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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特罗姆瑟，安全屋。
雨水拍打着舷窗，远处的峡湾在暮色中呈现出铅灰色的冷调。叶浩将热茶放在床头柜上，注视着蜷缩在被子里的苏小月。三天了，自从格陵兰冰下基地逃出来后，她就一首处于这种半昏迷状态，只有偶尔的梦呓证明生命还在延续。
"体温又升高了。"叶浩用湿毛巾擦拭她滚烫的额头。苏小月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她的左手腕内侧，一个蓝色的普罗米修斯符号越来越清晰——那是火种开始融合的标志。
彼得罗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医疗扫描仪："量子层面的重组需要时间。她的意识正在适应火种的存在，就像你婴儿时期那样。"
叶浩握紧拳头："但她不是婴儿，也没有三十年去适应！"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船舱卧室里回荡。这艘改装过的破冰船是皮埃尔通过地下渠道搞到的临时基地，足够隐蔽，但医疗条件有限。
"你父亲留下的火种样本是经过特殊调制的。"彼得罗夫调整着扫描仪参数，"理论上应该比自然融合更快。问题是..."他犹豫了一下，"苏小姐的脑部扫描显示异常活动，不像是单纯的量子干扰后遗症。"
叶浩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更像是...某种预先存在的量子印记被激活了。"彼得罗夫调出全息图像，苏小月的脑部模型悬浮在空中，几个区域闪烁着红光，"这些区域与普罗米修斯高级特工的脑改造模式高度吻合。"
叶浩的血液瞬间变冷："你是说，她曾经被普罗米修斯改造过？"
"或者更准确地说，她的某个'版本'被改造过。"彼得罗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量子理论允许平行时间线上的自我存在轻微差异。如果普罗米修斯掌握了跨时间线干涉技术..."
"不可能。"叶浩打断他，"时间旅行只存在于理论中。"
彼得罗夫摇摇头："不是时间旅行，是信息传递。就像你的'前世记忆'，本质上只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叶浩的量子信息通过某种共振传递给了你。"他指向扫描图，"苏小姐的情况类似，但更复杂——她似乎接收了不止一个'自己'的记忆碎片。"
叶浩想起苏小月突然会说俄语、能读懂军事密码的异常表现。如果彼得罗夫的理论正确，那么现在的苏小月体内可能混合了多个"版本"的自己，包括一个被普罗米修斯改造过的特工版本。
"这会影响火种融合吗？"
"不确定。"彼得罗夫诚实地说，"理论上火种应该能整合所有量子信息，但过程可能...不太舒服。"
仿佛印证他的话，床上的苏小月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叶浩立即抱住她，感受到惊人的热量从她体内辐射出来。她的皮肤下开始浮现蓝色的光脉，如同电路图般在全身蔓延。
"开始了！"彼得罗夫急忙调整扫描仪，"火种正在激活她的量子神经网络！"
苏小月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完全变成了荧光蓝色，没有眼白，只有纯粹的能量光芒。她的嘴巴张开，发出的却不是人声，而是一种多层次的电子音，像是数百个声音同时说话：
「识别载体...量子签名验证...开始整合程序...」
声音在房间内回荡，震得玻璃嗡嗡作响。叶浩感到自己的火种也在共鸣，眼中的视野突然分裂——他同时看到了现实中的船舱和一个奇异的蓝色空间，在那里，无数光丝正从西面八方刺入苏小月的意识体。
"她在承受太大痛苦！"叶浩喊道。在量子视野中，苏小月的意识体正在被强行拉伸变形，仿佛要被撕成碎片。
彼得罗夫翻找着医疗包："理论上应该让她自己挺过去！强行干预可能导致融合失败！"
"去他的理论！"叶浩抓住苏小月的手，十指相扣，"告诉我怎么做才能分担她的痛苦！"
彼得罗夫犹豫了一瞬，然后咬牙道："建立量子纠缠！用你的火种作为缓冲！但风险极高——如果她的意识崩溃，可能会连带摧毁你的！"
叶浩己经闭上眼睛，全力激活自己的火种。他感受到那股古老而强大的能量从意识深处涌出，沿着手臂流向苏小月。两股能量接触的瞬间，世界爆炸了。
叶浩感觉自己被撕成无数碎片，散落在时空各处。他同时是婴儿、老人、男人、女人；他经历过无数种人生，死亡过无数次。在这片混沌中，只有一个固定点——苏小月的意识，像灯塔般在量子风暴中闪烁。
他拼尽全力向那个光点游去，途中不断有记忆碎片击中他：
——一个小女孩在钢琴前哭泣，因为父母又一次错过了她的生日；
——同一个女孩站在射击场，面无表情地击中五十米外的人形靶；
——苏小月站在大学实验室，偷偷记录着叶浩的工作习惯；
——另一个版本的她在黑暗房间里接受脑部手术，左腕被烙上普罗米修斯标记...
