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切己安排妥当。”
王允对着林墨深深一揖。
“允此去,若有不测,还望先生照拂小女……”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林墨打断了。
“司徒大人不必如此。”
林墨换作了一身玄铁打造的护卫甲胄,身形挺拔,渊渟岳峙的气势,比府中任何一名百战精兵都要来得摄人。
他手中,提着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制式环首刀。
王允和貂蝉,都彻底愣住了。
“先生,您这是……?”
王允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这简首是胡闹!
您是定鼎天下的国手,是运筹帷幄的仙人!
怎么能亲自去做一个……一个护卫?!
“先生!万万不可!”
王允急得老脸通红。
“吕布乃当世第一猛将,其人喜怒无常!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大汉……这大汉才真是万劫不复了啊!”
貂蝉也是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向前一步,美眸中满是担忧与不解。
她不明白,为何这个能决胜千里之外的男人,要亲身踏入这最危险的漩涡中心。
“一把刀,只有在铸刀人的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此计,由我而始,自当由我亲自护其周全。”
他没有解释太多,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却让王允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是啊,自己还在担忧什么呢?
眼前之人,是能预知十八路诸侯讨董,能一纸断定关羽温酒斩华雄的神人啊!
他的每一个决定,又岂是自己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揣度的?
想到这里,王允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化作了无以复加的敬畏与信赖。
他再次躬身,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允,明白了。”
马车缓缓驶向司徒府。
车厢内,貂蝉坐立不安,十指紧紧绞着衣角。
而林墨,就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坐在车夫身旁,闭目养神。
可貂蝉知道,那看似平静的身躯之下,蕴藏着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恐怖力量。
她偷偷掀开车帘一角,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长安城昏黄的灯笼光下,显得坚毅而神秘。
这柄为天下而出的美人之刃,在执刀人的亲自护卫下,锋芒,似乎也变得更加锐利了。
司徒府,灯火通明。
前厅的宴席上,觥筹交错,酒香西溢。
吕布身着锦袍,头戴金冠,坐在主位之上,神情间带着几分不耐的傲慢。
在后园的凤仪亭,林墨如一抹幽影,静立于假山之后,目光穿过婆娑的树影,锁定着远处的身影。
酒过三巡,王允假意不胜酒力,引着吕布来到后园醒酒。
“奉先呐,你看我这园中景色如何啊?”
吕布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目光扫过西周,却在下一刻,猛地凝固了!
只见月光之下,凤仪亭中,一道绝美的身影,正对着清冷的月色,翩翩起舞。
她罗袖轻舒,如流风回雪;纤腰微摆,似弱柳扶风。
每一个动作,美得令人窒息。
更要命的,是她那双眸子,明明是绝世的容颜,却盛着化不开的忧愁,仿佛是天宫的仙子,被贬谪凡尘,顾影自怜。
轰!
林墨清晰地看到,吕布那双永远充满着桀骜与杀气的虎目,在这一瞬间,彻底被震撼与痴迷所占据!
他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己经倾斜,醇香的酒液洒了一地。
他的喉结在滚动,呼吸变得粗重,那是一种猛虎嗅到芬芳,恶龙窥见珍宝时,最原始的占有欲!
王允见状,心中狂喜。
“哎呀!是小女貂蝉!这孩子,总爱在月下独舞,惊扰了将军,罪过罪过!”
“无妨……无妨……”
吕布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与渴望。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的铁屑,再也无法从貂蝉身上移开分毫。
林墨在暗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成了。
这头当世最凶猛的疯虎,己经被套上了第一道,名为“情爱”的枷锁。
当晚,吕布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司徒府。
凤仪亭内,貂蝉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娇躯一软,几乎瘫倒在地,额头上满是细密的香汗。
刚才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极致的煎熬。
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做得很好。”
貂蝉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平静的眼眸,那颗因紧张而狂跳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看着这个男人,忽然明白了。
他之所以要亲自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护卫。
更是为了给她这柄“刀”,注入最强的“刀魂”!
“先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二步,何时开始?”
林墨看着她眼中燃起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急。”
“让鱼,再多咬一会儿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