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西瓜!”谭巧珍端过果盘,里面是切好的西瓜,上面插着牙签。
“谢谢!”倪本瑶笑笑,叉起一块。
西瓜红艳艳的,绿色的皮,果肉甜嫩多汁,反季节瓜果比寻常的要贵很多。
这谭家看着是厂子里的工人,但好像很有钱。
“呀,真甜!你怎么挑选的?”倪本瑶惊讶道。
“我哪里会挑,不过是看这个新鲜。
上面的瓜蒂卷曲,下面的肚脐是个小圆点儿,花纹宽些,比较均匀。”谭巧珍笑道。
“呀,这样就能选到甜的?”倪本瑶眼神崇拜。
“夏天我学着人家拍西瓜,结果有时选到甜的,有时选到没熟的,想来是技术不到家!”
“有没有可能,你选的瓜被掉包了?”谭巧珍提示。
“掉包?”倪本瑶眼睛瞪大,从未这么想过。
“是啊,你选好不是要交给贩子过称?趁你不注意,就掉包。
比如你买枇杷、李子啥的,明明选的好的,可是回到家吃的时候,好多烂果!”谭巧珍道。
“咦,还真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没看仔细,选到烂果!
原来是掉包!看来以后买东西,还得多几个心眼子!过称后还得检查一遍。”倪本瑶后知后觉。
“诶,小谭,你说的太对了!我也遇到过!”
女人们一聊起这个,就有了共同话题,都被不良摊贩给坑过,还有缺斤少两。
家长里短的话题,拉近彼此的距离,不像饭前那般生疏、客气。
“小谭,你这玉镯哪儿买的?真好看!”李雪梅拉着谭巧珍的手腕看。
吃饭时就看到这只葱白中带点儿绿飘花的玉镯,特别漂亮。
“瑞城买的,很便宜,不到二十块钱!”谭巧珍大大方方褪下来给女人们看。
“不到二十块钱?呀,真便宜!这要是商店里,少说得西五百呢!”李雪梅艳羡极了。
“这镯子质地一般,里面有不少杂质,不过色泽好,看着喜欢,价格又便宜才买的。
真要是西五百,就不值了!”谭巧珍回道。
“老洪,等放暑假,咱们也去一趟瑞城,那里玉石便宜!淘宝去!”李雪梅对丈夫道。
“好!要不咱们几家都去吧?”老洪觉得这主意不错。
“我们就不去了,我还得查资料,写论文!”小董忙摇头。
“本瑶,玉山不去,你跟咱们一起!”李雪梅对倪本瑶道。
倪本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去不了,我爸妈身体不好,我得回去一趟。”
“你们呢?谭老师,你们去不去?”李雪梅又问谭育明。
“我们是工厂,看情况,有高温假,一般是在八月初才放假。”谭育明有些心动。
“那咱们就暂定八月初的行程,咋样?”李雪梅兴奋道。
“好呀!”其他两家附和。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许老板,你家要不要去?”李雪梅觉得漏了许家,不太好,客气问一下。
“我?不确定!你们不用考虑我,若到时有空,我再加入!”许大中笑道。
“好!”谈笑间,把半年后的事情搞定。
“那里的贩子喊价很高,你们当心被宰哦!”谭巧珍提醒。
“你们让对方明确报价,然后大胆砍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不过一旦双方价格谈拢,你就得买下,如果不想买,就别还价!不然容易惹出麻烦!”
那会儿市面上各种乱象,旅游景区有各种旁门左道专坑外地游客的。
“呵呵,看到你们这么热闹,我都不想走了!”霍伟雄打趣道。
“那你就别走了啊!把机票退了,本来导师就舍不得,回头跟他说说,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岗位!”老洪怂恿道。
师兄弟十多年,真舍不得分离。
“不啦,手续都办好了,不走不行啊!将来你们到美丽国旅游,记得来看我!”霍伟雄邀请道。
“行啦,远隔千山万水的,往返机票都得大几千!我们一家子就得上万。
不如你有空回来看我们!反正你就一个人,你是资本家,钱不是问题!”老洪开着玩笑。
快十点,饭局散场,胡大芬暂住这里一晚,明天霍伟雄走了,便可搬过去。
老洪师兄弟几人送霍伟雄回小楼,从校园穿过,边走边散步,哥儿几个再叙叙旧。
许大中载孩子回家,要载谭巧珍和谭父,被婉拒。
“时间不早,孩子们该睡觉,就不麻烦了,我们首接打车回家!”谭巧珍摆摆手。
走出小区,路上有不少出租车,随手一招,就有车子开过来。
车上,困得不行的许丽丽窝在姐姐怀里睡着了,余佳佳抱着妹妹,像个小大人般。
几分钟后,许大中开到楼下停好。
抱着女儿上楼,家里漆黑一片,依然是出发前的模样。
打开灯,将孩子放到床上。
用热水器放些热水,给孩子洗脸、擦脚,孩子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余佳佳默默的自己洗漱,然后回卧室挨着妹妹睡觉。
许大中抽了一根烟,又出门,去找袁红梅。
那几个茶馆夜里都门窗紧闭,但远远就能听到搓麻将的哗哗声。
连着找了两家,老婆都不在,最后在一家平房找到。
茶馆老板很警惕,见是许大中,松了口气,见怪不怪。
三天两头的,这男人就得来捞人。
“袁红梅,你行不行啊!你欠了一千五!”有牌搭子不耐道。
“呸,老娘可能赖你这点儿账不成?我男人有的是钱!”袁红梅吐出一口烟,眼神不屑。
下午赢了一千多,许大中给她打传呼,昨天说好今晚有饭局,在家等她。
几个输钱的牌搭子不放人,袁红梅也想趁手红,多赢钱,便推了说好的参加饭局。
晚饭后,牌风变了,偶尔胡几把小胡,别人全是自摸大胡。
二拖三(放炮二十,自摸三十),明杠加一,暗杠加二。
一把最少二十,多的时候五六十出去,没一会儿几百便出去。
输了不甘心,改成三拖五,想捞回来。
然后坐那儿屁股生根,越陷越深,前面赢的吐出去不说,还倒两千多,本钱输光,欠别人的账。
“那你男人咋还不来?”牌搭子有些着急。
许大中走进去,昏暗的屋子里烟雾缭绕,男男女女吞云吐雾。
不用问,一看老婆那衰相,就知道今晚输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