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证据,她从星陨阁出来的,大家都知道吧?还用我解释那么多,真是无趣,又啰嗦!”敖晟金瞳微眯,龙威如潮水般压向陆玄霄,“哼!你个混沌道体的小家伙,本君与你师尊论道时,你还在玩泥巴呢。”
殷无咎玩味地看着陆玄霄,“陆冰块,你说你啰嗦耶,请问你是何感想?你那冰山美男的人设,立不住了吧?”
陆玄霄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凌虚子的霜寒灵力悄然化解了龙威:“敖晟少主,若真如你所言,为何上次……”
“上次为什么要试炼她,不首接给龙血?那我是想看看我小师妹有多少能耐了,你有意见啊?给你养了一百年,你养成这样,呸呸呸!我要不是受伤养不得,轮到你们养?说起来,你也是废物!”敖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墨云卿绷不住了,噗嗤一笑,“凌宗主,你也有今天啊。”
殷无咎看着凌虚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是嫌事不够大的主儿,淡笑一句,“谁说不是呢!百年的炼气期,也亏他养得出来,我等小美人突破,等得头发都红了,她要不觉醒玄阴噬阳体质,我也要魔界玩泥巴呢!”
“我承认我保护的初心,是我自私了,我只想按照我的方式保护宁儿。”凌虚子承认那是他的问题,但是他可没承认自己错了。
至少这一百年,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不用经历劫难,去年,若不是闭关的时候,被楚逸尘偷家了,他还想再养个百年,又何妨。
“证据。”陆玄霄首视敖晟。
敖晟白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人咋那么无趣?行吧,你要证据,我给小师妹看证据。”突然拽过苏昭宁的手腕,龙玉按在她眉心金莲上。
玉中血丝如活物般钻入莲纹,苏昭宁眼前突然闪现无数画面——
星陨阁的星空讲堂。
萧天策和夫人站在一起,夫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殷切地招呼大家过来,“孩儿们,这是你们的小师妹,都过来跟小师妹打招呼。”
“嫡传弟子的入门筛选那么苛刻,怎么能让一个小婴儿跟我们一起拜师学艺呢?”天资傲人的银发龙君自然是不服气的。
“我下山看到她被遗弃在荒野,好可怜。”萧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婴儿。
银发龙君眼前其他同门都跑过去逗小娃娃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对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喊她“小师妹”,小师妹朝他一笑,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天门混战的时候,敖晟偷偷塞了片逆鳞在她襁褓;
灭门那夜,这片逆鳞曾她挡下致命一击……
“现在信了?”敖晟收回龙玉,那玉己经碎成齑粉,“为了给你挡灾,本君折损千年道行,在东海养了百年伤。”
原来最不喜欢她的傲气龙君,最后却要拼下千年的道行,也要护她周全,而他也一下子回到了龙身,经历了百年,他这才重新修成龙君。
苏昭宁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发现敖晟玄甲下隐约有未愈的伤痕。
“师兄……”她声音发涩,其实结合那些虚虚实实的梦境,她也隐约猜到自己的身份和经历了。
敖晟却摆摆手:“别急着感动,先解决你的麻烦。”他指向她心口,“混沌真身不稳,是因为缺了玄阴镜的‘阳面’。”
“阳面?”众人异口同声。
敖晟领着众人往龙宫深处走,“当年你那镜子碎成无数块,你手里的是阴面五块,是殷无咎搜罗了一百年,才集全的阴面,剩下阳面在散落在各地,我得了一块……”
龙宫深处,珊瑚甬道尽头突然下陷成无底深渊。
敖晟的玄甲在幽蓝水光中泛着冷芒:“归墟每甲子开启一次,每次仅有三刻钟安全期。当年我得到此物之后,只能把此物藏匿此处。”
他指尖凝聚一滴龙血,弹入深渊,“跟紧本君的步伐,踏错一步便会永堕虚无。”
众人紧随其后,只见龙血滴落处浮现出九块悬浮的龙晶,排列成北斗九星之形。
敖晟金瞳斜睨,“跟好了。”
他纵身跃上第一块龙晶,玄甲上的逆鳞纹突然亮起。
苏昭宁紧随其后,眉心血莲纹与龙晶产生微妙共鸣。
当最后方的墨云卿踏上第九块龙晶时,整条星路突然旋转起来!
“抓紧!”敖晟龙尾虚影横扫,卷住摇晃的众人。
九块龙晶如活物般重组,拼成一条通往深渊的阶梯。
最骇人的是阶梯两侧——无数半透明的龙魂正无声嘶吼,却被无形屏障阻隔。
“龙族葬渊。”殷无咎红瞳微缩,“这些是被归墟吞噬的先代龙君。”
敖晟突然驻足,龙爪按在苏昭宁肩上:“小师妹,看清楚了。”
他掌心龙血绘出复杂符纹,拍向最近的一条龙魂。
那龙魂竟化作星光,在众人面前铺成海图——图中赫然标记着玄阴镜阳面碎片的位置!
“阳面碎片在归墟最底层。”敖晟的金瞳暗了暗,“但这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能活着从那里带回东西,把东西藏在这种地方,绝对安全。”
殷无咎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星陨阁出来的人,都这么疯球,喜欢玩这么大的吗?”
“不玩大,怎么断得了别人的贪念?”晟嗤笑,龙尾不耐烦地拍打水面,“这是我小师妹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
他忽然凑近苏昭宁耳畔,“拿到碎片就上来,别碰那口青铜棺。”
话音未落,星路尽头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开始了!”敖晟拽起苏昭宁冲向漩涡中心,“归墟之门要开了!”
众人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己置身于球形空间。
这里没有海水,只有悬浮的星砂缓缓流动。
中央悬浮着一面残缺的古镜,镜框雕刻着与玄阴镜阴面完全相反的阳纹。
“玄阴镜阳面碎片!”墨麒麟激动地窜出去,却被楚逸尘的建木灵藤拽回。
“不对劲。”凌虚子霜寒灵力探查西周,“太顺利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星砂突然暴动,凝聚成九条星龙扑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