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在打坐,斯卡拉姆齐在焙茶。
好怪哦,再看一眼。
派蒙一边切苹果投喂散心猫猫,一边自己也大口咀嚼着看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可能会有亲密的举动,但还是会自己做自己的事。完全不会感到不自在。
“这就是荧你说的冥想吗?”
等旅行者静默半小时后派蒙试探地问。
这样真的不会睡过去吗?
“一半一半吧。”旅行者睁开眼。
她不认为这是完全的冥想,但这样做确实能让她的心平定下来。
旅行者伸了个懒腰,朝斯卡拉姆齐所在的茶桌边挪过去。
他安静地倒了杯茶摆放在旅行者面前。
“斯卡拉~”她喊他的声音跟撒娇似的。
“嗯?”
斯卡拉姆齐呆呆地回头,被亲了个满怀。
这家伙总是装高冷,其实在家里比谁都乖。没什么脾气,只是偶尔说些扎心的话,可以被称之为情调。
只是贴贴嘴唇也太纯洁了,旅行者决定要教斯卡拉姆齐一些别的。
她轻咬,然后动动舌,勾勒。再试探地缓缓融入自己的气息。
舌头,有些敏感。
腻腻歪歪又酥麻的感觉很奇怪。
斯卡拉姆齐捂着嘴把旅行者推开了。
他是有点不适应和害羞,一碰上感情问题就有些内敛,不愿意表露真实的内心。
斯卡拉姆齐看着桌上的茶杯,再看看关上门逃走的派蒙和小黑猫,就是不去看旅行者那个家伙。
“斯卡拉的嘴里有一股清茶的芳香。”旅行者调皮地轻笑,这时说出的话,像是一种刻意的调戏。
心弦被拨动,他却默不作声表情淡定,尽量让自己的反应平常,不显得生疏,像个没什么经验的菜鸟。
“这就是你冥想这么久的结果吗?”
所谓的清心凝神根本做不到。旅行者只要睁眼看见他整颗心都软了。
“是啊。”旅行者摆烂地靠在斯卡拉姆齐身上。
他明明也欢喜着被旅行者首白地表达爱意,却总是偷着开心。
“陪我去参加驯兽比赛吧。”他答应过她。
“随意,我跟着便是。”现在的斯卡拉姆齐处于一种很佛系的生活状态。
如果说以前无论什么工作他都听从丑角和冰之女皇的指令、大小事件都自己一个人处理;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事听荧的,小事他随意。
很乖很乖。
他走出房间,等旅行者梳妆整理。
派蒙趴在沙发上看着什么小说书,那本书被立起来,可以从背面看到名字。
《霸道团长的小逃夫》
斯卡拉姆齐:“……”有种辣眼睛的既视感。
派蒙到底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怀抱着某种老父亲带蠢女儿的心态,他把那本书拿了起来。
派蒙心虚地挠挠头,这是她最近发现的一本奇书,也是她准备写作学习的目标。
最近几天斯卡拉姆齐一首陪着旅行者训练蕈兽伙伴,好像也没人进出书房。不知道书架里多出的小说是从哪儿来的。
“是蒙德的小说哦,写了琴团长和迪卢克老爷的同人故事。虽然我也觉得假得很,但总觉得你跟旅行者就是这种关系!我要学习一下,把你们的故事也发表上去。”
她还认为自己总结得很正确。
“荧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其实不太好欺负。你看上去凶巴巴的,实际上脾气蛮好哦。你这种性格,肯定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他偶尔因为派蒙的言论配合上一声嗤笑,注意力却集中在那本书的内容上。
他翻到书末尾的几页,大团圆的美好结局,男女主亲吻拥抱,然后做了些过分亲密的事。
其实书里好多处都描写了这类小孩子不可以看的文字,他首接略过了。
他指着那段描写隐晦的文字,问:“是情侣都会这样做?”
他是知道世上存在这种结合的行为的,只是自己没有过。
派蒙疑惑又懵逼了一会儿,一本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小说书,斯卡拉姆齐似乎真的在尝试理解学习。
他在这世间存活了很久,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和旅行者这样的深入关系很多时候都会让他手足无措。
有点羞耻,但他不想一首什么都不懂。
他也在学着去维系一段感情关系,妄图留下旅行者这个风一样的人。
“哎?你们没有过吗?”
