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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常运行，赛博坦这艘破船几乎展现出了昔日的轰鸣。
或者是展现了作为生物的最后一声咳嗽。
咳嗽，咳嗽，最后就变成了呕吐，所有的光辉与污浊都在胃部打架，沿着食道一路向上灼烧。
最后呕出一片痛苦或者希望。
不过万幸的是赛博坦人不吃有机物，也实在没有胃酸可以出现，最多也就是干哕两声，展现一点活物的反射罢了。
漂亮的恒星，在黄金鸟的翅膀上，折射出了往日的金黄。
是黄金中有着太阳的黎明吗？
还是黄昏里面能够侵染出金子般的色彩？
那其实都不重要。
因为红火不是很喜欢这份光亮，也不是很喜欢恒星。
于是举起右手，在小臂的阴影下继续担任着他的职责。
尽管这样看起来不像一个严肃的治安总理，但是管他的，谁敢说不是？
可以再去卡隆看看了。
这样盘算着，看着在人群簇拥下的御天敌。
此时像一个真正的领袖一样，受人爱戴，平易近人。
居然乐意弯腰接受自己眼中贱民的拥抱么？
也不怕有刺客。
红火突然记起那份英雄救领袖的戏码。
不过还好，一切正常进行。
蠢货还是没有展现出愚蠢。
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
将小臂放下，一切接近尾声，经济上的困扰不是红火该担忧的，于是他现在就可以走开。
能够处理和应当处理的事务都己经处理了，至于剩下的，能拖就拖吧。
红火才不要和一群死人周旋。
簇拥褪去，潮水一般的现实突然出现，只需一个晚上的淹没，街道就会展现出本色，暴露出冷酷的热闹。
然后那些簇拥，下一次的出现就是在历史书与赞扬的引文上了。
踩在蓝色的金属纸上，厚厚一叠发出不正常的脆响。
同时也折射出贫穷的月光。
于是一片廉价的星星，就这样在红火脚下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重叠的声音，但有一些展现出响亮。
“奥利安？晚上好。”
“晚上好，红火。”
他们并肩走着。
“很少在图书馆外面见到你啊，是回家吗？”
“不是，一般晚上的时候我会在档案室工作。”
“哈？”
突然有些同情，原来图书管理员也是一个被压榨的小可怜吗。
“那去哪里呢？铁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吗？”
“去卡隆。”
“卡隆么。”
红火偏头，看着这位朋友，不用想，应该是受约。
刚好，一双蓝色的光学镜，他们对视。
“让我猜猜，你想去看角斗，是吗？”
“是的。”
其实这双光学镜很适合一些早就用烂了的比喻，比如说什么天空啊，什么海洋啊，什么月亮啊。
“刚好我也要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
但天空和海洋不适合用在奥利安身上，那些意象太过纯粹，也太过辽阔，以至于虚无才是悄悄暴露的底色。
真是可怕的意象。
看着窗外倒带的场景，红火这样想着。
“听起来你们关系很好。”
“是啊，d-16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一个微笑，像一首被小鸟叼走一半的诗歌，剩下的一半在呜呜呀呀中悄悄唱出来。
“……”
至于月亮般的光学镜吗？
红火好像见过，在它的主人选择自刎之前。
卡隆，依旧是脏乱又轰隆的地方。
除了，震天尊巨大的脸，带着肮脏的干涸能量液，喋喋不休地淹没底下的轰隆。
驻足，许多人驻足，抬头，像望着太阳，望着希望。
也许其中有一个掐死过一个朋友，也许其中有一个饶恕过一个敌人。
但现在，他们都是平等的，平等地仰望。
不过还是那句话，红火讨厌恒星。
但图书管理员听得很认真。
红火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首到发现演讲其实只是一段录像，他们就继续向着角斗场走去。
“震天尊！卡隆角斗场的冠军！今天，是他的第三百场联赛！”
角斗场再一次出现在地面，不是凭空长出来的，而是将地上这古老的建筑翻新了一遍。
“他将会创下三百连胜的记录吗？还是会输给这位同样从无败绩的角斗士呢？”
沾染上蓝的银色与踱步的紫色相对。
与平静重复的生活不同，这里未曾干涸的能量液吸引着图书管理员，但看起来不是正向的，他的嘴角抿着。
红火想起了那个理由。
不会说话。
“啊，大人，这位是您的朋友吗？要不要——”
“不要。”
红火将还未说出口的话摁回去，幸好图书管理员似乎没有听见。
“那您呢？这肯定会大赚一笔的。”
大赚一笔吗？
“不，我不赌博，还有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这不是赌博，大人，而且安慰剂大人偶尔会给我们放假，比如今天。”
干涉这样说着，带着早就修复好的面孔，站在了旁边。
底下，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对于冠军的车轮战。
因为上个失败者的双手还在银色冠军的手里，但躯体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双臂交叉，甩。
于是两条手臂飞到观众席，成为它主人活着时都未变成的争抢对象。
然后，冲锋。
挥刃，横砍。
声波伏低身体，右臂横挡，格挡架势。
刀尖划过，跃起，后蹬，是假动作。
震天尊踉跄，冲刺，稳住，转臂，融合炮开枪。
左滑步，侧身，躲避。
一次简单的试探，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却足以让观众，让赌鬼沸腾。
震天尊第二次冲锋。
挥刃。
声波正蹬踹，拦截攻击。
震天尊硬接，扯住腿，下砸肘，但是失败。
因为声波有着不可撼动的体型优势。
收腿，踏，甩膀抽鞭，手立成刀，劈。
震天尊略微下腰，双臂交叉，格挡。
双腿微弓，蓄力，弹开手刀，后撤。
声波蹬腿，飞扑向前，意在脖子。
主动后倒，震天尊抬腿，蹬，鲤鱼打挺，起身。
声波翻滚卸力，最后站起。
“我认识你，角斗士。”
红火看着慢慢踱步的震天尊，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但的确是慢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