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真是对教皇大人的这种自信毫无抵抗力，”洛琳扶着莫里斯的身子再度贴了上去，轻声地说，“你真的没事吗？”

莫里斯没有说话，他抬起眼，看着满脸关切的洛琳院长，下意识地想侧过脸去，对方却毫无征兆地吻了上来，将他直接抵在书柜边沿，又是那副夺取搜刮一样的姿态，她骑在莫里斯身上，过了很久才分开，香汗淋漓，她有些疲惫和兴奋地吐了吐舌头，对莫里斯说：“别想着逃，我可是老师，最明白学生在想什么了。”

“……约瑟伦死了，”莫里斯垂下眼帘，“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是最好的学生，是最好的学长，是最好的哥哥，也是最好的敌人。”

莫里斯有些无力，甚至说话都断断续续地混乱起来：“他是，唯一的，我见过最好的人……但偏偏这个人，要毁了整个卢娜公国，他做了详细的计划并为之施行，最后是我们两个站在皇宫顶上……”

就在他即将难以自控之时，洛琳不再给莫里斯回忆的机会，她咬住莫里斯的嘴唇，二人再度纠缠在一起，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躺在了地上，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她的指缝中，洛琳抱着自己怀里如孩童一样的莫里斯，这个孩子从来没将自己的这一面展示给任何人，因为圣徒和教皇是强大的，是不会有任何痛楚的存在，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不能允许他对着莲娜夏洛克或者任何爱人哭诉自己的悲哀，今晚实在是被洛琳一点点打开了心房。

“真是幼稚，”洛琳拍着莫里斯的后背，“想撒娇就撒娇吧，老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莫里斯没有说话，只是任凭时间流逝，慢慢地，直至洛琳开口对他询问道：“和我去床上吗？”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院长大人这副自然而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反正婚后这里也可以是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好？”

莫里斯被说服了。

洛琳说话总是能戳中他的柔软之处。

窗帘被二人严实地拉上，洛琳在床上褪下最后几样衣物。

深夜，还是到了。





第六十六章 好久好久以后


清晨，夏洛克从梦里醒来，窗外白茫茫一片，她缓步走向窗户，拉开窗沿透了口气，白气散在风里，她没想到夜里圣城居然下了场雪，而且看起来还不小，远处的走廊下侍女们穿着厚厚的袍子走过，她盯着人群看了一会儿，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卫兵长和骑士长一同端着咖啡坐在树下享用早餐，女仆们成群结队地走向餐厅，雀鸟停在枝丫间，这是永远不变的日常，夏洛克这么叹了口气，关上窗户，忍不住两手环抱住自己双臂揉搓了几下，低声地抱怨冬天可真是冷。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公主殿下，皇帝陛下邀请您去参加早茶会。”

夏洛克揉了揉脑袋，又整理了一下睡裙的衣领，最终叹气道：“他说可以拒绝吗？”

“诶……这个，没有呢，”侍女知晓自家公主殿下的脾气，小心翼翼地说，“陛下说您绝对要来，不许拒绝。”

“不许拒绝，又是这种态度？”夏洛克扶着额头坐回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告诉他，我今天身体不适，不想出门。”

“可是公主殿下，”侍女犹豫了一下说，“陛下还邀请了亚历克斯大人一起，似乎要商讨某样大事。”

“某样大事？”夏洛克调笑着说，“商讨他们两个老年人的婚期吗？”

侍女好像也被这句话逗笑了，在门外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没兴趣，他们两个的事就让他们两个去办，”夏洛克躺倒在床上，无声地看着床侧墙壁，“我不觉得今天的话题重要到需要一个公主旁听的程度，就这么告诉他。”

侍女似乎也明白了，回答说下人明白之后就离开了。

在她离开之后，夏洛克的世界又安静下来，仅余下她一人，换在以前夏洛克会对这种环境求之不得，因为她可以抓着自己的那些小说看个够，但现在她却只觉得心烦意乱，无论怎么拼命集中精力都没法再度将自己投身于小说的世界之中。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久，夏洛克在经过好一阵子的思考和比对之后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身边少了什么。

在学院里的时候莫里斯总会陪在她身边一起的，但现在他却和圣女去了魔界，虽然时间只过去了半个月，夏洛克却觉得人生黯淡了好久，她抱着被子，微微咬了咬嘴唇，右手从床头的书柜里摸了一本小说出来，那是她之前最喜欢的《此世之恋》，主角是毁灭圣徒和轮亥教皇，自从知道自家未婚夫就是轮亥教皇之后她就没有再打开过这本书，因为实在太难代入进去了，只要读到教皇的段落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莫里斯的表情，越回想就会越失落，夏洛克举起这本书，看着上面印刷平整的字样，最终叹了口气，并没有打开，只是把它放在了手边，拿着书的手臂垂在床单上，左手则盖在了眼前，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仿佛再一次看到了莫里斯的背影，仿佛触手可及。

她再度叹了口气。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夏洛克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坐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子，气势汹汹地连拖鞋都没穿，光脚踏着冰凉的地板就跑到门前将其一把拉开，相当恼火地说：“别烦我，我不是都说了不去吗？！”

然后她的视线便呆住了。

莫里斯也看傻了，他起床和洛琳道别之后连早饭都没吃就火急火燎地从教会跑来了皇室，路上碰见亚历克斯他连招呼都没打可把对方气坏了，早饭更不用说，他昨晚因为伯父伯母在场所以也没吃什么，饿着肚子一路跑来就为了见夏洛克，结果忽然被对方这么一吼，他未免有点发懵。

“那个……”就在他打算说点什么时，夏洛克却突然抱住他的腰猛地把他向前一推，莫里斯没来得及反应硬是撞在了墙上，声响巨大，他也发出一声哀嚎随之倚靠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刚想问怎么回事却发现夏洛克已经顺势钻进了自己怀里，呼吸低微，两眼泛红，她张开嘴，一口银牙咬住莫里斯小腹上的圣袍，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牙印，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口水。

“我的公主殿下啊，”莫里斯被触动到了，仿佛连脑后的疼痛都少了几分，他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语气温和地说，“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夏洛克没有说话，只是咬着他的衣服，像是怎么也不愿意松口。

莫里斯向后看去，发现睡裙之下的小腿一片白皙，稚嫩的脚踝却已经被冻得发红，但夏洛克却没有任何松口的趋势，他只能解开圣袍，露出下面一身单薄的白色衬衫，趁着夏洛克没有注意站起身，以公主抱的姿势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夏洛克愣了好一会儿，泪水停下，脸颊泛起微红，她想挣扎，莫里斯却抱着她开口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夏洛克呆了一下，有些不甘地抿着嘴唇，直到这种时候莫里斯都还没有摒弃他的教养，他居然先问了能不能进卧室这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