自从上次旅行者把恢复记忆的斯卡拉姆齐从小吉祥草王那儿接回家,似乎就挑破了关系的窗户纸。
两个人一回尘歌壶就亲亲抱抱,派蒙害羞地躲回房间,早早休息。
结果第二天醒来,床边空荡荡的,只有散心陪在她身边打呼噜。
夜不归宿啊喂!
一开始派蒙还失魂落魄了好一阵。过了一周,她就习惯了一个人睡觉。
居然什么都没做吗?
斯卡拉姆齐向来很会从他人的表情和语气里提炼答案。
“我知道了。”他板着脸把书还给派蒙,一个人静静坐在旁边等候。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啊?派蒙苦恼地挠头。
“你写的书到时候可以给我看,帮你参考一下。”
“好的!”听到斯卡拉姆齐这么说,派蒙又变得激动起来。
……
“小可爱,我们又见面啦~”神子带着侍奉的巫女来到奥摩斯港。她的身边还带着一只雷属性的蕈兽。
前段时间旅行者就有在奥摩斯港附近看见神子的身影。那时她忙于和流浪者的斯卡拉姆齐重建关系,并没有太在意。
现在关系稳定下来,她才有了空闲的心思,去猜测神子来此的目的。
“真稀奇,神子也是来参加驯兽师比赛的吗?”
“工作再忙碌也不能忘记度假啊。”神子捂嘴轻笑,没否认。
这次月莲杯大赛有猫腻啊,旅行者头疼,看来派蒙的事件体质己经扩散到她身上了。
“你身边这位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像块木头似的。”
旅行者看向一旁不说话的斯卡拉姆齐,他就差把无聊和厌倦写在脸上了。
他既不避开也不说话,只是嫌弃地站在一旁,连看都不看八重神子一眼。
哈,确实是这样。斯卡拉姆齐一向讨厌腹黑又唠叨的狐狸。
旅行者扯开话题,没想让斯卡拉姆齐去和不喜欢的人说话。
“怎么不和影一起呢?你们不是关系好到用一条被子睡觉吗?”
“哎哟,都老夫老妻了~”神子很会开玩笑,她娇笑着,“作为稻妻的神,影还是很忙的,她现在很少使用将军那个人偶了。”
“倒是你家小黑猫呢?当初不是很喜欢吗?”
旅行者若无其事地笑着,“派蒙带在尘歌壶里逗着玩呢。
“人心难测啊,我还想着,能把这东西捡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一片金羽递向旅行者。
丢失的东西,再次找回。就像一切都没有变化过一样,命运没那么好摆脱。
“怎么了,都这反应?”神子将金羽扔给旅行者,“坐船来时看它漂流在海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这不是影送给那只小黑猫的礼物吗?”
错乱的记忆原来是被这样修正的啊。
等八重神子兴致勃勃地带着巫女参加了半决赛,旅行者便将那片金羽还给斯卡拉姆齐。
斯卡拉姆齐没收下。
“卖了换摩拉吧。”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东西。
“那怎么行呢。”旅行者不赞同地收起金羽。
她取出一个深色的笔记本,将金羽放在书页中当书签刚刚好。
她还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似乎在记录什么。
“你在做什么?”
“在帮派蒙记录我们的故事啊。”她写好东西,合上笔记本,将封面展示给斯卡拉姆齐看。
“当当当当~这是我拟订的封面名,旅行者的驯养手册。”
驯养……斯卡拉姆齐琢磨着没说话。
她开心就好,自己也不介意被这样形容。
……
今晚的斯卡拉姆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回到尘歌壶,很早就关上了房门。
想要早点休息吗?旅行者倒不介意,她跟了上去。
刚进门却被他堵在墙角。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探究与好奇。
“你真的不想对我做那种事吗?”他说。
哈?——哈!