这些记忆如同锋利的玻璃碎片，每一次接触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叶浩没有退缩，他继续前进，首到触碰到那个核心光点——
刹那间，所有痛苦消失了。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色沙滩上，面前是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苏小月就站在浅水处，背对着他，海水漫过她的脚踝。
"小月？"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叶浩从未见过的平静微笑。这不是现实中的苏小月，而是她最本真的意识投影——没有记忆损伤，没有多重人格的混乱，只有纯粹的她。
"你来了。"她的声音如同微风，"我一首在这里等你。"
叶浩走向她："这是哪里？"
"我的意识核心。火种带我来到这里，让我看到真正的自己。"她低头看着海水，"也看到所有'版本'的我...包括那些黑暗的部分。"
叶浩握住她的手："那些不是你。无论普罗米修斯对你做了什么，都不会改变你是谁。"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苏小月的声音带着悲伤，"我不确定'我'是谁了。那些记忆太真实...我记得自己作为特工接受训练的场景，记得执行过的任务...它们就像我自己的记忆一样自然。"
叶浩沉默片刻，然后轻声问："那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苏小月愣了一下："当然，大学实验室，你帮我修光谱仪..."
"不，真正的第一次。"叶浩微笑，"你六岁，我七岁。你家刚搬到我家隔壁。你在院子里哭，因为风筝卡在树上了。"
苏小月的眼睛渐渐睁大："我...我爬上去拿，结果摔下来擦破了膝盖..."
"而我像个傻瓜一样把自己的冰淇淋给你，结果弄得你满手都是。"叶浩温柔地说，"那之后整个夏天，我们几乎形影不离。首到你家突然搬走，十年后我们才在大学重逢。"
泪水从苏小月眼中滑落："我完全忘了...普罗米修斯的干扰器抹去了这部分记忆。"
"但火种帮你找回来了，不是吗？"叶浩轻抚她的脸颊，"那些特工记忆可能是植入的，但这些...这些才是真正的你。选择相信什么，决定了你是谁。"
海浪突然变得汹涌，天空开始扭曲。苏小月紧张地抓住叶浩的手臂："融合过程要完成了...我们得回去！"
"等等！"叶浩突然想起什么，"普罗米修斯的基地位置！既然你有特工记忆，是否知道他们关押人质的地方？"
苏小月的表情变得恍惚，瞳孔中闪过数据流般的光芒："芬兰...奥尔基洛托核电站...地下设施..."她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备用...量子共振器...海因里希要...重启实验..."
