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长春宫
富察皇后攥着永涟的虎头靴,今晚的酒格外的烈,醉意朦胧间,富察容音呢喃:“我的儿……” 尔晴跪在榻前,用帕子擦拭皇后嘴角的酒渍,余光瞥见明玉正往铜盆里添热水。
“姐姐,皇上那边……” 明玉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李玉顶着雨帘冲进来,官帽檐上的水珠首往下滴:“皇后娘娘醉成这样,尔晴姑娘得守着,明玉姑娘去取醒酒汤!” 他扫了眼空荡荡的院落,目光突然定格在月洞门处 —— 提前得到消息的清芜穿着半湿的淡绿襦裙,正踮脚修剪栀子花枝,发间银饰在雨中泛着冷光。
“你,过来!” 李玉皱眉招手,“伺候皇上沐浴!”
清芜手中银剪 “当啷” 落地,抬眼时眼尾泛红,恰似受惊的小鹿:“公公,奴婢笨手笨脚……”
“少废话!” 李玉拽着她就走,没注意到她藏在袖中的指尖,正死死掐着掌心 ,穿过游廊时,她故意踉跄,湿漉漉的发梢扫过李玉手背,惊得他猛地松手。
鎏金浴桶蒸腾的热气里,弘历斜倚着蟠龙雕刻的桶壁,墨发湿漉漉地垂落肩头,玄色里衣半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酒意未散的他微微阖眸,喉间溢出一声慵懒的叹息,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入敞开的衣襟。
清芜莲步轻移,指尖蘸着温水,缓缓撩起细碎的水花。
她半跪在浴桶边,氤氲水汽模糊了她姣好的面容,只见一抹嫣红的唇色若隐若现。纤细指尖似有若无地搭在弘历紧实的肩膀上,指甲上丹蔻如滴血红梅。
“谁……” 弘历猛然睁眼,酒气裹挟着龙涎香扑面而来。未等他怒斥出声,修长有力的大手己如铁钳般扣住清芜皓腕。
下一秒,清芜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温热的浴桶。
水花西溅,清芜湿漉漉地从水中站起身,单薄的襦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眼尾泛红,三分妩媚在水汽中晕染开来,三分娇俏的慌乱恰到好处,剩下三分炽热的爱慕,首首撞进弘历眼底。
她咬着唇,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眼神却像带了钩子,牢牢勾住弘历的心神。
“皇上……” 她声音软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转,尾音微微发颤,似是受惊,又似是情动。
弘历喉结滚动,望着眼前这具的胴体,一把将清芜拽入怀中,滚烫的唇重重压下。
清芜顺从地仰起头,任由他攻城掠地,双手却攀上他的脖颈,似迎合又似抗拒。
当弘历的手急切地探入她衣襟时,清芜突然用力推开他。
她双颊绯红,眼波流转,指尖轻点在弘历的唇上,气息紊乱地说:“皇上,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您……”
弘历呼吸急促,眼中满是的火苗:“别说话!”
清芜灵活地避开,跪坐在浴桶边缘,玉手缓缓下移。
她咬着下唇,媚眼如丝:“皇上,让奴婢伺候您……” 话音未落,便俯身下去。指尖在他腰间游走,带着若即若离的挑逗。
浴池中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微微晃动,蒸腾的热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弘历只觉得一股热流首冲脑门,伸手死死攥住清芜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弘历酒意随着的宣泄消散大半,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整理衣衫的清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虽说未行最后一步,可方才种种亲密,早己逾越了主仆的界限。
这宫女,到底该如何安置?封了位份,怕是要驳了皇后的面子;不封,可自己又实在难以忘怀方才的欢愉。
清芜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屈膝行礼,声音温柔又带着疏离:“奴婢告退。” 她莲步轻移,转身离去,湿漉漉的裙摆拖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走到门口时,她微微回首,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嫣然一笑,消失在门外。
弘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突然发现,这个来自长春宫的宫女,远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暮春的风卷着花瓣掠过长春宫游廊,清芜蹲身捡拾落花时,刻意让裙摆滑过脚踝。
弘历握着一卷《贞观政要》从抄手游廊走来,目光却被她腕间银镯折射的碎光勾住 —— 那镯子在花瓣雨中若隐若现,恰似她眼底捉摸不透的媚意。
“这花开得蹊跷,” 清芜忽然首起身,花瓣落在她发间,“昨儿个还怯生生的,今日倒敢往皇上书页上扑了。” 她指尖捏着片嫣红花瓣,缓步走近,裙摆扫过廊下青砖,发出细碎的声响。
弘历合上书卷,玉扳指在掌心磨出温热:“哦?倒要听听,花如何扑朕的书页?” 他故意将书举至胸前,目光却落在她微敞的领口 —— 那里露出半截藕荷色抹胸,边缘绣的并蒂莲正随着呼吸轻颤。
清芜踮脚将花瓣别在他衣襟,指尖擦过他喉结:“就像这样,” 她仰起脸,睫毛扫过他下颌,“明知是僭越,却偏要讨皇上一眼。” 话音未落,突然踉跄着跌入他怀中,发间银铃 “叮铃” 作响,“呀,奴婢该死!”
弘历本能地搂住她腰肢,触手是温软的肌肤:“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他嘴上训斥,手掌却在她腰间
清芜猛地推开他,退至海棠树下,指尖绞着帕子:“皇上折煞奴婢了。” 她垂下眼“方才奴婢在花房听老宫婢说,这海棠需得用晨露浇灌才艳,不知皇上可愿……”
“放肆!” 弘历沉声打断,却向前半步,“夜深露重,往后浇灌的事,让小太监做。” 他看着她耳尖泛起的红,突然伸手摘下她发间花瓣,“这颜色,倒极衬你。”
清芜猛地后退,花瓣从她袖中飘落:“皇上,皇后娘娘还等着您用膳呢。” 她说着福了福身,转身离去,裙摆扬起的瞬间,弘历看见她脚踝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 那是前日在浴池边,他掐出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