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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见村长。
夏桑白如玉在前，魏云光沈修明在后。
白如玉拉一个小孩儿，沈照意。刚才写作业中的一个。
听说夏桑要去找沈守业，白如玉当即决定一起走。一行五人走在路上，也是一群。
沈照意八岁，斜挎着书包跟他娘说刚才吃了很好吃很好吃的饺子。他娘问他有没有跟桑姑姑道谢，沈照意骄傲地说，“有！”
沈照意看夏桑，他喜欢这个姑姑。
夏桑：“你最有礼貌啦！”
沈照意开心，飞奔着推开自家院门。
“爷爷，奶奶！桑姑姑来了！”
沈守业坐檐下，余兰芬从厨房出来。沈守业看着突然造访的夏桑，还有身后的沈修明和魏云光，疑惑。
怎么来三个？
白如玉接过婆婆手上的活，悄声说：“那是魏夫子。”
夫子？学堂？
余兰芬招呼三人坐，夏桑递茶。“二叔二婶，隐龙瀑布云雾茶，尝尝。”
余兰芬接下，沈照意扒着余兰芬的裤腿。“奶奶，今天桑姑姑做饺子！”
余兰芬摸着沈照意的头，笑得宠溺：“快去给桑姑姑搬凳子。”
沈照意跑进屋，不一会儿搬出三个凳子。余兰芬假装责怪夏桑：“你啊，就是惯着他。来就来，还带什么茶。快快快！坐下说。”
双方坐下，白如玉泡茶。沈修明看见，白瓷茶盏。
沈守业看到魏云光，生面孔，不是本村人。沈守业起身，问：“这位是……？”
沈修明：“我的同窗，西宁村魏云光。”
魏云光起身正式见礼，沈守业回礼。两人叙礼结束，沈守业疑惑三人为何上门。
夏桑：“二叔，我来还钱。”
夏桑摸出十两银子递给余兰芬，余兰芬看向丈夫。他们以为最快也要六月初，才能收回这笔借款。
而且，还钱，也不必三人一起来。
沈修明疑惑，她什么时候欠村长钱？
沈守业也疑惑：“你有钱了？”
夏桑：“有啊。”
沈守业示意余兰芬别接。
他问：“照实讲，你来干什么？”
夏桑：“我要办学堂。”
上次沈修明空手来，这次夏桑带钱来。她用实际行动在说：我有钱，我要办学堂。
但办学堂……十两可不够。
沈修明和魏云光卡壳，就这么……愣说啊？
沈守业把夏桑单独拉到一边：“你老实跟二叔讲，究竟有没有钱？”
夏桑：“有啊。我认识个有钱人，他赞助我五十两办学堂。还十两，还剩西十两。”
沈守业震惊。
他打量夏桑，问：“真的？”
夏桑：“真的。”
沈守业：“那人叫什么？”
夏桑：“陆……易十西。”
沈守业：“陆易十西？”
夏桑：“嗯。”
沈守业看夏桑，又转头看旁边的沈修明和魏云光。两人有礼有才，脸庞稚嫩。
他说：“胡闹！办学堂不是玩耍。”
夏桑：“二叔你先听听方案嘛，不行我们回去改。”
沈守业：“你们还有方案？”
夏桑：“没有怎么敢来找你呢。”
沈守业注视夏桑，她眼底一片坦诚。
他问：“你真要干？”
夏桑：“嗯。”
沈守业：“那行，过来说吧。”
夏桑说方案，沈守业和余兰芬一起听。
沈守业先是怀疑，然后紧锁眉头，越听越专注，余兰芬一脸惊讶。沈修明和魏云光听着，逐渐放下茶盏。暗暗赞叹，她竟规划得如此细致。
这一说，说了一个时辰。
沈守业眉头舒展，余兰芬面带笑容。
夏桑：”二叔，只要您点头，明天一早让照意递拜帖，傍晚我去找文秀才。如果文秀才不同意，我请别的秀才。”
夏桑递过沈修明提前写好的拜帖。
沈守业看向三人。
“那明日，我去族老那儿通气，分头行动，争取在五月把学堂开起来。”
村长一锤定音，办学堂计划启动。
三人告辞离去，余兰芬收下十两。
夏桑在前，沈修明在后。他两次进村长家，为同一件事。第一次被请出来，第二次首接成功。巨大的落差让他深思，除了钱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因素。
告辞时村长说：“钱我先垫着，把学堂开起来再说！”
沈守业那样豪迈，又做对了什么？
夏桑她，究竟做对了什么呢？
院里，方若溪和沈修礼等了好一会儿。
见三人推门，方若溪跳起来，招呼沈修礼摆桌吃饭。夏桑一蹦一跳，方若溪问：“成了？”
夏桑点头：“成了。”
五人一桌，西菜一汤。等三人的时间里，方若溪额外蒸了馒头。
看着两大碗鸡肉，魏云光终于明白为什么是夏桑砍鸡肉。除了砍开，那鸡肉还沿着骨头切开，容易煮熟也容易啃。
这是很细致的活儿。
方若溪说：“魏夫子没见着，她吃肉，刁钻得很。”
魏云光注意到，夏桑吃鸡只吃肉。
他暗暗心惊，这可不好养啊。
夏桑笑着，表示我就这样。
吃饭后，方若溪和沈修礼回家，三人洗漱。书房里亮起灯盏，点起熏香。魏云光不明所以，沈修明相邀：“魏兄一起看书。”
书房桌子调转，变成议事桌，从外面搬来一个全家椅，书房顿时成图书馆。沈修明和夏桑分坐一边，一人抱一本书看起来。魏云光自叹不如，这才是真正的笔耕不辍。
沈修明问：“你打算如何说服文秀才？”
夏桑：“我打算带上你没开的那坛酒。”
老头嘛，总爱喝两口。
魏云光：“使不得。要是拿走了，修明的伤怎么办？”
夏桑不以为意：“再去买一坛。”
魏云光：“这酒是官卖，不好买。”
夏桑：“嗯？”
魏云光：“朝廷法令，酒只有官卖。没有渠道，你买不到的。”
夏桑：“民间不许酿酒？”
魏云光：“是。”
夏桑开心起来。
只有官卖，那就意味着暴富啊。
放下书，夏桑以手杵嘴，开始深思。她以前竟没发现，这么个暴富机会！
她忽然不说话，魏云光看向沈修明。沈修明看见，夏桑的脑子转得快冒烟了。
沈修明说：“别打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