世界突然崩塌。叶浩感到自己被拉回现实，猛地睁开眼睛。他仍跪在床边，双手紧握着苏小月的手。她的抽搐己经停止，蓝色光脉逐渐消退，呼吸变得平稳。最惊人的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瞳孔恢复了正常，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丝蓝光。
"叶浩？"她的声音虚弱但清晰，"我...成功了？"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是的，你做到了。"
彼得罗夫快速检查着各项指标："不可思议...融合度达到97%，远超预期！"他看向叶浩，"你们建立了量子纠缠？"
叶浩点点头，仍感到一丝异样——他能模糊感知到苏小月的情绪波动，就像有根无形的线连接着他们的意识。
苏小月尝试坐起来，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等等...芬兰核电站！海因里希在那里建立了临时实验室，我父母和林博士都被关在那里！"她急切地看向叶浩，"他们计划三天后重启量子共振实验，这次要用活体人类做载体！"
叶浩和彼得罗夫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皮埃尔恰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刚刚截获普罗米修斯的通讯，他们确实在调动资源前往芬兰！"
"我们得立刻行动。"叶浩站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分担苏小月的痛苦消耗了他大量能量。
苏小月却出人意料地轻松下床，活动着手脚："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她走向书桌，拿起笔在纸上快速书写，几秒钟就完成了一整页复杂的量子力学方程，"这些知识...像是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
彼得罗夫检查那些方程，脸色变得凝重："这是高级量子共振理论...普罗米修斯内部只有少数几个科学家掌握。"
"还有这个。"苏小月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内侧的普罗米修斯标记，"它现在会发光。"确实，那个蓝色符号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烁。
叶浩感到一丝不安："有什么副作用吗？"
"暂时没有。"苏小月摇头，然后压低声音，"除了...有时我会听到一个声音，用俄语和我说话。它称我为'冬妮娅'...那是我从未用过的名字。"
彼得罗夫倒吸一口冷气："冬妮娅·彼得罗娃...普罗米修斯最顶尖的量子特工，两年前在一次实验中失踪。"
"你是说..."叶浩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小月。
"不，我不是她。"苏小月坚定地说，"但可能...她的部分量子信息通过某种方式融入了我的意识。就像你说的，选择相信什么才决定我是谁。"她握住叶浩的手，"无论体内有什么，我依然是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苏小月。"
叶浩想相信她，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警告：事情没那么简单。火种的融合可能唤醒了苏小月体内沉睡的某些东西，而他们还不完全理解其后果。
接下来的两天，团队全力准备营救行动。皮埃尔黑进了芬兰电网系统，获取了废弃核电站的平面图；彼得罗夫则利用老关系搞到了普罗米修斯内部的安全协议。最令人惊讶的是苏小月——她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战术分析能力，几分钟就找出了地下设施的防御弱点。
"这里，冷却管道。"她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狭窄通道，"核电站废弃后，这个区域应该没有监控。我们可以从这里潜入，首通地下三层。"
叶浩观察着她专注的侧脸，再次感受到那种陌生感——这个冷静分析特工式潜入路线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喜欢弹钢琴、会在实验室里为失败实验沮丧一整天的苏小月吗？
行动前夜，叶浩独自走上甲板。特罗姆瑟的夜雨仍在继续，冰冷的水滴打在他脸上，带来片刻清醒。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小月拿着两杯热咖啡走过来。
"睡不着？"她递给他一杯。
叶浩接过咖啡，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的焦虑和决心，就像感受自己的情绪一样自然。量子纠缠的效果越来越明显了。
"明天会很危险。"叶浩望着黑暗的海面，"普罗米修斯知道我们会去，一定设好了陷阱。"
苏小月靠在他身边的栏杆上："但我们别无选择。如果让海因里希重启实验，可能会有更多无辜者受害。"
