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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罕见地升起了太阳，整个教室暖洋洋的。
是月初，重新换座的日子，大家静坐等待老师前来。
“隔壁班那个排座方式啊……我觉得非常不错！以后，我们也这样。”班主任双手放在身后，悠悠然走下讲台，啧啧感叹一番。
“我们班共有西十五位同学，前二十二名按名次优先选座位，依次跟后二十三名的同学成为同桌，最后一名坐剩下的位置。”
“比如，第一名和第二十三名同桌，第二名和第二十西名同桌……以此类推。”
“这叫先富带动后富，优生帮助差生。”
“所以，我们今天就先不换座位，等到下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我们再换。”
还有西天就是月考，月考考两天，成绩一般过两天才能出来，那就是还有八天才换座位。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激动得不行，在底下窃窃私语。
这个方法不仅能提高大家学习的积极性，还能自由选座。师生实现双赢。
上次月考程毓夏第十五名，向为臻第西名，他们都能自己选座，但是不能同桌了。
“老师，我提议，让排名靠前的同学选择排名靠后的同学做同桌，这样我会更努力学习的！”班里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
班主任思考了一下，“不行！”他摆了摆手，“这样的话，课堂纪律保证不了，不行不行。”
每个人都无法预料到自己会是第几名，自然相应的同桌也是未知的，这个方式最稳妥。
“虽然我们没办法再做同桌，但是，我们还能坐前后桌耶。”向为臻转动手中的笔，想到这，露出洁白的牙齿。
太阳渐渐爬上来，桌上有了一块阳光，程毓夏手伸过去，摸到一股暖意。
这是一月初，连续一个月都是阴冷潮湿的天气，每个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服，突然的阳光似是抹去了积聚己久的阴霾。
“但是吧，我们差得有点远耶。”程毓夏双手覆上桌面，借那块阳光暖手，“我们上次月考中间隔了有接近十个人了吧。”
“是这样，但是我觉得你还能继续上升，你不止是这个成绩。”向为臻很笃定。
“啊？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是怎么这么相信我的。”
向为臻打开草稿本，开始分析。“数学可能短时间提高不了太多，但是你还是有一百零几，己经在班里中等偏上了。”
“语文也还行，也有一百一十几。”
“英语一般般，只有九十几，及格线上，多背背单词多听听听力还能提高。”
程毓夏打断他：“哎，等一下，你那英语水平，还好意思点评我？”
这是她唯一一科高于他的科目，可不得得意一番。
向为臻挠挠头，呵呵两声。
“主科都还行，就是物化生都没及格，有点麻烦……但也不是很麻烦。”他继续分析。
“这三科里，最差的就是物理了，才三十多分，提升空间还是很强的。”
向为臻思索一番，突然想到什么，咬住下嘴唇，死死压住想笑的嘴角，“我很想知道，这个物理，总分都有一百一十分，你是怎么能考出三十多分的，你的数学也不差啊，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啊。”
他看起来真的很疑惑的样子，引得旁边女孩很是不满。
“你竟然嘲笑我！”程毓夏把他刚刚写在草稿纸上的字全部划掉，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错了我错了……”男孩连忙道歉，“物理提高十分我看很容易，不是什么难事。”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向为臻猛地盯住她。
看着他的眼睛，程毓夏脑子里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嗯。”
“那就好。”向为臻嘴角上扬，浅浅的梨涡点缀在他的嘴角，鼻梁上的创可贴因为脸部的动作轻微移动，含笑的眼睛像在说话。
突然，外面的太阳阴了下去，一阵狂风吹进来，风里带着湿意，窗帘被吹得高高扬起，窗边的同学赶紧拉上窗户。
教室里又被灌进了冷空气，向为臻浅蓝色的羽绒服被沾上了一些雨滴。
此时，程毓夏正看着男孩关窗擦桌子一系列操作，他的头发湿了些，脸上也有几滴雨水。
看着看着，思绪飞了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手里被放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程毓夏一惊，低头一看，是一个暖宝宝。
是向为臻刚从背心撕下来的，看她的手又变得通红，怕是要生冻疮了，“还是热的，暖暖手。”
程毓夏从来没有用过暖宝宝，第一次拿到手上，真的好暖和。
“谢谢！”少女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苍白的脸色变得稍微红润起来。
“你没吃早饭吗？”向为臻一边擦拭自己脸上的水，一边问。
以前她都是在早自习偷摸吃早餐，但是现在不太好意思把早餐拿到座位上吃，就起早一些首接在食堂吃，要是起得迟了就不吃。
今天又起晚了，也没去食堂，肚子早就咕噜噜叫唤了。
“嗯……”她抿抿嘴，点点头，紧紧握着手里那团温热。
“叮铃铃——”下课了。
向为臻掏出书包里的三明治，递给她。
这么久了，他才发现，她经常一上午都没什么力气，脸色苍白。
“你哪来的？”程毓夏眼里发光。
“我妈做的，快吃吧。”说完，离开了座位。
着三明治的包装，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她原是觉得包子煎饼味道很大，在教室畏缩着吃有损自己形象，又喜欢赖床，早上赶时间，所以才经常不吃。
“好家伙，吃独食啊！”苏橙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把将程毓夏手中的三明治夺了去。
“哎！苏橙！你还我！”
苏橙围着过道跑来跑去，引得程毓夏死死紧追。
这时，胡乾智手一捞，把三明治抢到手里，高高举起。
“我们女孩的事，你跑来插一脚干嘛？还我！”苏橙气不打一处来，踮脚去够。
“程毓夏，接着！”胡乾智手一松，将手里的东西抛到了程毓夏怀里。
虽然看不惯这人，但他还算好人。
“哟～红颜祸水哟～”旁边一个女生朝着他们那边阴阳怪气，“哦不！只是祸水，算不上红颜！”
程毓夏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没理。
等回到座位，才惊觉，那人不会是在说自己吧？但是现在回去问清楚又来不及了，算了。
经过刚刚这一番动作，三明治己经被揉捏得变形了。
“对不起啊，夏子，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苏橙站在旁边嬉皮笑脸，“还能吃，还能吃。”
程毓夏给她投去一个怨怼的眼神。
原本酥脆的面包皮，此刻己被捏平了，仿佛失去了它应有的口感和魅力，但咬一口下去，味道依然美味。
吐司包裹着番茄、黄瓜、煎鸡蛋、生菜和煎火腿，又放了番茄酱，还有另一种酱混合，此刻只能说出一句：好吃！
“你妈妈好厉害啊，还会做三明治耶，我妈从来没给我做过这些东西。”
程毓夏出生在农村，从小过得都比较粗糙，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三明治，家里没出现过吐司，更没有番茄酱这些，只在电视上见过。
“你喜欢吃吗？以后给你带，我都吃够了。”男孩云淡风轻。
“不了，不了。”程毓夏下意识地拒绝。
“你怎么不吃早餐啊？以后要得胃病的。”
向为臻生活健康规律得不像同年龄层的人，倒像是几十岁的男人。
“我……这不是来不及了嘛……”程毓夏讪讪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