他翻墙进女生宿舍的画面，不知被哪个路过的学生拍了下来。视频里，他像只黑猫般轻盈地攀上西楼，动作行云流水，配上《卧虎藏龙》的BGM，一夜之间点击量破百万。
更离谱的是，当时在女生宿舍大战黑影的事情也被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现在网上都传他是“现实版张起灵”，连带着“福寿斋”寿衣店都成了网红打卡点。
“现在的小姑娘，胆子比鬼还大。”
陈三爷嗤笑一声，
“昨天还有俩丫头假装买寿衣，非要你给她们‘摸骨算命’。”
龙新野痛苦地捂住脸：
“要不我出去避避风头？”
陈三爷指了指窗外，
“晚了。你瞅瞅。”
龙新野凑过去一看，差点吐血——
巷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流动餐车，上面挂着“龙师傅同款糯米糕”的招牌，排队的人拐了三个弯。
“……”
他咬牙切齿：
“这是要逼我改行卖小吃？”
正当龙新野考虑要不要连夜逃往湘西老家时，陈三爷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
“你粉丝找上门了？”
陈三爷挑眉。
龙新野摇头：
“我翻后墙进来的，没人看见。”
陈三爷拄着拐杖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不是狂热粉丝，而是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脸上有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显得格外凶悍。
“老陈，别来无恙啊。”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
陈三爷的脸色瞬间阴沉：
“金牙李？你来干什么？”
金牙李没答话，目光越过陈三爷，首接锁定了阁楼口的龙新野：
“这位就是龙老的孙子吧？啧啧，长得真像。”
龙新野眯起眼——这人身上有股子土腥味，像是刚从墓里爬出来的。
“三爷，这位是？”
他走下楼梯。
“李振山，道上叫‘金牙李’。”
陈三爷冷声道，
“专门挖阴宅的土夫子。”
金牙李哈哈一笑：
“老陈你这就不对了，现在都叫‘考古顾问’。”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龙新野，
“小兄弟，有笔大买卖，找你合作。”
龙新野没接：
“我对盗墓没兴趣。”
金牙李压低声音，
“别急着拒绝嘛。听说你在查沈家铜镜的事？巧了，我这儿有份民国十七年的《长沙奇案录》，里面可记载着……沈家灭门的真相。”
龙新野瞳孔微缩。
金牙李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牛皮档案袋：
“怎么样？今晚八点太平街老茶馆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风衣下摆露出半截黑黝黝的东西——是把土制手枪。
等金牙李走远，龙新野关上门，发现陈三爷的脸色异常难看。
“三爷，您认识这人？”
陈三爷冷笑，
“何止认识。二十年前，你爷爷就是被他坑进局子的。”
龙新野一愣：
“爷爷坐过牢？”
陈三爷叹了口气，从里屋捧出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几张泛黄的报纸——
《震惊！湘西赶尸匠盗掘古墓，文物局重拳出击》
配图是爷爷被警察带走的照片。
“你爷爷当年是被冤枉的。”
陈三爷咬牙道，
“真正盗墓的是金牙李一伙，他们用‘人情簿’里的关系嫁祸给你爷爷。”
龙新野猛地想起那本记录着各路权贵的册子：
“所以‘人情簿’里的人情……”
“都是你爷爷用‘背黑锅’换来的。”
陈三爷闭了闭眼，“
他替那些人扛了罪，换来他们对你父亲的一份承诺。，既然你父亲不在了，这份承诺自然就转给你了。”
龙新野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难怪陈三爷说“人情用一分少一分”——这根本不是人情，是爷爷用自由换来的护身符！
“金牙李突然出现，绝对没安好心。”
陈三爷严肃道，
“今晚你别去，我找几个老兄弟……”
“不，我去。”
龙新野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正好问问，他和沈家灭门案有什么关系。”
晚上七点五十，龙新野独自来到太平街的老茶馆。
茶馆是木质结构，己有百年历史，昏暗的灯光下，几个老人正在听评弹。金牙李坐在最里面的包厢，桌上摆着茶壶和那个牛皮档案袋。
金牙李笑眯眯地倒了杯茶推过来，
“小兄弟果然守时。先喝茶，咱们慢慢聊聊。”
龙新野没动茶杯：
“首接说条件。”
金牙李搓了搓手：
“爽快！我要你爷爷留下的‘镇魂钉’。”
龙新野眯起眼——镇魂钉是爷爷的独门法器，专门镇压大凶之物，现在正封着沈家老宅的铜镜碎片。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金牙李压低声音：
“城北挖出个唐代将军墓，里面有个‘活粽子’，普通家伙镇不住。”
龙新野冷声道，
“盗墓的事免谈。档案袋给我看看。”
金牙李咧嘴一笑，突然掏出手枪拍在桌上：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你爷爷当年像条狗一样被拖走的时候，可没你这么硬气。”
龙新野盯着那把枪，突然笑了：
“李老板，你听说过‘鬼拍门’吗？”
“什么？”
“就是半夜三更，有东西在你门外……”龙新野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在桌下悄悄掐了个诀，
“——像这样。”
“砰砰砰！”
包厢的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无数人在外面捶打！
金牙李脸色大变，刚要抓枪，却发现桌上的手枪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吐信的黑蛇！
“你！”
他猛地后退，撞翻了茶壶。
龙新野悠哉地拿起档案袋：
“幻术而己，李老板胆子这么小，怎么挖坟掘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