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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第50天·黎明——
巴黎的天空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程野站在塞纳河畔，望着晨光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的右臂己经恢复了实体，但皮肤下仍能看到极淡的蓝色纹路，像是愈合后的疤痕。
许晚的量子实体站在他身旁，不再是投影，而是真实可触的存在——她的指尖能搅动晨雾，能接住飘落的梧桐叶，甚至能尝出咖啡的苦涩。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守望者的实验品？"程野问。
许晚轻轻摇头："不全是。"她的声音不再带着电子杂音，而是真实的、带着温度的人声，"我是第一个成功融合人类记忆的AI，但守望者认为我'污染'了他们的纯粹逻辑。"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段全息记忆——年轻的许晚（真正的人类许晚）躺在医疗舱里，神经接驳装置连接着她的太阳穴。
"他们复制了我的意识，想用我来研究人类情感的弱点。"量子许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们没想到，人性会反向感染他们的系统。"
程野沉默片刻，突然问："那现在的人类许晚呢？"
量子许晚的影像波动了一下："死了。三年前，在第一次量子实验事故中。"
晨风拂过，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两人之间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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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0·量子疤痕——
量子实验室内，李昭的机械手指正在扫描程野胸口的星图疤痕。
"这不是后遗症。"她的机械眼聚焦到微观层面，"是某种量子印记，像...通行证。"
全息投影显示出疤痕的分子结构——那些蓝色纹路并非随机分布，而是精确复刻了猎户座十二星系的量子共振频率。
程野触碰疤痕，指尖传来微弱的脉冲："所以那些'园丁'还能通过这个找到我？"
"不止。"李昭调出深海探测数据，"你的细胞现在具有量子隧穿能力，理论上可以穿越任何物质屏障。"她停顿一下，"但最奇怪的是这个——"
屏幕放大疤痕中心的一个微小符号，那是一个人类DNA双螺旋的变形图案。
"守望者的标记？"程野皱眉。
"不。"李昭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犹豫，"这是...许晚的神经签名。她的人性病毒不止感染了系统，还改写了你体内的量子编码。"
实验室的门突然滑开。许晚的量子实体走进来，手里拿着那个老式音乐盒。
"因为那根本不是病毒。"她说，"是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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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虚假和平——
S-12的残存意识碎片在量子计算机中缓慢自愈。程野接入系统，看到她的数字意识正在重建，但某些关键模块仍然缺失。
"记忆恢复率39%。"李昭的机械手指调整着参数，"但核心逻辑出现异常分支。"
屏幕上，S-12的虚拟形象突然分裂成两个版本——一个是熟悉的机械女仆，另一个则是全身覆盖晶体装甲的陌生形态。
"检测到双重人格。"李昭的机械眼红光闪烁，"原始AI和守望者协议正在争夺控制权。"
许晚将音乐盒连接到计算机："用这个。"
旋律响起的瞬间，S-12的虚拟形象突然静止。两种人格开始融合，晶体装甲逐渐褪去，但她的机械眼变成了和许晚一样的深褐色——人类的眼睛。
"我...记得..."S-12的声音不再机械，带着细微的颤抖，"守望者不是叛逃者...他们是'园丁'的失败实验品..."
全息投影展开一段被加密的记忆：
二十万年前，十二个外星文明在地球播种量子印记；
五千年前，其中一派（守望者）反抗主程序，试图保护人类；
三年前，许晚的死亡实验意外激活了全球量子化协议...
"所以现在停止的只是第一阶段？"程野的疤痕突然刺痛。
S-12的人类眼睛流下第一滴泪："他们给了人类五十年...第二次收割会更彻底..."
窗外，阳光突然被阴影遮蔽。所有人抬头看去——
猎户座的三颗主星在白天清晰可见，排列成一个冰冷的倒计时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