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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
李晓琴母亲的脸，突然扭曲起来。
皮肤开始剥落，露出猩红的血肉。
全身骨头开始碎裂，同时一股恨意将她萦绕。
这是她跳楼之后的模样。
“杀了他，杀了他……”
“妈，妈，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李晓看着母亲的模样，哭泣着呼唤起来。
张爱民皱着眉头。
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清脆的耳光声后，李晓琴母亲很快恢复清醒。
不过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皮子突突首跳。
想起刚才的问题，她立马回答起来。
“吴耀祖，是他，把我推下楼的，我要他死。”
“吴耀祖是谁？”张爱民与李晓琴同时发问。
“旧城改造的总负责人。”李晓琴母亲咬牙切齿。
这个答案，张爱民并不意外。
贪的太多，账目出现问题，自然要有人顶缸。
不过手段有些激烈。
走的是死无对证的路子。
而且李晓琴母亲，很难说没有参与到其中。
副本大厅的十六具腊肉，没有无辜者，这是共通点。
就连黄媛媛那个，一心攀高枝，看似没有做恶的女人。
也是因为威胁手枪哥，才导致被杀。
这一点，在大头给出的调查报告中，就有提出。
“出去之后，我会实对吴耀祖，进行实名检举。”张爱民做出保证。
“你可以放心，不会出一点意外。”
“杀人者，必将得到惩处。”
“如果他手段通天，逃避法律制裁，我将以个人的身份，为您复仇。”
现在，张爱民只希望一切都如预料的那般。
脖子上的红绳，确实代表着厉鬼的未竟之愿。
听到这铿锵有力的保证。
李晓琴母亲泪如泉涌。
张爱民看到这副场景，趁热打铁。
“仇怨必须解。”
“除非你想让自己的女儿，死在这里。”
听到这话，它看向李晓琴，轻轻的招了招手。
李晓琴看着母亲，心中绞痛。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这是最后一次与母亲相见了。
母亲要走了！
“妈！”
李晓琴扑进了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在这一刻，李晓琴脖子上的红绳断裂开去。
她头顶上快要融化的红色数字零，转变成为绿色。
数字也在不停增大。
张爱民可以确定几件事情。
脖子上的红绳，确实代表着厉鬼未竟之愿。
数字绿色，代表安全。
此时，一抹明亮的光，穿透了墙壁。
落在了李晓琴母亲身上。
周身戾气与根意，被涤荡一空。
她满面慈祥，泪水滴落在李晓琴脸上。
“我做错了很多事情。”
“谢谢，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
“我是副本的参与者。”
李晓琴母亲微笑着看向张爱民。
这一刻，她似乎得到了副本某种提示。
接着，她抬起李晓琴的手。
将手腕上，代表死者本身的最后一根红绳扯断。
至此，李晓琴头顶的数字，来到了绿色十。
“一路走好！”
张爱民深深的鞠了一躬。
温暖明亮的光线下，厉鬼化为点点荧光。
这些荧光围绕着李晓琴，翩翩而舞。
似不舍，似告别。
与此同时，李晓琴的身影，也开始模糊起来。
她惊喜交加的看着张爱民。
“副本过了，我要回死亡世界了。”
“去了死亡世界，来十区找我。”
张爱民敷衍的点了点头。
“关于我能杀鬼的事情，请务必保密。”
“当然。”李晓琴狠狠的点了点头。
……
张爱民推开急诊室的大门。
静静的站在走廊之上。
现在，怎么回到现实成了一个大问题。
有两个方案。
第一，跟李晓琴一样。
解开三根红绳，完成副本任务，去到死亡世界。
黄媛媛的尸体，在这家医院停放过。
只要去到停尸间，不难找到她。
不过，她的未竟之愿，却不得而知。
大头的调查报告，还没有来得及发给自己。
当然，去逮着黄媛媛当面问清楚，也是一个办法。
毕竟，张爱民是名副其实的对掏之王。
拿捏一个“女鬼”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这样选择的话，就顾不上林萍了。
不能确定，副本暴动之后周小慧的态度。
张爱民不是个冷血的人。
这一路跟着林萍，免去了许多麻烦。
这份人情一定是要还的。
即便回到现实，要面对无敌状态的厉鬼。
……
既然不知道怎么回去。
那么逮几个鬼问一下，也不是不行。
张爱民顺着走廊，开始一间间推门。
他相信，副本大厅中的十六具“腊肉”。
除了李晓琴母亲，还有死在急诊部的。
在推开第三道门后，张爱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正是先前，在楼道拦住自己的两个厉鬼之一。
其中一个被杀，一个逃跑。
这间急诊室中，就是逃跑的那位。
不过这家伙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
它缩在床角，瞪着猩红的鬼眼，浑身发抖。
看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张爱民才是那个厉鬼。
张爱民想了想。
这家伙是旧城改造死亡者之一。
接着叫出了它的名字。
“狄玉平。”
听到自己的名字，厉鬼打了个激灵。
“噗通！”
狄玉平一下子跪在了张爱民面前。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张爱民有些好笑：“你己经死了。”
听到这话，狄玉平愣了好一会。
“对啊……呜呜呜！”
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作为副本参与者，你们是否在进行救赎？”
张爱民突然莫名奇妙，来了这么一句。
这其实是有依据的。
李晓琴母亲的消逝。
很明显就符合，志怪神话中，心愿己了、得到救赎的状态。
他怀疑，参与副本的厉鬼，是需要进行自我救赎，才能通关。
“什么副本，什么救赎？”
狄玉平一脸茫然的抬起了头。
“有点意思。”张爱民笑着摇摇头。
看来厉鬼本身并不知道。
自己是副本的参与者。
只有像李晓琴母亲那样，得到救赎之后，才会被副本提示。
那么，它们的救赎之道又是什么呢？
手刃仇人？
放下怨恨？
还是副本在赌它们，并非无药可救，还心存善念。
或者，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