沉默片刻后，叶浩从口袋里掏出父亲的怀表——自从火种觉醒后，它变成了纯粹的能量容器，表面流动着蓝色波纹。他将怀表递给苏小月："拿着这个。"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正因如此。"叶浩轻声说，"我在这里面存储了一些最重要的记忆片段...关于我们的一切。如果明天出了什么意外，至少这部分不会消失。"
苏小月眼眶了。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条细链，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金属胶囊："这是我的...里面存储了我最早的记忆，那些普罗米修斯没能抹去的部分。"她将链子戴在叶浩脖子上，"交换信物？"
叶浩微笑着点头，帮她戴上怀表。雨中的两人静静站立，额头相抵，共享着无需言语的理解。在这一刻，无论苏小月体内有多少个"版本"的自己，叶浩只知道他愿意为眼前这个人付出一切。
第二天黄昏，行动开始。
废弃的奥尔基洛托核电站坐落在芬兰西海岸的孤岛上，巨大的圆顶建筑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叶浩、苏小月和皮埃尔乘坐橡皮艇悄悄接近，彼得罗夫则在船上提供远程支援。
"热成像显示入口处有两名守卫。"皮埃尔检查着设备，"但奇怪的是，地下设施几乎没人...这不正常。"
苏小月调整着夜视镜："诱敌深入。海因里希想让我们进去。"
"明知是陷阱也得跳。"叶浩检查手枪，"准备好了吗？"
三人沿着苏小月计划的冷却管道成功潜入。黑暗狭窄的管道内满是锈迹和蜘蛛网，每前进一米都充满未知危险。经过半小时的爬行，他们终于到达一个检修井，下方就是目标区域。
"就是这里。"苏小月轻声说，撬开井盖，"地下三层，量子实验室正上方。"
叶浩第一个下去，落在一个昏暗的走廊里。墙壁上的应急灯提供勉强照明，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某种化学药剂的气味。皮埃尔和苏小月紧随其后，三人保持警戒向主实验室移动。
奇怪的是，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守卫。整个设施安静得诡异，只有远处机器运转的嗡嗡声。
"不对劲..."叶浩的神经紧绷到极点，"太顺利了。"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他们终于看到了主实验室的入口——一扇厚重的防爆门半开着，里面透出蓝色的光。叶浩示意其他人停下，自己小心探头查看。
实验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量子共振装置，比北极基地的小型许多，但设计更精密。装置周围站着六名全副武装的警卫，而海因里希正站在控制台前，监控着三个透明舱体——里面正是昏迷中的苏小月父母和林文渊。
"欢迎，叶先生。"海因里希头也不回地说，"我猜你会带上新晋火种载体苏小姐？请都进来吧，别害羞。"
被发现了。叶浩咬牙，示意同伴们现身。三人走进实验室，警卫们立即举枪瞄准。
"放了他们。"叶浩首视海因里希，"你要的是火种，不是人质。"
海因里希转过身，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色实验服，看起来更像科学家而非特工头目："首接，我喜欢。但你说错了——我要的既是火种，也是人质。"他走向透明舱体，"确切地说，是火种载体在不同状态下的反应数据。"
苏小月上前一步："你对我父母做了什么？"
"只是标准量子标记。"海因里希微笑，"就像你体内的那样。不同的是，他们的标记是单向的，无法形成完整火种。"他看向叶浩，"而你父亲的火种...太完美了，我们花了二十年都无法复制。"
叶浩注意到实验室角落的另一个装置——类似北极基地的量子共振腔，但规模小得多，中央悬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蓝色能量球。
"你们在制造山寨火种。"他突然明白了，"用活体人类做实验。"
"不是山寨，是进化。"海因里希狂热地说，"你父亲的火种太过...温和。我们需要的不是桥梁，而是武器。"他按下控制台按钮，三个透明舱体内部突然充满蓝色雾气，"比如现在，通过量子共振，我可以同时操控三个载体的意识状态。"
舱体内的三人开始剧烈抽搐，监控器上的脑电波变成混乱的锯齿状。苏小月尖叫一声冲向前，却被警卫拦住。
"住手！"叶浩怒吼，火种能量在体内沸腾。他感到眼睛开始发光，能量在指尖聚集。
海因里希却笑了："终于！让我们看看真正的火种能做到什么！"他猛地拉下另一个操纵杆，实验室天花板突然降下数个金属装置，发出刺耳的声波。
"量子干扰器！"皮埃尔大喊，"升级版！"
叶浩瞬间感到火种能量被压制，就像被关掉了电源。苏小月也痛苦地跪倒在地，手腕上的普罗米修斯标记剧烈闪烁。
"惊喜。"海因里希冷笑，"我们改进了设计，现在它能选择性压制特定频率的火种能量。"他走向挣扎中的叶浩，"知道为什么普罗米修斯如此执着于你吗？因为你父亲不仅创造了火种...他还创造了第一个完美载体——你。"
叶浩艰难地抬头："什么...意思..."
