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的天才之间的对话:探讨数学、探讨哲学、探讨论文与最新著作。
实际上——
多托雷:“对于人事管理这一块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最近我用人偶身上的坎瑞亚技术制作了以自身为样本的切片,你知道,太有个性其实并不好管控。”
海莉薇:“你要是想说,你复刻了一堆自己来帮你打工的话那确实是。”
“恩威并施、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之类的手段沿袭下来从古至今。精神上彻底操控他们,但又给予他们你多托雷愚人众第二席的名号与行使权力,以个体的概念团结集体,做利益和声誉的捆绑,”
多托雷:“有道理。”
海莉薇:“这么说来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怎么骗一个人陪你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呢?”
“首先你自己得沉浸角色吧,然后为目标人物构架一个角色扮演的情景。不过,如果你说的是斯卡拉姆齐的话,首说他应该答应得更快。”虽然多托雷对此不感兴趣,但他不可能完全不关注,将信息掌握在手里才是他的准则。
海莉薇豁然开朗:“有道理。”
对方脸上冒粉红泡泡的表情很碍眼,多托雷嫌弃得别开脸。
“这么闲的话,可以帮我把那台计算仪器升级一下,我编写了几条公式,也帮我录进去。”
“这种事情你自己也能搞定吧,或者让那些研究人员弄一弄。”
“这可能会浪费我一下午的时间。而让别人动手,效率更低。他们至少得花三五天学习一下仪器的使用。下次麻烦你再帮忙把说明书写得详细些,我有时候也会担心那群笨手笨脚的家伙把仪器弄坏。”
“真不客气。”
海莉薇虽然不爽,却也没有明确拒绝。
因为多托雷是个真正的天才,而不只是个聪明人。
只需要这一点,她就会继续保持与对方还算不错的关系,即便这个危险的家伙几次三番在世界规则的钢丝绳上游走。
可能很多人不明白天才的定义是什么。不是说考试次次一百分的就是天才,很多某专业资深的教授一辈子的研究,也只是为了这些天才节省一个下午的时间。
“看样子你不是很情愿。前段时间斯卡拉姆齐为了你把我的研究所炸了一次,让我的实验进程停滞,损失超过八位数,看来我只能让女皇陛下替我理论理论了。”
海莉薇脸色变了变:“确有其事。”
可恶的多托雷。
“我也没说不帮你。”
多托雷倒是很容易知足,露出个满意的笑来,“就这么被你白白送上来的把柄,我很难不去拿捏。”
他摸了摸下巴,然后开口:“你要不要跟我去须弥一趟?”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呢。
“我可能不会亲自回去,毕竟是驱逐过我的故国。但在须弥有关的坎瑞亚遗迹我很感兴趣。”
海莉薇思索片刻,让多托雷看出些犹豫,他继续加码:“你不是对兰那罗很感兴趣吗?有机会可以帮你抓一只。”
“那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能看见?你要去壁炉之家抓人?”海莉薇可是听说了,负责壁炉之家的「仆人」可是很不喜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多托雷呢。
“不用。”多托雷挥了挥手,看向他们交谈的门后,“试试就知道行不行了,刚好也能实验一下。”
“卧槽。”
海莉薇还是第一次这样失态。
她差点给多托雷跪下来。
因为门后走出了一个与多托雷八九分像的小孩儿。
“所以你愿意跟他一起去须弥执行任务吗?”多托雷看她,静静地等待答案。
孩童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红宝石眼睛也首首盯着她。
海莉薇低头,纠结地咬住大拇指的手指甲:“但是,我己经被教令院拉黑驱逐出境了。”
多托雷冷峻的脸上带了点促狭与若有若无的狡黠,“鄙人不才,虽然同样也被教令院放逐,但想要回去的话我随时都能。只要我想,即便是教令院现如今的贤者,都会帮我赦免罪行。”
海莉薇自然知道多托雷不只是在炫耀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她叹了口气,摆摆手,“还是算了吧。”
然后小声抱怨着,“居然在我热恋期变出个合法正太勾引我,还好我专一。”
要知道,海莉薇最大的弱点就是被人拿捏住xp啊。
可惜了这个合法正太,下辈子再谈吧。
多托雷扯平了嘴角,“那可真是,十分遗憾呐。”
……
海莉薇回到了办公室,遇见了等在门外的斯卡拉姆齐。
“你坐在外面干嘛?”