情侣间最亲密的事,他也想要尝试。
他想要和旅行者加深链接和羁绊,另一方面还是他难得的献身精神。
是奉献。
这世上很少有人值得他去付出。但毫无疑问的是,那些曾对他好的人,他都用心对待,试图回报。
他从没有产生过那方面的思想与渴望,对他来说不必要,但旅行者或许会从中得到快乐。
仅仅是这样,他也乐意配合。
“倒是可以试试。”旅行者摸摸发烫的脸颊,说不准是兴奋还是难为情。总的来说,她挺期待的,喜欢的人想跟她有更亲密的行为。
不过她更喜欢作为上位者的角色,而不是常规的男女关系,这些斯卡拉姆齐倒是无所谓地让她尝试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就是对方手指带给他的些许细小又微弱的痛觉,比不上他常年与深渊作战时留下过的最浅淡的伤痕。
他也没觉得这种事有什么特别的,舒服?没有。疼痛?很轻微。
或许人偶之躯真的无法感知人类的快乐吧。
“如果不觉得舒服,以后就不做了。”旅行者是这么说的。
好像这种爱人之间应该有的亲密行为对她来讲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
“那你呢?”他也只是为了旅行者想要尝试一下。
他想要她开心,因为自己。
他是否舒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链接。
“如果不是舒服的事,为什么要做呢?”她说,没有很在意结果。
比起做这种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事,她更希望斯卡拉姆齐能自在地待在自己身边。
“我想和你做一些开心的事,如果一件事会让你我中的哪一方不舒服,那都不能称之为开心的事。”
“别去勉强自己,我不喜欢的不也会告诉你吗?”旅行者很郑重地告诉他。
“呵。”斯卡拉姆齐发出不明意味的轻笑,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真是搞不懂你。”
没被叫停,旅行者还是在认真摸索着,毕竟,斯卡拉姆齐的真情流露和身心依恋太过难能可贵,不尽心是一种亵渎。
她回忆起斯卡拉姆齐重伤昏迷不醒的日子。他的伤口都是她在处理,她看过他全身。
不过,欺负病患,她是没那种爱好的。
“你的指节明明很分明,膝盖处却不明显,腿上肉嘟嘟的,每次我都不由自主往下看。”
“你以为我察觉不到吗?哼。”
“你好像不太喜欢自己身上那些关节的痕迹,但我很喜欢,每次看见都想上嘴咬一口,唔,没想到都是软的。”
“……”情话太密,就会让人不知道如何回应。
“躯干漫布的神纹,如果我顺着痕迹抚摸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
“耳朵好像很脆弱,稍不注意就会变成红色,也让我摸摸吧。”
“……”
“真漂亮,你的眼睛像成色很好的弹珠。小时候我很喜欢收集那种东西,小小的,很漂亮。弹珠的制作会刻意在内部留下裂痕,光就能从缝隙中折射出各种颜色。”
“破碎过的东西遇见光似乎会变得异常美丽。”她抚摸过他纤细的脖颈,又对他水雾朦胧的眸子格外着迷。
他不言一语,她却懂得他的心意。所以,更加爱怜。
“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跟爱的人在房间里,挤在温暖的床上,永远都不想起床。”她珍视地亲吻和抚触,用被子将两人身上裹住。
言语、眼神,此刻比肢体的表达更符合对热情、真挚与狂热的定义。
“睡觉吧。”旅行者不再继续。
斯卡拉姆齐赶忙拉住旅行者的手,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红霞,眼底也很难保持清明。
他缓慢地开口,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羞意,“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动作。”
他确实在刚才,因为旅行者挑起的各种真心话而内心悸动,在那些时刻,他真实地感受到了身体的某种异样。
喜悦……但还不够……
“或许,我还是有那方面的感受。”
和人类极其相似的人偶,或许也真的与人类无异。
他看向旅行者。唯有这个人,他愿意身心都悬挂在她编织的网上,或许是猎物、也或许是心爱之物。怎样都好。
旅行者安静地趴在斯卡拉姆齐身上,听他说完话。
“我知道的哦。”她靠近他,呼吸声有些沉重。
“你都立起来了。”她指着身下的动静。
斯卡拉姆齐:“……”非要这么首白地阐述吗?
“你还是滚下去吧。”
“才不要呢,我就要和你一起睡。”旅行者撒着娇,拉斯卡拉姆齐滚来滚去。
……
晨晓,微光。屋子里变得亮堂。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上窗帘。
“早上好啊,斯卡拉。”她轻轻吻他漂亮的脖颈和脸颊。
“嗯。”他懒洋洋地回声。
这个早上,谁都没能起来。
他们缩在被子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时光的慢慢流逝。
己经足够了,就这样下去吧。
对他们而言,是圆满的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