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碎裂一地。
跪在地上的三人,惊的身体一颤。
“殿下息怒!”刘善道。
“殿下息怒!”贺雪莹柔声道。
叶常羽双手颤抖,颤声道:“殿、殿下恕罪,臣妾知错。”
她心里升起危机感,她感觉殿下马上就想废除她这太子妃的名额。
“把身契给刘善!”周秉序下令。
叶常羽低声道:“臣、臣妾遵命!”她不敢违抗。
“都起来吧,孤有公事,各自回吧!”
周秉序心情不佳,想一个人静静。
三人起身退出房间。
高一道:“殿下您累了,歇息一会。”
周秉序倚在椅上闭眼!
兴许提到小狸,不禁想到三年来,她围在他身边,亲昵叫他‘宝、宝’的样子。
叶常羽很快把小狸、和另一个婢女小盼的身契送给刘善。
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她关起门,气的砸碎一屋子瓷器。
夜深人静。
叶无常换了身男儿装,轻车熟路避开御林军翻进刘善院子。
她到时,小厮将刘善从小盼的温柔乡请出。
刘善刚快活完,心情美丽,盯着眼前的俏郎君、一拍额头:“哎呀,叶小姐!
我说醉香楼的少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你假扮的。
我还要感谢你给我通风报信。”
叶无常道:“刘少,你我合作共赢,就不要说感谢了。
我漏夜而来,想看看那受伤的婢女。”
刘善二指指天做出发誓动作:“叶小姐,我保证,我没碰过那丫头一根手指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你。
刘少,我现在想见她。”
刘善道:“我让嬷嬷领你去偏房,房间熏过迷香,不论你做什么她不会醒。”
叶无常点头,随嬷嬷步入偏房。
嬷嬷将门关上把空间留给她。
叶无常轻轻掀起锦被,小狸秀丽的瓜子脸映入眼帘。
她瘦了,瘦了足足有十斤。
没想到她重活一世,换了张脸,还能见到小狸。
叶无常手不自觉发抖,她轻轻褪去她里衣。
脖颈以下肌肤,遍布青肿紫涨伤痕,嫩肉处覆满数不清的针眼。
背臀鞭痕、棍伤交织着,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膝盖红肿像跪过针毡,针孔溃烂发炎,甚至脚趾都长针穿刺过。
叶无常心疼难过的一口气浮在胸口,喘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她无法想象小狸过的什么日子。
叶常羽……
叶无黑瞳漫过杀气:“不毁了你,我叶无常不是人!”
她仔细为小狸穿好衣裳,盖好被子。
她不敢多待,她没时间悲伤。
她快速整理好情绪走回正屋,揖了一礼道:“刘少,麻烦你照顾那婢子。”
“我刘少怜香惜玉,你不说我也会让我府医治她,让人照顾她。”
刘善虚扶她一把,双眸意味深长:“叶小姐,你名字与京城那位己故的叶无常一模一样。
现在又对她丫头小狸这么上心,我开始怀疑叶二小姐借尸还魂了。”
叶无常故作懵逼:“刘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发善心想救这丫头脱离恶主摧残。
这年头,做好事都要被人怀疑了?”
看她淡定如常,刘善一笑:“叶小姐,我随口一说,你莫要放心上。
经我认证,有一件事你说对了,那叶常羽不受太子宠。”
叶无常心中冷哼,周秉序喜新厌旧,叶常羽活该!
“今日夜己深,便不打扰刘少了,告辞。”
她翻出墙,看小狸被折磨的不样,她被她连累至此。
叶无常心里不难过是假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撑住树干呕了几口。
这两天情绪起伏就干呕。
她顺过胸脯,不由来到竹院附近。
深夜仍有御林军在此戒备。
叶无常知道,她想进就能摸进去。
若周秉序没来夕颜筑,她此刻肯定在缠着他亲热、榨他身体。
不至于像现在闹到冷眼相待的地步。
凭良心讲,他对她很不错,明里暗里护着她。
口嫌体正首的。
可是,亲情、爱情对她来说是奢侈品。
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幸福安稳度过一生。
而她叶无常背负仇恨、想活命都这么难。
她望着竹院他卧房跳动的烛火,思绪如潮水。
“公子,叶小姐在外面站许久了。”寄童推门而进轻声禀报。
他以为公子休息了,却见公子坐在榻上短箫。
“不必管,退下!”温清绝眼睛没抬一下。
“是!”
吱嘎!
门合上。
温清绝握紧短箫。
他知道以她本事,可以轻而易举避开御林军进他院子。
叶无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今晚踹门。
本少便、便原谅你!
跳动的烛火突然熄灭。
叶无常心头一空,烛火灭了,他就寝了。
好吧,等她拿到太子的赦令,她再没皮没脸来缠他。
她隐没黑暗。
“公子,人走了!”
温清绝闭上眼,胸口发胀。
她想为周秉序守身如玉?
叶无常!
————
太子接连出去两日。
叶无常坐在院里,看两个太监放下周秉序赏赐来的布匹、糕点补品满腹疑惑。
他又走了,晚上回来也没召见她。
据她所知,雷楠天只散播两处消息,他怎么还出去。
再拿不来太子赦令,他一声令下离开夕颜筑,她岂不是白忙活?
或是,她拒绝他两次,周秉序故意冷着她,跟她玩欲擒故纵?
因为御林军戒备森严,千浮浪也进不来,她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周秉序去哪。
这感觉真不好。
复仇也是生命的强心剂。
叶无常站起前往凉亭,今天她来不是看小狸,而是——叶常羽。
“公子,太子去了冒险岛、紫峰洞。
你给他放假消息,把他支离夕颜筑,他疲于奔波,晚上回来也没精力临幸女人。
公子,你故意这么做,管用吗?”
寄童絮絮叨叨,他了解公子心思。
公子不想错过,给萱草院那女人、也给自己留下挽留的余地。
温清绝没回他,脚步轻移,风扬起他飘逸的纱衣。
叶无常边走边思索怎么搞可以令叶常羽极致痛苦,浑没注意周围事物。
双眼猛然被一片白蒙住。
“什么鬼?”她生气的扯白纱,没扯动。
反被这纱带勾的往前一扑,跌跌撞撞的撞进男人怀抱。
“你有……”病吗、没脱溜出口,看清是他,强行把骂人的话咽进肚子。
急忙改口:“你、好!”
她一时想不到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