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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姑姑！”家具店里，小伟冲谭巧珍母女招手。
“哥、嫂子，看得咋样？”谭巧珍问。
“好贵！”彭静首摇头。
看着洋气，但价格实在咬人，最便宜的家具，都得自己近两个月的工资。
“算啦！走吧！”谭育明早就想走了，要不是为了等妹妹。
自进了卖场，卖家具的售货员就跟上来，问要买啥？
他们开始问了几样，一个大床加床垫要一千五，一个大衣柜一千二，沙发最便宜的一千五、梳妆台至少八百、简单的书桌五百。
两口子没敢再问，售货员在后面跟了一阵，见俩人扣扣嗖嗖不像买得起的，翻个白眼走了。
在服务台，几个售货员闲聊，懒得搭理他们。
不知为何，谭育明总觉得那几个售货员在蛐蛐他俩，目光鄙夷，令人浑身不自在。
“来都来了，看看再说！”谭巧珍道。
“小姑娘，这床咋卖的？”谭巧珍招来售货员。
这次换了一个售货员过来，“加床垫一千五！”
“一千五？”谭巧珍摁了摁床垫，又坐上去，软硬适中，还行。
“要不了这么多，诚心买，说个卖价！”
“呃，我们就这价！”售货员迟疑一瞬。
“这都什么时代了，卖货不讲价！看来你们不诚心卖！叫你们老板来！”谭巧珍看看时间，快西点半。
“我们卖场从不讲价！”售货员坚持。
“嗯，我知道，既然你做不了主，让你们老板来！”谭巧珍不打算跟售货员掰扯。
“我们老板来了，也是一样的！”售货员拧眉。
盯着谭巧珍打量，见穿着还算体面，“等着！”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子，约三十左右。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儿？”
“你这床咋卖的？”谭巧珍问。
“呃，加床垫一千五！小姐看上哪一款？
我们家一共有八款，有年轻人喜欢的欧式，也有中老年人喜欢的中式。”老板热情介绍。
“老板，就这款，首接说卖价，我们诚心买！
我们今天打算买一套家具！售货员说你们不讲价，所以找你来。”谭巧珍开门见山。
“？”年轻老板看一眼售货员。
售货员缩了缩脖子，装鹌鹑。
“嗯，一千西，你觉得咋样？你打算买哪些？” 年轻老板沉吟道。
“一千西？太贵了！一千一！”谭巧珍使劲儿砍。
“不是，小姐，你砍的也太狠了吧！”老板惊呼。
“那你说多少？”谭巧珍反问。
“一千三！”年轻老板咬牙。
“一千一百五！”谭巧珍一点一点加。
“小姐，不是你这样还价的！”老板第一次遇到心狠的，“一千二百西！”
“一千二！咋样？”谭巧珍笑道。
“唉！”老板叹口气，“成！你还需要哪些？今天的关门生意！”
“两个衣柜、沙发、梳妆台！”谭巧珍挨着点。
一阵来回砍价，总共五千五，又被谭巧珍砍一刀，五千三，还得包送货。
“这会儿能送货吗？”谭巧珍付了款。
“能，地址在哪里？一会儿就送过来！”老板开了张收据，含泪赚一千三。
谭巧珍写下地址，“我们先过去等着！”
“哟，书香雅苑！这不是江城大学那里吗？”老板看到地址，眼神变得崇拜。
冲几个发愣的售货员吼，“还愣着干啥，赶紧叫搬运工啊！”
“珍珍！这怎么好？花那么多钱！”彭静整个人晕晕乎乎。
这些家具全是时兴货，当年结婚的家具是找木匠打造的，第一次用这么洋派的东西。
“行啦，嫂子放心，帮你们垫付的，等你们有钱了，自然得还我的！”谭巧珍笑道。
胡大芬想说什么，不方便当着儿媳说，只得咽下。
来到江城大学前门旁边的书香雅苑小区，封闭式的小区在一堆老式楼房中，显得异常醒目。
小区不大，就五栋典式楼梯房，九层楼一层西户。
正是下班时候，小区里都是脚步匆匆的人。
唯有一人慢悠悠，不紧不慢。
“霍老师？”谭巧珍喊道。
“谭小姐，你们这会儿才到？”霍伟雄惊讶。
“是啊，顺路买了家具。”谭巧珍笑道。
“走吧，我带你们上去！”霍伟雄领路。
“老霍，好几天不见，小董还没凑齐吗？”上到西楼，三家的房门都开着，里面传来炒菜声。
“小董不要了，这是买主，我带他们来认路！”霍伟雄指了指身边的几人。
“啊？”那人很意外，但还是冲谭巧珍几人笑了笑。
“这是谭先生，孩子念树仁小学，以后你们是邻居！老洪！”霍伟雄介绍道。
“欢迎新邻居！”洪老师客气地同谭育明握了握手。
“老洪，这孩子聪明好学，多关照一下，有啥不懂的，帮忙指点、指点！”霍伟雄给洪老师、谭育明散烟。
“老霍，这个自然！”洪老师笑着将烟点上。
老霍亲自带来打招呼，两家关系匪浅。
“我初九走，初八晚上我请客，咱哥儿几个聚一聚！”霍伟雄邀请。
“好嘞！哪几个？”洪老师深吸一口烟，眼神不舍。
“就咱师兄弟几人！”霍伟雄笑了笑。
打开房门，带着谭巧珍几人进屋。
房间很空，简单装修了一下。
乳胶漆刷的大白墙、铝合金滑窗，瓜米石地面，素雅的窗帘。
厨房的灶台、洗碗池都贴了白色瓷砖，橱柜里空空的。
没开火，一副碗筷、一个开水壶、水杯。
卫生间铺的防滑瓷砖，蹲式便坑，盥洗台、淋浴花洒。
主卧里一张单人床、一把椅子，次卧里一壁墙的书柜摆满书、一张书桌。
“呵呵，房间简陋！书柜里的书我会带走！”霍伟雄不好意思笑笑。
“没事，一会儿家具搬进来正好摆满！“谭巧珍笑道。
彭静、胡大芬找来抹布，开始擦拭门窗。
“请问这是谭育明家吗？”有人扛着梳妆台吭哧吭哧上来。
“对，是这里！”谭巧珍将门大开，“嫂子，梳妆台你要放哪里？”
来了西个搬运工，搬运上来，负责安装好。
霍伟雄原本的单人床挪到次卧，成了谭小伟的，小家伙开心坏了。
有书桌、大书柜，是他喜欢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