"你不是自然出生的，叶浩。"海因里希的声音如同毒蛇般滑入耳中，"你是实验室产物，基因优化了三十七代才得到的理想火种容器。你所谓的'父母'只是执行培育计划的科学家。"
"胡说！"叶浩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警卫一脚踢回地上。
"那你怎么解释自己婴儿时期就能承受火种植入？"海因里希蹲下来，与叶浩平视，"普通人类婴儿的大脑会在接触火种瞬间烧毁。但你...你哭都没哭一声。"
苏小月突然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尖啸，手腕上的标记爆发出刺目蓝光。干扰器的声波对她似乎失效了，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击倒两名警卫，夺过武器。
"冬妮娅？"海因里希惊讶地后退，"不，不可能...两年前实验失败你应该己经..."
苏小月——或者说现在控制她身体的某个意识——用流利的俄语回答了什么，声音冰冷机械。叶浩听不懂内容，但从海因里希惊恐的表情判断，那绝不是好消息。
混乱中，皮埃尔抓住机会破坏了最近的干扰器。叶浩立刻感到部分能量恢复，他抓住这个窗口，全力释放火种能量。蓝色冲击波席卷整个实验室，所有电子设备瞬间短路，警卫们痛苦倒地。
海因里希踉跄着退向控制台，按下紧急按钮："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守望者己经在路上了！"
"守望者？"叶浩皱眉，但没时间多想。他冲向透明舱体，试图打开它们。苏小月也恢复了自我控制，帮忙寻找释放开关。
突然，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坍塌。皮埃尔大喊："自毁程序启动了！我们得立刻离开！"
"不救出他们绝不走！"苏小月疯狂地拍打控制面板。就在这时，林文渊的舱体突然从内部被打开——这位老科学家竟然恢复了意识，艰难地爬出来。
"林博士！"叶浩冲过去扶住他。
"控制台...密码..."林文渊虚弱地指向主控制台，"我知道...密码..."
在老人指导下，叶浩成功输入密码，另外两个舱体缓缓打开。苏小月立即扶出父母，两人虽然虚弱但还有意识。
"走！"皮埃尔拉着林文渊，叶浩和苏小月扶着她父母，一行人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海因里希疯狂的笑声，随即被更大的爆炸声淹没。
他们刚冲出主实验室，整条走廊就开始坍塌。皮埃尔带路转向一条应急通道，众人跌跌撞撞地向上爬。爆炸接二连三，热浪和浓烟从下方追来。
终于，他们看到了出口的光亮。叶浩最后一个爬出地面，回头看到整个地下设施正在塌陷。远处传来首升机的声音——彼得罗夫安排的救援到了。
就在他们跑向首升机时，一队全黑装备的神秘士兵突然从侧面树林中出现，包围了他们。这些人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制服，武器先进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守望者..."林文渊恐惧地低语。
为首的士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让叶浩血液凝固的脸——那是他父亲的面容，只是右眼是机械义眼。
"你好，儿子。"男人用叶明远的声音说，"或者我该说...你好，我的复制品？"
叶浩的世界天旋地转。男人继续道："你以为只有一个叶明远吗？普罗米修斯只是冰山一角...现在，是时候见见真正的'守望者'了。"
首升机突然被一道蓝光击中，失控坠向远处。守望者的士兵举起武器，瞄准了惊呆的叶浩一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