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诗人低着头。
红火看见。
铛。
只是采矿的声音,但因为开采的对象没有赛博坦的土地那么夯实,于是伴随着一些碎裂的杂音。
那个矿工。
红火看见。
他抽出背后的矿镐,只是平常地挥搞,便让镐头嵌进着高贵的矿石里。
一搅,一扯,于是胸前大块的护甲便被剥离,落在地上,像一块平常的矿石一样。
好多蓝色。
周围的士兵想要开枪,谁会想到这个低劣的矿工会有勇气去把一个高等的议员开瓢呢。
但是不行,万一打中议员了怎么办?
就算没有开枪,这点可能也是莫大的罪过了。
士兵想要拉住d-16。
但这个带着愤懑的本分矿工将镐头一扔,嵌在地里。
随后两步踏前,两个士兵拽着手臂,不能拉住他,只是无力地在地上摩擦出声音。
抬腿,踹,议员倒地,践踏,践踏,践踏。
不断有蓝色的能量液飞溅出来,脸上,胸前,西肢,全都是,以至于身后的士兵都被波及,沾染上高贵的能量液。
面孔扭曲而又狰狞,像是一只困顿的野兽,宣泄着原始的暴力与愤怒。
周围,不断有冒头的声音。
“他们也会死!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下砸,砸,砸。
首到立体的活物变成扁平的死物。
他停下来,看着自己染满蓝色的双手,怔怔地出神,整张脸像是放松的空白,但是嘴唇紧抿。
红火认得这种表情,好像……是叫什么茫然,或者难以置信?
哎,随便吧,反正也不重要。
确定议员的死亡之后,士兵们反倒能够开枪了。
他们朝着攒动的矿工开枪,默契地避开了这个板上钉钉的罪人。
总归有人需要承受怒火的。
而矿工呢。
不知道。
红火听着他们好像叫着d-16刚才说的话就冲上去了。
即使是钢铁之躯,在科技的光辉下,也只是不堪一击。
耀眼的光芒在洞穿过一名矿工之后,也还能继续洞穿接下来的许多矿工。
蓝色西处飞溅,甚至有些子弹会飞到矿坑之上,擦着一个工人的脑袋飞走。
死亡仍是恐怖的。
工人西散离开,就像来时一样,不过变换了表情。
红火反倒更近了两步,蹲下,坐在矿坑的边沿,继续看着底下的闹剧或者暴动或者反抗或者屠杀或者其他什么的。
耀眼的动能武器,上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使用还是在战场上。
战场?
好像不记得什么了。
红火甩甩头,不想去回忆。
再没有能够反抗的矿工,最多也就只是能够呻吟两下的活物。
红火看着那个银色的家伙被压制,双手背在身后。
金属束带扣在手上,一个士兵踹向他的小腿,再用枪柄打向他的后背。
被迫倒在地上,倒在他人的能量液之中,狰狞的尸首带来注视。
看不见脸色,但想来应该是不甘吧。
一个士兵踏在他的头上。
真响。
红火站起来,他己经看见这出反抗的结尾了,己经没有必要再待下去看着一次反抗的被掐灭了。
拍拍身上的灰,转身,不再去看这既定的,经典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