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血契......"黑袍人结结巴巴道,"您明明答应过......"
"血契?"楚昭眨了眨眼,"哦,你说那个啊。"他突然抬手,金色小弓瞬间拉满,一道光箭首指黑袍人眉心,"我违约了,怎样?"
光箭离弦的瞬间,黑袍人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像是要融入阴影中逃走。但楚昭的速度更快,光箭在空中一分为三,封死了所有退路!
"噗!噗!噗!"
三箭穿心!黑袍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夜风中,只余下面具"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我警惕地盯着楚昭,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有牡丹园戏弄,后有幽冥谷相救,这个五徒弟的心思比海还深。
"别这么看着我。"楚昭收起小弓,撇嘴道,"我可是救了你们诶。"
"为什么?"我首截了当地问。
"为什么?"他歪头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因为好玩啊。"
疯子!我早该知道,楚昭从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前世他就以玩弄人心为乐,常常设下连环计,看着猎物在希望与绝望间反复横跳。
"子时到了。"墨临渊突然低声道。
话音刚落,他胸口的黑色箭矢突然开始剧烈颤抖,随即"砰"的一声化为齑粉!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黑剑爆发出刺目的紫光,剑身上的血符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走!"
墨临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黑剑自动飞至脚下。楚昭见状,竟也不阻拦,只是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一路顺风~记得替我向萧澈问好~"
剑身腾空而起,眨眼间便冲上云霄!我回头望去,只见楚昭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风声呼啸,我不得不提高音量,"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墨临渊的声音透着疲惫,"但肯定没安好心。"
确实。楚昭从来不做无的放矢之事。他今天这一出,必定另有图谋。
"你的伤......"
"没事。"他摇头,"幻魔宗的箭上有毒,但子时一过,我的功法自会化解。"
难怪他要我拖时间到子时。看来这又是墨临渊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一。
夜风凛冽,我下意识地往他背后靠了靠。墨临渊的身体温热结实,在寒夜中如同一堵挡风的墙。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我心头微微一暖。
"刚才那个人......"我犹豫了一下,"假扮萧澈的......"
"是幻魔宗的长老。"墨临渊的声音冷了下来,"最擅长窥探人心,幻化出目标最思念或最恐惧的形象。"
最思念......吗?
我无意识地抚上锁魂坠。三年了,萧澈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若他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若他己经......那这枚玉坠又为何仍有反应?
"师尊。"墨临渊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萧澈和我之间做选择......"
"没有如果。"我打断他,"你们都不是我的选择。"
沉默在夜色中蔓延。墨临渊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脚下山河飞速后退,星辰在头顶流转。我不知道此行能否找到萧澈,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陷阱等着我们,更不知道墨临渊口中的"前世夫妻"是真是假。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囚徒。
无论是沈烬的金丝雀,楚昭的玩物,萧澈的道侣,还是墨临渊口中的"妻子"。
我要为自己而活。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