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知道陈珑珑炼丹失败到现在还在坚持的是为了什么。

但是她不忍心就这样一直阻碍在陈珑珑的道路上，成为陈珑珑炼丹道路上的一个又一个失败，成为她内心最大的阻碍。

不应该这样才对。





11.并非亏欠




“什么意思？”

陈珑珑看着扭扭捏捏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苏酩，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苏酩想了想，换了一个方式，“师妹，我可以问你执着于炼这个丹的目的吗？”

陈珑珑诧异地看了苏酩一眼：“当然是为了让师姐你痊愈啊。”

苏酩也知道是这个目的，不如说当年在第七峰的时候陈珑珑就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可是，师妹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痊愈不了呢？”

陈珑珑怔住了。

她当然想过，她怎么可能没想过。

这种可能几乎在每一次炼丹失败的时候都会被她不由自主地摆在眼前。

但是她不敢细想，不敢细想自己给苏酩带来痛苦，自己却无法弥补。

她甚至还害得苏酩一次死亡。

那这样的话，她到底在苏酩的心里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算不算的上是一个可爱乖巧的小师妹。

她自己的心里过意不去，她不想要成为那样的人，也不想要自己给苏酩留下来的痛苦无法消弭。

如果这时候能让她在苏酩身上留下的病症回归的话，她估计也会同意。

“我没有想过，只要是病症就一定有痊愈的可能。”

苏酩忽然笑了：“你是大夫吗？”

陈珑珑一阵错愕，似乎是不知道苏酩在这时候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炼丹师。”

“那不就得了。”苏酩说着，“我当过几十年的大夫，行走江湖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过，但遇到无从下手无法根治的疾病也多了去了。”

说着，苏酩抬起双手，捧住陈珑珑的脸颊，让对方的双目中只剩下自己的身影。

“就像是死亡一样，有的病就是要伴随人的一生，直到最后才会有个结果。”

“你的心里一直会有那么一个概念，与其在惶恐不安中度日，不如活出自己的人生。”

当然这句话应该是陈珑珑说给身怀绝症的苏酩才对。

但这时候倒是反了过来。

“我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该过得开心，同时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你不应该在我的身上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前进，有那个时间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行吗？”

苏酩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陈珑珑接着为了自己而不断面对炼丹失败的心境考验。

也不愿意陈珑珑接着为了自己而浪费时间。

“我知道。”

陈珑珑自然是知道这一点。

她也知道苏酩看到她这幅样子一定会于心不忍。

但是她没有时间了。

琼音的计划，到了最后一定会和苏酩相别，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她就想着，起码，在这分别之前，能为苏酩做点什么，不要让苏酩换了一个地方依旧饱受病痛的困扰。

可是她没做到，她也做不到。

“你知道的话，就应该想得到我在想些什么。”

苏酩贴近了些许陈珑珑的面庞，不过是踮起了脚尖。

“我在想我的师妹为了我而不断耗费时间精力，可是我这个做师姐的却什么都做不到，我岂不是太失败了？”

陈珑珑这时候忽然慌乱起来。

“师姐你不是失败的，你做得很好......”倒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做的还不够好，不能让我的好师妹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还没等陈珑珑回话，苏酩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觉得你炼丹应该是要为了自己而炼的。”

“你看看外面那些弟子，是为了增长自己的技艺，是为了赚取更多门派给予的奖励。”

“可是师妹你呢，你为我炼这个不知道炼过多少次的丹药，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是不对的。”苏酩轻轻摇了摇头。

陈珑珑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注意到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

苏酩一开始能够毫无保留地对她好，那后面就不可能产生自私的想法。

她宁愿自己一生都被疾病困扰，也不会愿意自己在这个目标上面困顿一生。

陈珑珑沉默了。

这也是她最最不能忍受的。

她不能忍受苏酩依旧是这幅无保留关爱她的样子，这样只会显得她更加的卑鄙。

她不能忍受苏酩毫无保留的奉献，让她的索取变得贪婪。

可她能给苏酩带来什么呢？

她好像什么都做不到，和之前一样。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我知道这不对。”陈珑珑也握住了苏酩的手，“可是师姐，我能为你做什么？我能给你带来什么呢？”

陈珑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苏酩接下来的回答。

“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也不用给我带来什么，你过得开心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苏酩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陈珑珑笑不出来。

这样的话，她又该如何是好？

看着苏酩近在咫尺的，完美无瑕的脸，陈珑珑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拉开苏酩捧住她脸颊的双手，微微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

“师姐，恩重如山，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苏酩忽然笑了。

“谁以身相许亲的是额头啊。”

她只当做是陈珑珑开的玩笑，以前陈珑珑在第七峰的时候就喜欢和她耍宝。

但是她又想起，自从她那次死亡之后，陈珑珑就再也没有活泼地开过玩笑。

所以下一刻，被她点醒的陈珑珑亲到了那樱唇之上。

比起之前那次过分的，这次好歹是没有神社头。

但在其中的爱意却是没有减少。

苏酩有些呆滞地看着一脸认真的陈珑珑。

她现在也知道陈珑珑是来真的了。

“不是，所以，为什么啊？”

苏酩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会绕到这个地方来，感觉对方的脑回路和当时的慕霞仙一样难以捉摸了。

对于陈珑珑来说倒是很好理解。

她全身上下的所有东西，全都无法报答苏酩。

那干脆就把整个人都交给苏酩吧。

“所以你们一定要把我娶回家吗？”

“嗯。”陈珑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你刚刚说“们”？”

她大概知道慕霞仙为什么敢当着她的面亲苏酩了。

其实陈珑珑说的也挺清楚，不是要把苏酩娶回家，而是把自己嫁给苏酩。

但是看着苏酩这一副软乎乎的样子，好像还是把苏酩娶回家了。

“这件事情放到后面再说如何？”

苏酩拉着陈珑珑的手，表情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