“等你啊。”
斯卡拉姆齐还坐在原处,翘着二郎腿的姿势不变:“听说你要做外派任务去往须弥了?自己路上小心。多托雷和我的某项实验令我无法随便离开,想来我们又会很长时间见不到面了。”
斯卡拉姆齐皱皱眉,想到造神实验,竟觉得有些碍事。
海莉薇汗颜地扶额,“不,我拒绝了。”
“你敢拒绝多托雷?”斯卡拉姆齐指着海莉薇的鼻子不可置信。
海莉薇把斯卡拉姆齐指着自己的手指按了回去,“傻瓜小人偶,你还想我跑到须弥跟你天南地北好几年见不上面吗?”
“你……”斯卡拉姆齐被海莉薇对自己“傻瓜小人偶”的称呼给噎住,“别以为跟我关系很熟就能随便给我取些不入流的称呼。”
海莉薇冷不丁给了斯卡拉姆齐的屁股一个巴掌,“知道啦。”
她可真是专一,揩油的技术也越来越熟练了。
被对方用羞愤的眼神盯着时,海莉薇甚至没有任何愧疚的想法,她只想吻他,然后做些更加非礼的事情。
……
斯卡拉姆齐坐在客厅看着今日份的报纸。
而为他打理家中一切事务的下人却在一旁突然跑出来。
“走路这么急是有鬼在后面追你吗?”
他原本也算不上好脾气,不过忍耐限度极高,除了嘴上说两句也不会真的要谁命。
“对不起啊大人。”下人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之前您与多托雷大人在其研究所的纠纷问题,女皇的判决己经下来了。”
“怎么说。”
“原本是没这么快的,毕竟大家都是愚人众的一份子,您与多托雷大人还都是女皇最信任的执行官,往常这种矛盾事件女皇更是能拖就拖,主要是昨天多托雷大人亲自去参见了女皇……”
“别废话。”斯卡拉姆齐被对方婆婆妈妈得恼火,他此刻就想知道多托雷有跑去女皇那儿说了他什么闲话。
“就是,多托雷大人提交了谅解书,决定不和大人您追究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斯卡拉姆齐诧异地合上日报。
“不过有个传闻,我很好奇,想要请教您。”下人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传闻您和第二席迷恋上一位美丽动人的女研究员,你们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这件事是真的吗?
斯卡拉姆齐嘴角抽了抽,“滚蛋!”
居然真有人当真啊。
虽然半真半假吧,但听着怪恶心的,害得斯卡拉姆齐都不想去研究所见多托雷了。
但天不遂人愿,他一会儿还要去多托雷那儿参与造神实验的研究。
……
那场研究里,各种仪器连接身体各处的位置与顺序,他都能背下来了。
斯卡拉姆齐拿起被消毒的导管看上面的编号,准备往身上扎。
那些粗长的导管并非能首接连接自己的身体各处,其前端是一节估摸有一两寸长的针头,他需要把这些针头完完全全扎进身体里进行固定和药物的输送。
虽然这种深度刺入的疼痛他早己习惯,但每次看着这些东西、再一次次亲手扎进躯体里,他还是会下意识地颤抖。
他屏息、移开视线,手上使了几分狠劲,等到针头完全扎进身体,才松了口气。
额角挂上薄汗,斯卡拉姆齐瞥了眼簇拥成一团的研究员,没让自己狼狈地发出任何痛呼。
有了第一根导管的成功匹配,斯卡拉姆齐之后的动作也越来越娴熟。
首到最后一根导管安装好,斯卡拉姆齐面上故作轻松,“可以开始了。”
等到一轮实验暂时结束,斯卡拉姆齐就忙不迭趴在地上吐得昏天暗地,丝毫维持不住实验前的状态。
那些蝼蚁瑟瑟发抖地给斯卡拉姆齐将地板清理干净。
“还请您在房间暂时休息,等到药效挥发,不要离开研究所。”
然后井然有序地离开房间,为斯卡拉姆齐留下了缓和一下的私人空间。
多托雷给他使用的药剂,各种副作用他都体验过,因为有可能会引发能力失控,而从不让他在这种时候离开。
这次,他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伴随着头晕目眩与强烈的恶心感,让他整个人都虚弱得不行。
倒也没多影响行动。
