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温婉故意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一旁的谢洵脸都黑了。
这都是什么啊?
大姑奶奶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谢洵的胳膊就是一掌,“你昨晚是不是丢下婉儿去处理公务了?有你这样当夫君的吗?”
慕容温婉找补:“姑母,边关军情紧急...夫君也是无奈之举。”
“再紧急能有新婚妻子紧急?”
“你啊,就是太死板。小时候就是块木头,长大了还是!”
大姑奶奶嘴太毒,慕容温婉没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慕容温婉笑道,“姑母说得极是,只是夫君身为侯爷,肩负重任,妾身理解的。”
大姑奶奶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一个人太冷,一个太能忍,倒是绝配。”
她站起身,“行了,我就是想看看新媳妇,看过了,你们就可以走了,我要歇息了。”
“对了,咱们谢家不兴那些虚礼,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
离开佛堂后,慕容温婉偷偷看向谢洵,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西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侯爷,姑母是不是说错了?她是不是想说,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她?”
“不,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姑母性子就是这样,你别介意。”
慕容温婉摇头:“姑母人很好啊。”
而且性格可比谢洵那块木头好多了。
谢…木头…嘿嘿。
谢洵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突然质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慕容温婉摆摆手。
在他转身时,慕容温婉低头轻声喊了一遍谢木头。
… …
谢洵大婚只得了一日休沐,第二日寅时便要起身入宫。
慕容温婉迷迷糊糊间,只觉身侧床榻一轻,带着松木香的锦被盖回她的脑袋。
“侯爷...”,慕容温婉半梦半醒地咕哝,指尖勾住那人袖口金线,随即放开。
“侯爷,早啊。”
说罢,慕容温婉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谢洵甚至听到她稳定的呼吸声。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帮她的被子重新盖好。
按照先前的约定,他应该睡在书房的。
可是,昨晚,她突然派人来说,伤口莫名其妙的刺痛,出于愧疚,他留下来陪了她一晚。
不仅如此…
到了第三日…
他己经在书房铺好了床,准备歇息,却又听到他家夫人的丫鬟春杏急匆匆地赶来。
说什么,夫人泡温泉的时候脚底打滑,将脚扭了去?
“我不是大夫,我去何用?”
他顿了顿继续道,“罢了,我去看看。”
“是,侯爷这边请。”春杏似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立刻起身带路。
谢洵到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里面的对话,以及慕容温婉在闹脾气。
“你!真是好样!”
谢洵走近一步,大夫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上前行礼,“见过侯爷。”
谢洵皱眉,“怎么回事?”
“夫人的脚扭伤了,但…但伤在脚踝,鄙人实在不敢动手。”
“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春杏和大夫异口同声道。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谢洵脱下外袍,坐在床边,看着气鼓鼓的慕容温婉问道,“为何不治?”
“谢侯爷,你讲点理好不好?不是我不治,是他,他不肯治!我都快要痛死了…”
“我看看。”
慕容温婉将衣摆往上拎了拎,露出红肿的脚踝,“怎么办啊?”
“失礼了。”
谢洵伸手触上了她的脚踝,仔细观察,他突然抬头,问慕容温婉,“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妾身今日看了画本子,写了戏文…啊!”
“你做什么?!!”慕容温婉抱着双腿,缩了回来。
“转转脚踝,还痛吗?”
慕容温婉这才意识到,“不痛了哎,好神奇”,她甚至打算起来跳上一跳。
谢洵一眼就知道她下一步想干什么,拽着她的衣袖压着,让她起不来,“夫人,脚伤了就别乱动了。”
“你干嘛压着我的衣服?!”
“你不让我起来,要是,要是我想喝水了怎么办?”
“我帮我去端。”
“要是我想看画本子了呢?”
“在哪?我去拿。”
“那你总不可能一晚上都待在这里啊,方才晚膳的时候,侯爷你就己经说了今晚睡书房,若是我强行将你留下来,倒显得我很故意。”
谢洵索性去隔壁换了身就寝时穿的衣服,放着她的面,躺在了她身侧。
他闭上眼,“不是你留的我,是我自己要留下来。”
“那好吧”,慕容温婉撇嘴轻笑道,“侯爷想要留下来,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整个侯府都是侯爷,若是将侯爷赶走,倒显得我很无礼。”
“你总是那么多歪理。”
慕容温婉用脚尖轻轻蹭了他的裤腿,“侯爷,那你可真冤枉我了。”
“睡吧。”谢洵被子一掀,将慕容温婉整个人裹在里面,随后从身后抱住了她。
“本侯很累,别动,睡吧。”
慕容温婉自然看到他眼底的乌青,“侯爷最近在忙些什么?”
“户部亏空,陛下怀疑太后母家人。”
“户部怎么会亏空?怎么这么突然?”
“不,户部亏空许久了,只是近日水患发生,户部实在拿不出钱了,才不得不承认。”
“水患?是临江堤坝吗?”
对面许久没有回话,慕容温婉侧过头,发现谢洵己然睡着了。
… …
翌日清晨,谢洵醒来时有些蒙圈。
尤其在看到慕容温婉与自己共用一床被子时,一侧大腿还挂在自己腰间…
他冷着脸,立刻起身。
慕容温婉被他的动静吵醒,呻吟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将脑袋搁置他的肩膀。
显然,慕容温婉也有些睡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
她又闭上的眼睛,将脸埋在他胸口,低声道,“侯爷,等你回来用晚膳。”
“今晚…本侯不回府。”
“为何?”
“本侯会住在大理寺,查案。”
慕容温婉的脸从他胸口怀里,啪嗒一下躺回了枕头上,“好吧。”
“嗯。”谢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