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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阳光像块冷硬的薄饼，萧战捂着脸上的红疙瘩蹲在城隍庙门口，看着白清清用腐文手稿折成的「姻缘签」在寒风中飘成螺旋桨。
他摸了摸怀里的肘子碎片，上面的狼头符号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夸张的诵经声：「阿弥陀佛！施主印堂发黑，唯有我佛能救！」
转头一看，个胖和尚捧着金钵冲过来，袈裟上绣着「扫码布施」西个大字，身后跟着个小道童，举着「全真教开光灵符，买二送一」的招牌。
萧战捂脸——这哪儿是出家人，分明是「江湖骗子组合」！
「大师，」他挑眉，「我脸上的红疙瘩，佛能治吗？」
「能！」和尚掏出个小瓶，「本寺秘制「祛痒佛光露」，只需十两银子——」
「胡说！」道士推开和尚，「道家「驱邪痒痒粉」只要五两，还送符纸！」
萧战突然想起偷神的痒痒粉，后退两步：「两位，我是来等人的……」
「等的就是你！」和尚和道士突然同时抓住他的胳膊，「你有佛缘！」「你是天命之人！」
两人拉扯间，萧战的衣袖裂开，露出狼头胎记。和尚瞳孔骤缩，道士突然掏出匕首抵住他腰间：「镇北余孽，跟我们走！」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汪」的一声，瘸腿老狗从香炉后窜出，一口咬住道士的裤腿，尾巴卷着萧战的肘子碎片。
萧战认出那是偷神的「易容特征」——老狗左眼下方有块圆形秃毛，正是偷神常年戴眼罩的位置。
「走！」萧战趁机甩开两人，跟着老狗冲进乱葬岗。白清清举着手稿大喊：「萧战！你的「主角光环」要不要续费？」
乱葬岗的荒草在风中呜咽，老狗突然停下，对着块歪脖子墓碑狂吠。
萧战扒开杂草，看见墓碑后蜷缩着小翠，翅膀染着血迹，脚边躺着半块玄冰镜。
「小翠！」他抱起鹦鹉，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五个蒙面人举着刀冲来，刀刃上刻着柳字纹。老狗突然露出尖牙，冲着蒙面人低吼——这分明是偷神的「战斗姿势」！
「保护小翠！」萧战大喊，却因雪天路滑摔了个屁股墩，怀里的鹦鹉飞出去，叼走了蒙面人首领的面罩。
众人震惊——首领左肘有块狼头疤痕，正是柳三的替身！
「柳三！」萧战惊呼。
替身冷笑：「镇北世子，天堂有路你不走——」
话未说完，虎子突然从墓碑后跳出，举着粪勺大喊：「吃我「山贼料理」！」勺里的烂菜叶劈头盖脸砸来，替身首领慌忙躲避，却被老狗咬住裤腿拖倒。
「师父，别装了！」萧战大喊。
老狗突然人立而起，撕下面具露出偷神的脸：「臭小子，终于认出来了！」他掏出痒痒粉撒向蒙面人，「让你们尝尝「社死套餐」！」
蒙面人喷嚏连天，萧战趁机抢过玄冰镜碎片，与自己的碎片拼合，竟显出「冰镜密室己开」的字样。小翠突然扑棱着翅膀喊：「王妃……冰棺……」
「我娘真的在里面！」萧战激动地说。
就在这时，柳如烟带着皇帝和红拂女赶到，皇帝举着「朕是好人」的木牌：「朕带了御林军！」
替身首领见势不妙，突然抛出烟雾弹。萧战追着他冲进竹林，却见对方跳进陷阱，陷阱里竟躺着具穿戴镇北王府服饰的骷髅，胸前挂着柳如烟的玉佩。
「这是……」柳如烟震惊。
「是假死的替身！」偷神踢了踢骷髅，「当年丞相用「借尸还魂」之计，让柳三冒充柳明远，实则真柳明远早己……」
话未说完，小翠突然喊：「柳三死了！替身死了！」
萧战看着骷髅左肘的疤痕，突然明白——真正的柳三己死，现在的替身是「替身的替身」。
他摸出珍珠，对着月光看，里面的「如烟未亡」突然流转出金光，照向玄冰窟方向。
「走，」他握紧珍珠，「去冰镜密室，不管有多少替身，总有照出真相的一刻。」
白清清举起手稿：「我己经想好了标题——《城隍庙骗术大赏：和尚道士竟是杀手》，绝对卖爆！」
皇帝裹紧龙袍：「朕能不能客串「正义使者」？」
偷神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客串「搬运工」吧——虎子，把小翠的鸟笼挂在皇帝脖子上！」
虎子立刻照做，皇帝苦着脸：「朕的「主角光环」呢？」
雪粒子打在众人脸上，萧战看着怀里的小翠和偷神易容的老狗，突然笑了。
这江湖果然充满荒诞，和尚道士是杀手，老狗是师父，替身的替身层出不穷，但至少，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球球突然从竹林窜出，叼着替身首领的刀，刀柄上刻着「柳」字。
萧战摸着刀上的刻痕，想起父亲的逆鳞剑，或许下一次「偷」的，就是这把刀的主人，和他藏在冰镜后的秘密。
（第三十六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