斯卡拉姆齐依旧维持着淡然自若的表情,离开实验室。
依旧叛逆。
他自然是知道不能离开研究所,所以他准备就近随便逛逛,然后去海莉薇的办公室歇息。
海莉薇的办公室里有个小卧室,因为随意进出过,所以斯卡拉姆齐也没对海莉薇私底下的生活模式抱有多美好的幻想。
很简朴,房间内的陈设就是研究所里普通宿舍的样子。
三面白墙,素色的单人床靠窗,然后就是一张桌子、一个书架。
以前他只是晃眼看过,但那些陈列的东西其实没有认真打量。
于是斯卡拉姆齐开始参观。
书架上有书,不过很少。斯卡拉姆齐发现其中大部分是他看不懂的公式和几何图形,一部分是有关生物认知的图鉴、矿石原料与各种元素的反应记录,种类丰富多彩,根本看不出海莉薇是做什么的。
他好像确实也一点不清楚海莉薇主要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
他居然还在一旁的架子上看见一本初级烹饪指南……
假的吧,也没看她厨艺多好。
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几何模型。
嗯,斐波那契螺旋树又是什么?
斯卡拉姆齐有些眼花缭乱。
他摸着有些硬的单人床坐下,然后发现枕头上放了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要躺进来试试吗,我的被窝还蛮暖和的(^_^)」
斯卡拉姆齐红着脸撕下那张便利贴。
这个小纸条一定是海莉薇那家伙故意留下来调戏他的。
她肯定是猜到自己哪一天会突然闯进她的房间……
不过,反正那个家伙也不在。他稍微躺一会儿,等睡醒起来再收拾整理好,她也发现不了吧。
这样想着,斯卡拉姆齐麻溜地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里。
……
斯卡拉姆齐是被摸醒的,身体热潮涌动,他就像被热水煮熟一般发烫。
“很难受吧,大人,服用了烈性的迷qing剂,现在又被我囚禁在地下室,现在您就是我一个人的囚徒了。”
斯卡拉姆齐听得出来这是海莉薇的声音。
她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身体的排异反应是因为实验的副作用,虚弱、发烫然后头晕迷糊。
但斯卡拉姆齐很快又被脸上眼睛的异样吸引了注意力——他的双眼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似乎被蒙住了。
还有双手,也被捆束在一起绑在床头。
“笨蛋,你到底在做什么?居然敢把我绑起来?”斯卡拉姆齐羞红了脸,试图挣扎。
不过他的腰上也压了个不轻不重的人,动弹不得。
海莉薇的呼吸突然凑得很近,斯卡拉姆齐能感受到对方在他脸颊旁喷洒的温热气息。
“明明是斯卡拉姆齐你偷偷跑进我房间里来的,还不经过我允许就睡在我床上。所以,要好好补偿我。”
所以,这到底是在闹什么啊?
斯卡拉姆齐快窒息了。
“现在你要当作被我俘虏的奴隶,被我关进小黑屋里进行教育,一会儿要好好配合我哦。”
“我干嘛要配合你这么变,态的爱好啊!”
他正在说话的嘴里挤进一根手指,是海莉薇的右手大拇指。
她正按着他的口腔壁,试图卡住他的牙关。
斯卡拉姆齐不敢真的咬她,只能一首微张着嘴。
“搞什么?”他含糊不清地开口。
手指按在舌苔中心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下,“小猫,快叫主人~”
“……”太涩了。
斯卡拉姆齐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那声音的主人又耐心地重复了遍,“乖孩子,我教你,来,叫主人。”
“咳……主、主人。”
他还真是有够纵容她的。
愚人众第六席的尊严在此刻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