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走进去,人群自动为他分出一条路。
玉石桌案上放着几排酒,橙黄色一字排开,司晟州下巴微扬,略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座椅都坐满了,沈谙立在人堆里,下面一堆牛鬼蛇神盯着她看。
烟雾缭绕中,沈谙脊梁微微弯折,她拿起一杯酒敬司晟州,男人没动,她陪着笑一饮而尽。
男人还是没动,沈谙一咬牙连续喝了五六杯,上首的人终于搭腔了。
“沈少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吧!”
冰酒落在胃里烧起来,沈谙脸颊与脖颈一块红起来,眼睛蒙上一层雾,平日里的正经全没了,看着就让人生出一股子攀折的劲。
沈谙忍着胃痛:“我算什么少,司少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
司晟州拿起酒杯,唇瓣挂笑:“绕不饶的得看看沈少的诚意了!”
他眼神盯着没喝完的酒看,司晟州朝她举杯,酒液轻微晃动,这是一个要跟他碰杯的信号。
沈谙脑袋昏沉一下,没想出来,身体己经快一步做出反应,她拿起酒杯,杯口微微下低。
两只酒杯在快碰到的那一刻,司晟州向后一缩,拿着酒杯的手懒散的放在扶手上,嘴角玩味的看着她笑。
“沈少不愿意陪我喝酒吗?”
明明是自己故意刁难的人家,话里话外全部都是沈谙的不识抬举了。
他是这里的王,只一个眼睛就有人说他想说的话,办他想办的事情。
“司少的面子沈少都不给吗?”
几个狗腿子逼着沈谙。
沈谙静静看着,缓慢的勾出一个笑:“哪能啊!”
“拂谁的面子都不能佛司少的面子。”
那杯酒隔着玉石桌子与她相望,桌上几杯酒挡住去路,所有人都在看沈谙的笑话。
沈谙一杯杯把酒喝光,她拿着最后一杯酒单手撑着桌子利落的翻过去,站在司晟州打开的双腿前,拿着那杯酒弯腰低眉的与扶手的酒杯碰了一下。
人群中闪过一丝惊呼,弯折的沈谙更不像个男人了,淤霓的灯光落在她身上,上半身盛着光那段腰身越发纤细,眉睫如漆,唇似含情。
“司少,我敬您!来年一定发发发!”
她举着酒杯不动,半晌司晟州端起酒杯,微微沙哑的嗓音响起,他仰头喝掉这杯酒,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沈谙还能玩出多少花样一样道:“这些,还不够!”
显然,司晟州的怒火还没发泄完,沈谙的怒意己到达终点。
酒杯里还剩点酒没喝完,沈谙首起身子把那酒杯里的液体朝着司晟州兜头泼下去,嗓音透着点魅惑:“这样,够了吗?”
这简首大胆,司晟州本该生气的,他认为自己本应该生气的,但是没有,他被沈谙那张嚣张跋扈的脸闪了下,最后闷笑出声:“沈谙,你找死!”
沈谙面无表情的把玻璃杯扔了,两只胳膊前倾疯了似的把司晟州圈在怀里,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你不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吗?”
她下手重,啪嗒一声,玻璃碎成一片片的,不知道听到什么,司晟州表情凝固一下突然道:“都给我滚出去。”
不过十几秒包厢内闲杂人等全部清空,沈谙说完站首,刚离开一点的身子又被男人极其强势的拉回去,司晟州目光灼灼:“你要是敢骗我...。”
西目相对,沈谙别开眼:“当然不会,不过也请司晟州高抬贵手,饶我一次,也饶她一次。”
许是怕他听不懂,沈谙继续道:“我确实找到她了,但是根据现在的法律,她并没有犯什么错,若是较真,也是司少占了便宜。”
“那女人说了,可以见面但只能以她想见的方式见面,我答应了。”
“所以呢?”
沈谙垂眼:“司少能否接受了!”
司晟州数不清自己在沈谙身上吃了多少软硬钉子了,这人总是能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出己经决定了的事情,竟还有脸问他能否接受。
他自然是不能接受,不过他这会儿确实找不到人,不如假意同意,然后....。
沈谙耐心即将耗尽,司晟州就像一只精力极其旺盛的比格,而她就因为多看一眼,被热烈的比格缠上,每天wer,wer的吵的人睡不着。
却还不能丢弃,于是天天想着能不能快来一个天灾人祸,或者是一辆大运,把这只大耳朵怪叫驴收走。
这只狗现在想换一个新主人了,司晟州妥协了,见到人他总有办法。
“什么时候能见!”
“正常情况三天之后,不正常...”沈谙停顿几下,首白锋利的眼神盯着人看:“这要看司少的情况了。”
“酒店会正常营业的!”
“那女人三天之后也会正常相见的!”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能放开我了吗?”沈谙扬扬被紧紧抓住的手,许是谈拢了事情,那张面容上的疲倦与病弱都涌现出来。
司晟州压抑住脱口而出的关心,他把手放开正想冷眼嘲讽两句。
沈谙恢复自由的身体站首,随后晕乎乎的摇晃两下,重重跌倒在司晟州身上不省人事。
“哎?”司晟州抱着她,软和柔韧的身体热的不正常,这人发烧了,而且还是高烧。
喝完的酒杯空荡荡的放在桌子上,司晟州想起中午见到沈谙时,她才醒来的不耐烦,还有压抑在不耐烦首呼灵魂深处的疲惫感。
心底针扎似的,她那时应该己经发烧了吧,然后他还让她喝了这么多的冰酒,这对身体来讲是太不好了。
一个男人竟然这般柔弱。
他心尖千回百转,若是让下属知道,怕不是要给他找人驱魔了,司晟州哪有过这样温和自我怀疑的时候,若是在以前,面对着那些个不逊的人。
男人不把人丢去海里喂鱼,留个全尸都己经是好的了,此时只是喝酒生病,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件事闻所未闻。
....。
两天后,沈谙从医院醒来,她看着白色天花板,手臂被看护的人压的死死的。
自身衣服己经全换了,她心头一惊猛然抽回手,司晟州才从梦里醒来,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看。
像知道了她最恐怖的秘密。
2025.6.22,很抱歉昨天没有更,因为最近在准备另外一篇稿子,今日心情麻木加烦躁,写的好颠,还没写肉都己经改好几遍了,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