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其他,俞之景抱住人,“没事没事,宝贝乖,不怕,有我在呢,有老公在呢,不哭。”
一双大手轻拍着颤抖的后背,让他渐渐平息了下来,没有再痛苦地喊,只是还是在哭。
他静静地抱着他。
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指罗清义推他,而是发生在江白身上的故事。
他不想再看见他这样绝望地求救,却无能为力,只能着急地在一旁安慰。
他想救他,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单纯无忧,娇气地让他抱着走路。
身下的花抖动了几下,张开花瓣,花蕊里漂浮着一张卡片。
通关线索,“幸福之花”
“景景,有好多人,好多好多人。”江白伸手比划了一下,“他们都骂我,踩我,我好疼,我想说话,但是嘴巴和鼻子都被堵住了,真的好疼。”
“不会了,宝贝,老公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让他们一辈子给宝贝赎罪。”
江白吸了吸鼻子,“都过了好久了,他们肯定都死了。”
好像都是中世纪的事了,估计转世都转了好几轮了吧。
“那就把尸体刨出来喂狗。”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认真,在江白看不见的地方,满眼戾气。
虽然知道不可能实现,但江白还是很高兴,“好!我们出去吧,最后一个任务做完我应该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江白浑身颤抖着流泪的场景太过深刻,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如果通关会让他接受过去痛苦不堪的回忆,他选择放弃通关。
“就这么陪着宝贝挺好的,不需要再通关。”
俞之景抱着人站起来,大花自动向上生长,把人送上了地面。
地面上罗清义满脸是伤,杨皓被陈楠楠和胡媛拉住,大声叫骂,
“你刚才杀了人你知道吗?这么危险的地方不团结一致,你还有脸搞内斗,你是脑子生锈了吗?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死得玩家才会越来越多!”
罗清义打不过杨皓,挨了好几拳仍不服气地反驳,“是他们活…”该!
破空声从耳边划过,刺穿口腔,打断了他的话。
鲜血瞬间涌出,罗清义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嘴里失去了知觉,稍微动一下,便打湿了他的脖颈,浸入衣襟。
胡媛捂住嘴心跳加速,惊恐地看着走过来的俞之景。
怎么会?那个高度不摔死也会骨折,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同样震惊的还有罗清义,想开口说话,却只咳出来几口血,狰狞着脸死死盯着他。
踏着满地的尘土碎石,俞之景走到他身边,低头俯视。“你真该死。”
江白蹲下身,拔出刀,刀锋一转,亲手捅进了他的心脏,“对,该死!”
俞之景在一旁守着,胡媛过不去,眼睁睁看着罗清义咽了气。
“宝贝真棒,累不累?回去睡会儿吧。”
没管其他人,重新抱起江白往外走。
至于这些人,关他屁事。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完成地下室任务,获得通关线索‘幸福的花’,目前剩余玩家:4。”
杨皓烦躁地甩开拉着他的手,“现在好了,人越来越少,能不能活到通关都是个问题!”
胡媛没有身份牌,十分后悔跟着罗清义拿去抵押,对着尸体心里把人骂了个遍。
“这都是什么线索,难道让我们盲猜吗?”
她也没办法,只有赌通关出去的一线生机。
“先出去再说,这里快要塌了。”
到了主楼,俞之景站在大厅的一面玫瑰壁画前,没有动作。
系统的下一步指示随即发布,“请玩家赋予玫瑰色彩,将获得最后一条通关线索。”
杨皓带着人凑过去,满墙的玫瑰色彩明艳,是这庄园内唯一有颜色的地方。
角落里一朵不起眼的玫瑰却是灰色的,被殷红色包围着,丝毫不起眼。
“这应该放血把它染红就可以了。”
陈楠楠说出了猜想,目光怯怯地看向其他人。
“是的,我要你去放血。”江白纤长地手指着胡媛,俞之景也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她脸色一白,“为什么?我只是个女生,又没有招惹过你。”
“我知道,是你怂恿他推我的。”园丁叔叔都告诉他了,她和那个坏人一首在骂他。
对他充满恶意的人,他不想让她通关。
“什么推你推他的,反正我不去!”
壁画里的花活了过来,枝条缠住她的手,拖着人贴着壁画,手臂被刺划破,血赋予了玫瑰颜色,让花朵变得栩栩如生。
“你不是玩家!你不是!你是最终boss!快杀了他!杀了他!”
胡媛惊恐大叫,身体内的血液不断被花枝汲取,她感受到自己越来越无力,头晕眼花,最终晕死过去。
花枝包裹住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把人拖入壁画,首到彻底消失。
“恭喜玩家获得线索‘血与肉浇灌成为玫瑰’,剩余玩家:4。
请玩家在三天内完成通关任务。”
“那个,能解释下吗?”
现在这个情况,杨皓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江白不对劲。
俞之景脸色不太好,抱着江白的手紧了紧,“没什么好说的,想通关自己想办法,别来烦我们。”
关门声响起,杨皓也只能作罢,三人暂时回了房间。
刚进房间,江白呼吸瞬间被掠夺,急切中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分开的时候他嘴巴都红了。
“为什么一定要通关?就这么一首下去不好吗?”
他害怕再次看见他绝望无助地样子,无能为力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可是我总会想起来的啊,不管是好是坏,都是我的记忆,而且三条线索,景景这么聪明,通关任务应该猜的差不多了吧。”
玫瑰庄园因他而存在,他的故事就是副本的背景故事,只有推导出这一切才会找到通关的办法。
“是,我知道,但是宝贝,这不意味着就要去完成,相信我,我们可以在这里一辈子。”
能不能出去又怎么样,他只要守着他的宝贝就好了。
俞之景殷切的目光甚至带上了恳求,江白说不出拒绝的话,软软地趴在他的胸膛,听着耳边沉重的心跳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