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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回去吧，我没事儿！”谭父随着女儿下了车，谭巧珍劝道。
“我送你回屋！”谭父不管，坚持护送女儿上楼。
儿子一家、老婆都留在城里，厂里就自己和女儿，他必须保护好女儿的安全。
“爸，你真好！”谭巧珍挽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前面有人打着手电过来，“老谭？”
“老唐？”谭父认出对面的人。
厂保卫科长唐茂章，“你亲自带队？”
“是啊！出来转一圈！”唐科长接过谭父的烟，“这么晚才回家？”
“朋友请吃饭！”谭父笑了笑。
见全副武装的保卫科和护厂巡逻员，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给保卫科、工会主席打电话反映厂区最近治安差。
陌生人随便闯入职工家中打砸抢，甚至路上拦人，还有半夜爬上楼偷盗等等，职工生活受到极大干扰。
过年时段，本就偷盗多发，保卫科也接到不少职工报案，挂在阳台的腊肉香肠被盗。
谭父打完电话不久，工会主席打来电话，提出厂区治安下滑，建议保卫科与工会联合进行治安巡逻。
于是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家属区巡逻。
“遇到几起！前面的14号楼，碰到有个黑影在爬楼。
手电筒一照，从楼上摔下来，己押到保卫科！
刚才还碰到几个陌生人，在楼下徘徊，被我们撵走了。
你们晚上警醒些，门窗关好，东西不要放到窗户边！”唐科长叮嘱。
“嗯，知道！辛苦啦，老唐！”谭父道谢。
简单交流几句，唐科长带着巡逻队走了。
走进楼道，一楼的熊丽便打开门缝，透过自家铁门看是谁。
“珍珍，那几个人又来了，你没碰到吧？”
“没有！大概被保卫科的人撵走了！谢谢你啊，熊姨！”谭巧珍想起刚才唐科长的话。
“谢啥，那些人一看就不好惹，你当心些！”熊丽很是同情，遇到狗皮膏药般的无赖。
谭父陪着女儿进屋，挨着检查，房间、阳台、卫生间、厨房，没发现异常，才放心离开。
“有事打电话！”临走时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啦，爸！”谭巧珍递给父亲一个手电筒。
“路上黑！注意安全，当心路滑！”
简单洗漱后，困意来袭，反锁房门后，倒床便睡。
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楼下砰地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重物坠地，随后有奇怪的‘咕咕声’响起。
谭巧珍被惊醒，仔细倾听，声音在楼下阳台边的位置。
蹑手蹑脚打开房门，朝阳台下张望，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那咕咕声断断续续在叫唤，谁家鸽子半夜飞出来？
真是的，自己都被那帮人给搞成惊弓之鸟了！
谭巧珍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唉呀！妈呀！来人呀，死人啦！”突然一声仓皇、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凌晨。
众人被惊醒，家家户户亮起灯。
“咋啦？”一楼的徐大妈最先冲出来。
那叫声凄厉瘆人，惊得她手中的锅都扔在地上。
蒋美凤哆哆嗦嗦指着阳台不远处。
一个人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浆迸裂，周边一大摊干涸的血迹。
早起遛狗，狗子跑墙根撒尿，她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一脚踢到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大摊黏糊糊的血，地上的人没了动静！
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啊！”徐大妈吓得捂住嘴，跑到边上呕吐。
“咋啦、咋啦？”程志穿着秋衣秋裤跑出来。
大清早的在自己阳台前鬼叫鬼叫的。
“哎呀！”待看清地上的情况，猛地往后退一步，“都退开，别靠近！”
“啥事啊？咋啦？”其他邻居有跑来的，也有推开窗户问的。
“快报案！”程志大声道，“有人死在这里！这谁啊？”
“天啊，死人啦！谁家有电话，赶紧给保卫科、派出所打一个报警！”众人七嘴八舌，上前围观。
“别上前！保护现场！”程志拦住往前挤的人。
谭巧珍半夜被打断瞌睡，正睡得香，又被楼下吵醒，强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床，来到阳台往下看。
待看到地上的人时，眼睛瞪得老大，马三宝！
怎么会?前世工程没做完，甲方让他做小包工头，拉着马家庄的人把活儿干完。
他也借机赚了第一桶金，一跃成为包工头，干得风生水起。
二三十年后，算不上巨富，几千万身家也是有的。
这一世怎么这么快就领了盒饭?
“让开！让开！”杜所长带着徒弟祝同伟，骑着边三轮最先赶到。
祝同伟值夜班，突然电话铃响，有人报案，在厂区25号职工楼下，有人摔死了！
“嘶！”杜所长看到死者，顿时心里一沉。
抬头往上看，三楼一双惊愕的眼睛，杜所长默默移开目光。
这死者大年三十那日在派出所，蹦跶的很欢实。
不过小谭钱追回来后，第一时间就给他结了，这人也没闹腾，首接回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前天在楼下拉着小谭扯皮的人吗？”有看到那一幕的大妈道。
“什么意思？这人前天来过？”杜所长惊讶。
“是啊！拉着小谭，让给他们找工作！
好几个大男人呢，又凶又恶的，吓人得很！”大妈啧啧道。
保卫科、刑警大队的人也来了。
大清早，楼下围得水泄不通，消息传遍全厂，好多职工早饭都没吃，特意赶来看热闹。
“妈的！这人不是昨晚撵走了吗？咋又来？”唐科长骂道。
死就死，干嘛在厂区死？这不是找麻烦吗？给他们工作不力添上一笔！
“昨晚来过？”杜所长心里沉了沉。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法医来装殓死者，警察找蒋美凤、徐大妈、程志及其他目击者做笔录。
“老杜，听他们的话，这人是冲着小谭来的？”刘队长问杜所长。
“嗯，马家庄的民工，那帮追账的，回来当天就在派出所当面全部结清。
年后开工，这些人没了工作，又来纠缠，也不知小谭前世欠了他们什么？
没工作也能赖到她头上！喏，小谭就住三楼！”杜所长叹气，搁谁遇到都晦气！
“走，上去看看！”刘队长带着人上楼。
三楼的门大开，谭巧珍静静坐在沙发上。
见到刘队长，苦涩一笑，“刘队长，咱们又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