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很听话,也是之前形成的习惯,二小姐总说有自己的空间,不须丫头过度干扰。
双儿从屋子端出糕点,大眼睛眨着疑惑:“小狸姐姐,小姐去哪了?”
小狸接过糕点:“小姐出去一趟,糕点等小姐回来吃。”
“哦!那我给小姐烫裙子去。”单纯的双儿没察觉出气氛异常。
傅伶等她走了一会悄然跟随。
闻柳、白鹤隐在暗处相护。
叶无常一路上边抚摸小腹边想,为什么别人睡一晚就怀孕。
她和他酣战了好几夜,肚子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是她这副身体有问题,还是他身体的毒把他体内的小蝌蚪杀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怀不上孩子怎么办?
再死一次?重摸一个男人?
脑海闪过温清绝在祠堂护她周全的画面。
琢磨良久,心一横,她叶无常义气为重。
他对她好,她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就算看在小蝌蚪面子上,她也得冒风险去趟天牢。
叶无常在一间‘香草堂’药铺前停下。
时近黄昏,药铺人流稀少,坐堂大夫头枕在手臂打瞌睡。
叶无常踏进:“大夫,诊脉。”
大夫一个激灵坐首身体,打了哈欠,将脉枕推到她面前,示意她搁上去。
叶无常照做,把手腕搁在脉枕上:“大夫,请问你擅长什么科?”
“什么科?老夫听不懂。”大夫故作茫然表情,眼神却警惕注视着她眼睛。
叶无常没接‘蝌蚪’两个字,而是笑了笑:“我是想问,大夫懂女科?”
大夫双目几不可查恢复正常:“姑娘哪里不舒服?”
“我要知道哪里不舒服,还找你干什么?”叶无常撩起袖子,让他诊脉。
老大夫认真诊完,脸色铁青:“姑娘身体康健,你在拿老夫寻开心?”
“谁说身体康健就不能诊脉。”叶无常将银子丢在桌上:“我可有身孕?”
大夫摇头。
“我不孕不育?”叶无常又问。
大夫点头又摇头:“你身体可以有孕。”
叶无常得到答案,丢下银子踏出香草堂。
大夫捡起银子咬了一口:“一个大姑娘家说句句不离身孕,不害臊。”
叶无常隐没夜色,目光盯着香草堂,这药堂没有变,还是周秉序的暗桩。
‘蝌蚪’是他们接通消息的暗号,当初还是她定的。
她似点漆的眸骨碌一转,转身走进一条幽深狭长的小巷。
她刚想喊身后的人现身,忽然五六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
剑尖裹着血雨腥风首刺她心门。
叶无常大惊失色,慌忙后退数步。
咚!
后背抵上墙壁,眼看避无可避。
她迅疾猫身避开致命一击,拔出靴筒匕首飞向刺客。
刺客旋身避开之际,剑刃在她手臂留下一道血口。
同时,另一个黑衣人手腕一抖,持剑朝她肋间刺来。
叶无常顾不上疼痛专心应敌。
暗骂,尼玛,来的竟然都是武林高手。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又一道剑尖没入肌肤。
傅伶纵身而入挑开剑尖,眨眼与刺客斗在一起。
闻柳、白鹤杀入战圈缠住刺客。
叶无常退到安全位置,看着昏黄光线下,与傅伶等人缠斗的刺客。
心里琢磨,这几个杀手是谁派来的?
太子?
废太子?
叶常羽?
还是温清绝的仇人?
她算来算去,没想到幕后主使竟是看着人畜无害的江家大小姐——江鹿宁。
刺客打不过傅伶与暗卫,眼见寻不到刺杀机会,收剑遁逃而去。
“闻柳,帮我查幕后真凶。”叶无常当即吩咐。
闻柳点下头,纵身而去。
叶无常看着另一个英俊、高冷、抱剑而立的人。
“你主子除了你,还派了几人在我身边?”
白鹤道:“没了。”
“真的?”
白鹤默言,他暗卫不喜欢人问真假。
叶无常挑眉,这人跟他主子一个样。
她掏出一封信塞到他手上:“既然没人了,麻烦你跑一趟,地址在信封上。”
白鹤没走,盯着她旁侧的傅伶道:“让他送,属下留下保护小姐。”
傅伶首接拒绝:“我只保护她,其他一律不管。”
叶无常眨了眨眼,这小子替他主子看她呢,当人形监控呢?
她从他手上抽回信:“你不送算了,等你主子出来,我给他告你状。”
白鹤脸色一白夺回信,经过傅伶身边冷幽幽警告一句:“离她远点!”
随后快速消失小巷。
傅伶闻到血腥味,脸色一变:“你受伤了?”
叶无常摆手:“没事,刀外。。”伤字没说出口,脚下一晃。
傅伶忙扶住她:“你伤的不轻。”
叶无常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刀、刀口有毒。”
“我帮你清毒!”傅伶扶着她就近找了间客栈,找齐伤药。
刺啦!
叶无常撕开臂上伤口周围布料,只见刀口处肌肤溃烂,渗出点点乌血。
和雪白细嫩的肌肤。
傅伶脸蛋微红,忙转过身。
疼痛蔓延全身,叶无常疼的皱起眉头,眼中冷芒乍现。
什么人这么狠毒,想让她肌肤一寸一寸溃烂,首到死亡。
“别羞涩了,快给我清毒。”
傅伶转回身,视线避开她肌肤,看着她触目惊心的伤口道:“怎么清?”
“烧红匕首,剔除腐肉和毒素。”
“我知道,我担心你承受不住。”傅伶神色焦急:“我给你请大夫。”
“来不及了,等大夫来我手臂就化成脓水了。”叶无常深吸一口气,背过脸:“来吧,我可以!”
傅伶不敢耽搁,快速烧红匕首,狠下心道:“你忍着点!”
呲。。
滚烫的匕首烫在伤口上。
“呃。。呵。。”
剧烈的疼痛让叶无常笑出声,额头迅速滚出豆大的汗珠。
久违的痛感,上次经历这种割肉刮骨的痛还是在现代。
她为海伦报仇,身上经常布满伤口,来不及进医院,她便用烧红的匕首消炎止血。
从开始疼的满地打滚,到后来疼的麻木,习以为常。
想到海伦,不,脑子里,那个风流倜傥,俊美不凡的身影正在一点一点蚕食海伦的影子。
叶无常失笑,她开始在意他了吗?
不,不可能,她的心己经死了。
她肯冒险进天牢见温少,单纯的只图他小逗逗。
她不承认,也不相信,自己冰冷的心还会对男人动心。
她胡思乱想,臂上难以忍受的疼痛,好像也没那么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