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
“让我进去!我有急事找姐姐!”
是慕容嫣儿的声音。
慕容温婉迅速合上木匣,谢洵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记住,匣中之物绝不可让第二人看见。”
慕容温婉点头,他将木匣重新蒙上黑布,命暗卫抬走。
慕容嫣儿闯进来时,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妒意:“姐姐和侯爷聊什么这么私密?连父亲都不让进...”
谢洵一个眼神扫过去,慕容嫣儿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
“二妹有事?”慕容温婉懒洋洋地问。
慕容嫣儿偷瞄了谢洵一眼,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父亲说想请侯爷赏脸,午宴时坐主桌...”
“本侯公务繁忙,稍后便走”,谢洵冷声拒绝,“不过...”
他突然上前牵住她的手,“夫人好好享受家宴,日后在慕容府的日子不多了。”
慕容嫣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谢洵视若无睹,大步离去,留下她和慕容嫣儿面面相觑。
“姐姐真是好手段”,慕容嫣儿酸溜溜地说,“连镇北侯这样的冷面煞神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妹妹过奖了。”
“不过姐姐别得意太早”,慕容嫣儿突然压低声音,“今日修竹哥哥突然提起你母亲,说有人在查她的底细了。”
慕容温婉面上不动声色:“查就查呗,我娘一个商户女,有什么好查的?”
“妹妹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慕容温婉强作镇定。
慕容嫣儿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笑,“姐姐该用膳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午宴上,慕容温婉食不知味。
慕容嫣儿时不时投来的探究目光,更让她难受。
“婉儿,尝尝这个八宝鸭”,便宜爹殷勤地给她夹菜,“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狗屁,原身在许娘子去世后就不爱吃了,慕容华一点都不知道。
慕容温婉皮笑肉不笑的接下,随后瞥到一边。
只是,看到碗里的鸭肉,她就想起了许娘子的模样,许娘子最后一次离家前,也曾给她做过这道菜。
那时她说:“婉儿乖,娘去去就回。”
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永别。
“父亲”,慕容温婉放下筷子,“我娘她...真的死在江南吗?”
慕容华手一抖,酒洒了一半:“怎、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她了”,慕容温婉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吃完饭去你娘的排位烧炷香吧。”
“父亲,你也一起去吗?”慕容温婉挑眉。
“不,我有事”,他突然站起身来,对其余人道,“夫人婉儿嫣儿你们先吃,我有事出门一趟。”
说着,便离开了。
“呵”,慕容温婉将碗筷一摔,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面面相觑的王氏母女二人。
“小姐…”一路上春杏看着满脸愤怒的慕容温婉,不敢说话。
到了自己院中,她端了一杯茶给慕容温婉,轻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的很!”慕容温婉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要有事的是其他人!!”
便宜爹慕容华一定知道些真相,却什么也不肯说。
“春杏,将我娘藏起来的账本拿给我看。”
既然他这个做爹的没有爹的样子,那就休怪她这个女儿翻脸。
慕容温婉将自己关在了屋内,一关就是一个下午。
傍晚,她将整理好的账本,连同一封信,让春杏差人送去了镇北侯府。
“小姐不用担心了,侯爷对小姐那么好,一件小事,他必定会帮忙的”,春杏安慰她道。
慕容温婉点点头,对她微笑道,“也许吧。”
但是,她更相信利益交换。
她在信中给了谢洵利益,求他做件事情不过分吧?
… …
没多久,慕容府库房。
“老爷!不好了!”
账房先生跌跌撞撞冲进书房,脸色惨白,“库、库房里的银子...”
此时的慕容华正拨弄着算盘,盘算能从镇北侯府捞多少聘礼,闻言头也不抬:“慌什么?银子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真、真的跑了啊!”账房先生哭丧着脸,“许娘子留下的那三十万两私产,全都不见了!”
“什么?!”
慕容华手中的算盘“啪”地摔在地上,算珠滚了一地。
他一把揪住账房先生的衣领:“说清楚!怎么回事?”
“刚、刚才小的去库房清点,发现三号库全空了!”账房先生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封信,“只、只留下这个...”
慕容华抢过信纸,上面是慕容温婉清秀却力透纸背的字迹:
「父亲明鉴:
女儿即将出嫁,特将母亲遗物清点带走。
——婉」