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任何人提起今日说的话。”
她的语气虽然冷淡生硬,但慕情的太学眀世诀早已大成,洞察力已臻至入微之境,立刻便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彷徨、迷茫和不安。
这让慕情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天瑶姑娘,你难道想要看他就这么一直沉沦下去么?”
天瑶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知道!”
但她立刻便反应了过来,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堪,道:“你不知道对吧,你刚才在诈我?”
慕情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算,天瑶姑娘的经历,我大致能够猜得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人一定是你至亲或者至爱之人吧,也只有这样,他才会为你做出这种事情。”
“我并不想追究他挑起两国战争这件事,我只想说,慕容家并非是个好地方,天瑶姑娘是慕容家的客卿,对此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这种地方,最好的做法,便是尽快脱离。”
天瑶听着这一番话,心中更加沉重了。
虽然她在慕容家做客卿,受到了阿鸿的保护,并没有真正接触到慕容家黑暗的一面。
但慕容家毕竟走的不是正道,她在慕容家待了那么久,她对于慕容家所做之事,也是有过一些了解的。
即便只是管中窥豹,她也能看得出来,慕容家的确不是个好的栖身之地。
她生性善良,不想要阿鸿陷得太深,但阿鸿却从来不与她谈论这些。
此刻听到慕情的话,天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希望,但她并没有天真到直接相信慕情,而是问道:“怜情姑娘说的倒是轻巧,但慕容家权倾朝野,岂是你说脱离,便能够脱离的了的?”
慕情听到这些话,便知天瑶已经被她说动了,轻笑了笑,道:“赫连家背靠拓跋皇室,这够不够份量?”
天瑶闻言,眼中闪过了厌恶之色,说道:“怜情姑娘未免太高看赫连家了。”
“无论是慕容家还是赫连家,亦或是皇室,在我们这些人眼中又有什么分别呢,你想让我们脱离慕容家,加入赫连家,那不过是把我们从一个漩涡转移到了另一处漩涡之中,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慕情摇了摇头,说道:“天瑶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说服你加入赫连家,而是想说,我们可以一起对付慕容家,事成之后,你们可以离去,不再受任何人摆布。”
天瑶闻言,眸光微凝:“你是说,要我们当内应,和你们一同覆灭慕容家?”
开什么玩笑!
慕容家在大夏根深蒂固,如此庞然大物,只是想想便让人难以喘息,如何能将其铲除,以赫连家和拓跋皇室的能力,要是能铲除慕容家,早就铲除了,他们根本没有解决慕容家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这会将阿鸿置身在极度的危险当中!
看着天瑶不信任的神情,慕情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因为有人来了。
“天瑶姑娘,怜情姑娘,该两位上场了。”门外的脚步声传来,片刻后,侍者轻声提醒道。
第664章 刺杀
慕情和天瑶被人引着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厢房。
这间厢房与举办宴会的地方相通,是专门供给她们俩用来演奏的,可以透过幕帘看到宴会大厅的场景,也可以从此进入宴会大厅。
不过这厢房内还有其他人在,左右各一个人,看穿着打扮,是叶翎的护卫,应该是锦衣卫了,而且气息不弱,若是动起手来,能给她造成一些麻烦。
除了这两人之外,在宴会大厅靠近厢房的地方,还有其他四个侍卫。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几人是萧剑清安排在这里的,目的就是看住她。
慕情并没有在意,目光望向宴会大厅,只见宴会厅内除了表演节目的伶人,便是持刀的侍卫,还有一些铸华楼和天香楼的执事,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叶家的直系部下。
而叶翎则是位居首座,此刻正端坐在座位上,与身边的人调笑风声。
慕情眸光微动,感觉叶翎距离上次在中原京师分别时,少了几分内敛,更加的意气风发了。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已经成为了储君,不用再在人前做什么伪装。
慕情移开目光,又看到萧剑清此刻正立侍在叶翎的后方,在盯着她看,他的目光沉冷,似乎带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慕情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理会他,随即运起太学眀世诀。
天意楼给她的任务是刺杀中原来的贵客,也就是刺杀叶翎。
当然,虽然天意楼对她很不信任,但也没有让她独自行动,花玉笙说,会给她安排一些帮手,制造一些混乱,给她创造行刺的机会。
她此刻运起太学眀世诀,感官顿时变得无比敏锐,周遭的任何事物,都逃脱不了她的洞察。
随后,她便感知到了许多事情,对于天意楼的计划,也有了一些猜测。
“准备得倒还挺充分。”
慕情心中微动,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除了这些,她还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看起来,她的准备也已经妥当了。
她顿时心中大定,不再担心。
……
宴会仍在进行,随着一行舞伶舞罢,场面在叶萍的控制之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三两道拨弦声传来,挑拨着众人的心绪,让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叶翎也是心中微动,放下酒盅,抬头看去。
他立刻就看到了身在厢房内的一个紫衣少女和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女,眉头微皱,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
可还没等他细想,一阵悦耳的琴瑟和鸣声传来。
琴音回荡在脑海中,让他短暂地抛下了思绪,如痴如醉。
他索性不再去想,闭上了眼睛,认真聆听着这一首琴曲。
在场其他人的状态也都和叶翎相似,唯一和他不同的,只有萧剑清还有其他一众侍卫。
萧剑清也是被琴声给惊艳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有一下,保护叶翎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让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也就是在铸华楼内传来琴音之时,铸华楼外,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江湖中人同时开始行动起来。
“这条街被封了,想过去就绕路!”官兵挡住了一众行色匆匆,想要靠近铸华楼的人。
“绕路?”
有人不满地道:“这周围都是民居,要绕路得拐好几条街,哪有那时间,官爷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
“不行就是不行,走开走开!”
官兵有些不耐烦,推搡着人群,警告众人离去。
被推的人一个趔趄,顿时摔倒在地,随后大叫道:“官兵打人啦,官兵打人啦!”
被他这么一叫,众人立刻群情激愤,愤怒地嚷了起来。
周遭的官兵见状,眉头微皱,都是围了过来,而守在铸华楼外的锦衣卫见到这一幕,面色微沉,立刻警惕了起来。
这些江湖中人本就是来闹事的,随着事情越闹越大,官兵越聚越多,突然,人群之中发出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